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一次爆发

第一次爆发,缠绵不休,五度言情

漫长而孤寂的黑夜刚过去,充满朝气的白天紧跟而来。

第二天,依然是龙澈首先醒来。他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不管前一晚发生过什么事,以致他睡得多么不安和多么的不舒服,但他都会在翌日凌晨准时醒来。

而童雨菱,自小就有睡懒觉的习惯,怀孕之后更是顺理成章地嗜睡,如今跟龙澈睡在一起,宝宝一般在8点多才起床,无需她过早操劳,对着龙澈她又不知该做些什么,以免尴尬,于是沿袭了睡懒觉的习惯,通常等到龙澈出门才起床。

跟往常一样,龙澈做完运动,穿戴整齐,童雨菱还在呼呼大睡。他提着公事包,先是到床前静视她一会儿,才出门下楼。

今日的白天,没什么特别,童雨菱心情一般般,偶尔还会想起程嘉雯那件事,幸亏有儿子陪伴,才不至于让她过分寂寞和纠结。

不过,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晚餐刚结束,龙啸天突然把龙澈叫住。

其实,童雨菱早就觉察到龙啸天今晚的心情不是很好,如今又听他沉怒喊住龙澈,基于好奇和担忧,她便没立刻上楼,而是抱宝宝坐到另一旁,静静留意那边的情况。

“听说你今天拒绝贷款给英华集团?还叫蔡伯伯宣布破产,尽快把公司关闭?”龙啸天不悦地询问。

龙澈微愕,最后如实点头:“不错,英华集团这次不值得合作!”

“什么叫做不值得合作?”

“我看过他们的企划书,调查过他们的内部发展,现在根本就剩下一个空壳公司,随时面临破产!”

“废话,他们如果不是资金有问题,用得着这么急贷这笔款吗?”显然,龙啸天早已知道。

“既然爸都清楚,那您觉得我们还应该贷款给他们吗?”龙澈用了反问句!

“当然!”龙啸天顿了顿,语气趋向平缓:“还记得爸将银行交给你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吗?我们做银行,固然是为了赚钱,但也别忘了交情!银行刚建立的时候,蔡伯伯帮过爸爸不少忙,如今他有难,我们理应帮他,算是还他当年那个人情!”

“人情归人情,公事归公事,老实说,他们目前这种状况,直接申请破产比勉强撑下去好!”龙澈面无表情,就事论事。

“英华集团是老蔡的多年心血,怎能说放弃就放弃!现在又不是无计可施,只要资金充足,帮他度过这个难关就行!”

“爸,我知道您念旧情,但您也要看清楚状况,现在他要的不是100万或1000万,他要的一亿!”

“一亿又怎样?我们就算免费给他,也完全给得起!”

“不错,两亿给他都没问题!问题是他如果将这笔钱继续投入公司,那等于把钱扔进了咸水海!长年经营不善,他的公司早就千疮百孔,无药可救。因此,如果他还想安度晚年,不如趁早关闭了它!”

“你……你这什么话,难怪老蔡会被你气得差点心脏病发!”

“他若固执坚持,不关闭公司,那才是真正地心脏病发!”龙澈冷哼。

“难怪外人都说你冷血无情,唯利是图!”

“商场上那个不是这样?弱肉强吃,我们做银行更要如此!”龙澈不以为然。

“我不管你什么道理,反正这次听我的话,贷款给英华集团!”

“不可能!”

“你……你想气死老爸?为什么每次都要和我做对?上次萧老的也是,这次蔡伯伯也是,下次你还给我整出什么来?哼,早知这样,我当年应该把银行给阿浩,而不是冷血无情的你!我真是前世作孽,生你这个顶心柱出来!”

龙澈听到这里,也怒了:“是啊,龙浩什么都好,您应该什么都给他,最好只生他一个!这样您就不会老是发脾气,而且不用夹在两个老婆之间左右为难!”

见儿子利用陈年旧事来讽刺自己,龙啸天更加满火冲天,气咻咻地站起,快速冲到龙澈面前。

邱雪莲刚从外面进来,见到此情此景,赶忙跑近来,急声疑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阿澈,你又做了什么惹爸爸生气?”

龙澈也起身,毫无惧怕地回瞪着龙啸天,一会突然转身,高大的身影闪电般地奔上楼去!

龙啸天又是一阵愤怒,指着龙澈的背影,迁怒于邱雪莲:“看,看你生的好儿子,分明就想气死我!”

