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深巷老宅
难以窥见，其蹒跚的背影看在陆明两人眼里有一些沧桑与孤按照那人所说，老李头往回走了没有多远就见到一个胡同。他沿着胡同走进去三五家，赫然看见路边一块很大的牌子上醒目的写着“百年老树”的字样。那棵老树就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从胡同口就可以看到，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苍苍仿佛一个擎天巨伞。
老李头望了几眼老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不由暗喜，已经很接近目的地了。他快步向前走去。
这是一条老巷，青石板路上有不少凹坑，仿佛蕴含了岁月的沧桑，透露出一股古老的气息。老李头走在青石板路上，脚下没有任何声息，时光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一丝丝熟悉渐渐涌上心头，记忆中的画面再次定格在这个巷子里。老李头眼睛更加明亮，心头不禁激动起来。
就是这里！老李头的心忽然跳得厉害，步子不觉慢了下来。两旁高高的墙还屹立于此，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他还记得巷子的尽头是一个大宅子，当年宅子的主人似乎姓岳。
老李头一步一步踏在石板上，每踏出一步仿佛踏在岁月的河流中，一个一个模糊的片段如浪花一般荡起转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两面的墙壁还是那么高大，显得这个巷子是那么窄，天空被高墙分隔成那么一条，巷子似乎成了一个牢笼。
往事纷至沓来，一种复杂的感觉油然袭上心头，老李头有些恍惚，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这个巷子东西走向，大概有二三百米长，老李头脚下的青石板路仿佛在无限延长，走了十多分钟竟然还没有到头。巷子里再没有其他人，显得那么寂静、冷清，与不远处的街相比犹如两个世界。
陆明和水玉洁将车停在巷口，探头向里面张望，只见老李头像蜗牛一样移动着步子，走几步停留一会儿。两侧均是高高的青砖墙壁不知他在看什么。
终于到了尽头，老李头停下脚步，从恍惚中醒来。这短短的几百米巷子却像是穿越了一生，让人分不清日子怎么一天天过去的，梦似的就忽然变得白发苍苍。人生与这短短的巷子又有何异？
老李头的复杂心情别人寂。似有孤独履行者的孤寂，似有风烛残年之人的悲凉，更有历尽岁月的苦涩。这只不过是花开花落般的一个短暂过程，与人生何其相似？陆明内心有所触动，低低叹息了一声。
老李头记得，岳家宅院门口有数级台阶，高高的门楼，非常有气势。他记得最清晰的就是那高大的门楼。
到了巷子尽头老李头不禁愕然，却不见当年的一丝一毫影迹，记忆中的深宅大院变成了数间破旧的民房和坟场。
这……？老李头挠了挠头，满腔的热火突然化作了寒冰，希望的火种蓦然熄灭。如此巨变令他难以接受，这可怎么办？
陆明和水玉洁悄悄潜到附近，见老李头愣愣地立在那里半晌没有移动脚步。
一阵自行车的铃声将老李头惊醒，他下意识地往一侧挪了挪身子，然后沿着小路向破旧的民房走去。他并没有完全死心，无论如何也要查看一番。
一步一步走到破房子前，大概七八间，没有门窗，房子里到处是蛛网，看来好久没有人居住了。房子后侧有数十个坟头，长满了青草，没有碑，不知埋的是何人的尸骨。老李头站在坟头前，想象着这里曾经是岳宅的什么位置。
老李头围着坟头转了一大圈，他已基本确定岳家宅院有四分之一成了坟场，其它地方或有几棵树，或是长满了青草，竟连一砖一瓦也看不到，当年气派的岳宅已不复存在。
不知岳宅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好好的一个宅院变成了如今模样。老李头凭吊了一阵，面色间充满了失望与颓唐。现在他固守的秘密已然全无用处。
老李头低头慢慢往回走，心中思索着什么。走出巷子后他向路旁的人打听岳家的情况，连续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直到碰到一位年纪与他相仿的老头子，才得到了一点信息。老李头告诉老者，他是岳家的亲戚失散多年，想打听岳家的情况。老者说多年以前岳家曾经起了一场大火，被毁于一旦，至于岳家人的去向就不知道了。老李头又陆续问过几个上了年岁的人之后所说都差不多。
老李头慢慢跺回旅馆，一路之上想了很多。他忽然想起晓兰两人，他不想饿死他们所以买了几个馒头和两瓶水直奔那个秘密山洞而去。
陆明见他这番举动，心中猜测出老李头是给晓兰两人送水和食物去了。他和水玉洁没什么必要继续跟随了。陆明略一沉吟，老李头去那个地方显然不同寻常，有必要去仔细看一看。刚才他们只是在远处盯着老李头，并没有看清坟场附近的具体情况，所以决定去探察一番。
陆明已经记住了那个地方，不一会儿就到了巷子尽头。两人同样围着坟场转了一周然后出了巷子。陆明以一个旅游者的身份向此地人打听巷子的事并渐渐把话题引到那个坟场。他也得知了岳家的事，猜测老李头图谋之事定然和岳家有关。毕竟时隔多年，岳家之事已无人知晓，陆明只能隐在老李头身后观瞧其中的秘密。想清楚这些后，陆明拉着水玉洁往回走。两人在胡同里看到那棵百年老树，忽然来了兴趣，敲门走进了那家院子。
老树就在院子正中间，树根四周用石头围成了一圈，以阻挡游人。树干上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树的名字、树龄，并提醒莫要靠近以免伤害到树。
主人是一个四旬多的妇女，对陆明两人很热情，将他俩引进院中后，就滔滔不绝介绍起这棵老树来。
这棵老树已有一百八十年的树龄，两个人都搂不过来，树枝向四外伸展，树叶茂密，阳光透不过来，地上一大片阴影。站在树下微微感到凉快一些。
陆明和水玉洁想在树旁合影留念，被主人阻拦，主人说拍照有损树的健康生长。陆明连忙表示理解。
陆明和主人聊了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后，告别主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