3 他们的爱情生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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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也似的跑了。她走一段,跑一段,哭一阵。到家时,脚又一次打了血泡。这次,是妈妈给她用热水泡了,用针小心地挑破,用纱布包好。完了,嘱咐她说:“孩子,以后少往城里跑,我们与李家成不了亲家。”

她甚觉无辜,她心里压根就没有生过与李双玉成亲的想法。她只是觉得男女感之事神秘而有趣,才同他有些亲密接触的。可她没有想到,与李双玉的亲吻是这般无趣,无趣得使她不想再见到这个小男人。

辗转酝酿了无数个昼夜的感表达,竟然以一次无趣的感受而结束。于是,她痛下决心,以后不再进行这种烦人的游戏。

对于他,那次窗下对她的猛烈攻击,是一种长久隐忍过后的厚积薄。

然而,许多事,有了第一次的开端就会一而不可收,尤其是男女爱,由一种蠢蠢欲动的不竭力量,推动着彼此不厌其烦地反反复复去尝试。

在那次无趣的亲吻后不久,在李双玉又一次偷袭她之后她却不可理喻地又感到这件事有趣了,好玩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差。于是,她开始心甘愿地应对他一次次的攻击。

也许是她与他的相识、交往和推进过于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他们之后的交往显得过于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少了很多铺垫和波折。他们也无心再制造悬念迭起的层层叠叠,见面就拥抱、亲吻,长时间相互对视,怎么也看不够。

他们以非常虔诚的态度对待每一次亲吻。亲吻过后,她摸着他厚实而火热的嘴唇,全身心体味由双方制造的甜丝丝的湿气。他的双膝不耐烦地摩挲碰撞着她的身体,咬着她的指头,含糊不清地说:“你的唾液是薄荷糖味的。我喜欢这种味道。”他吐出嘴里的指头,又说:“你的眼睛里流淌着颤动的火焰。”这个时候的她,是不愿意说话的。心尖酥痒的厚重感觉缠裹全身,无须任何形式的语表达。

当他们都兴奋起来的时候,她常常感到他会狡猾地搞一些隐秘的小动作,一心想把遮掩的某种**挥洒出来。这些动作有时极其简捷,有时曲径通幽,但都是为了同一个阴谋的实现。她微闭着双眼,佯装不觉,任他把实现那种**和阴谋的过程一步步展开过来。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她会突然睁开眼睛,跳将开来,大喝一声:“你想干什么?”第一次他惊吓得浑身哆嗦了几下,然后说:“生活常识告诉人们,正当一个人在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做某一件他喜欢的事时,猛然间听到一声断喝,有时会吓出大病来的。”她笑说:“那件事,我可不喜欢。你,心里没鬼,害什么怕呀。”他喃喃地说:“诺娃,我心里有鬼。”她说:“鬼探头,必斩之。”以后,她再重来断喝这一招时,他则把她搂得更紧,再没半点惊恐。这个时候,她会感觉到他的汗毛轻轻地竖立,周身飘溢着一层如夏日阳光般的健康热气。在他那紧张而暗藏诡计的酝酿过程中,使她形成了拒绝与留恋的矛盾心理。在这种矛盾心理的驱使下,他实施阴谋而无果的过程又得以延长。

他们被少年之间的爱浸透得无睱顾及和理会与爱无关的生活内容。

厮守即甜蜜,分开即苦闷。

他们对以后的生活蒙昧不清,却又无限向往和企盼。她开始怀疑妈妈那句“罗李两家成不了亲家”的预。她觉得,她和李双玉一辈子在一起,肯定会很幸福的。永远像现在一样。

他们陶醉了,迷失了。

那些日子,和他在一起,她经常感到眩晕,眼前经常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树林、小径、河流,耳边常响起树叶沙沙响溪水晔哗流。一种叫不上名来的红嘴小鸟,在斑驳的白杨树上跳跃,却从来听不到鸟鸣。每早起来照镜子,总感到她的眼睛从来没有这样明亮、深邃过,嘴唇从来没有这样透红、鲜亮过。他们为美好的感而心花怒放,而撒欢狂奔。这就是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吗?这就是烁烁生辉的初恋吗?她觉得有一种神奇的东西注入她的体内,它使她燃烧,使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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