邱雪莲还是不知所以,更加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嘛!”

龙啸天不再说话,怒气腾腾地朝楼上走去。

邱雪莲无奈地跺一跺脚,也赶紧追上去,还一边跑一边继续询问。

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童雨菱这才抱起宝宝,跟着上楼。一回房,便闻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龙澈正靠在沙发上喝酒。

犹豫了片刻,童雨菱走了过去,怯怯地唤:“澈……”

“出去!”

童雨菱愣然。

见她没反应,特别是看到她眼中呈现的安慰和同情,他心底更是没来由一怒,提高了嗓音:“没听到我的话吗?我说,出去!”他不要,他不要让她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他不要她的同情!

经过一声大吼,宝宝被惊到了,立刻放声大哭。童雨菱连忙哄他,又看看面色骇人的龙澈,最终抱起儿子,走出房门。

哄儿子睡着之后,她再次回到卧室,龙澈还在大喝。

“澈,别喝了!”她再次靠近他。

龙澈双眼布满血丝,神色甚是复杂,蓦地,他放下酒瓶,将她抱起。

童雨菱大愕,发现自己被他扔到床上,他则一步步地趋近。天,他要干嘛?童雨菱想也不想,欲起身。

可惜来不及了,龙澈整个健硕的身躯已经压在她纤细的身上!还迅雷般地吻住了她。

浓烈难闻的酒气,还有他粗暴的强吻,让童雨菱忽觉恶心,起了挣扎。

龙澈却牢牢制住她,嘴唇离开她的小嘴,开始往下。

“澈,你要干嘛,别,别这样!”童雨菱抓住机会说话,微弱的挣扎还在进行。

龙澈仿佛聋了一般,开始粗鲁地除去她的衣服。

童雨菱又气又急,恼羞成怒,但心知无法阻止他,于是停止挣扎,伸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包避孕套,递给龙澈。

龙澈看着,愕然而问:“你几时买了这个东西?”

“我……是阿浩今天给我的!”童雨菱讷讷地答。她也不清楚,龙浩今天为什么突然间给她这种东西。难道他算准龙澈今晚会对自己做这种事?

龙澈一听,面色更加深沉!又是龙浩,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提起他?可恶!他愤怒地抢过避孕套,用力朝阳台扔去,然后三下两下地除去童雨菱身上最后的遮蔽物,不做任何前奏,粗暴地进入她。

突然起来的疼痛,疑惑不解,伤心难过,种种思绪瞬息之间全都朝童雨菱包围过来,泪水夺眶而出,本能让她再次奋起挣扎:“澈,好痛,快停下,快停下!”

“痛?我就是要你痛!谁让你嘴巴贱提起他?谁让你和他一起?是你活该,你活该!”龙澈理智全无,不顾她的痛苦,冲刺得更加用力。

眼泪越流越凶,身体加心理的痛,也随之变得剧烈。不错,与他结合,是她接受和渴望的一件事,然而这样的结合不是她真正想要的。这不是欢爱,这是赤——裸——裸的强占,硬——生——生的强占。于是乎,童雨菱使出全身力气,抬脚朝他胸前踢去。

这一踢,不但踢掉了他的兽性,同时勾起他的怒火。他仿佛一只恐怖骇人的狮子,恨不得掐死她,撕破她的全身,慢慢地吃掉她!

恐惧感蔓延到全身各处,童雨菱心惊胆寒,抓起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惊恐万状地往后退。

幸亏,龙澈没有扑上去,只见他跳下床,抓起衣物快速穿上,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不稀罕是吧?好,外面多的是女人稀罕。你,继续守着你那愚蠢的清高吧!”

高大的身影转眼间冲出了房外,引来的一阵风震得房门摇晃了很久。童雨菱呆愣着,似乎想到什么,一时清醒过来,就那样披着被子跑到阳台。

不久,她看到龙澈和司机老王一起坐进轿车,车子驶出龙府,慢慢消失在暗沉的夜色当中!

混蛋,他竟然真的出去了,出去找女人!什么人嘛,坏死了,真的坏死了!童雨菱悲伤哀痛,一会回到屋里,坐在床上发呆,不顾下体还在传来隐隐的痛。

时间就那样悄悄流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听到汽笛声。没有多想,她立即跑出房间,直奔一楼,冲出大屋。正好看见司机老王从车内出来,却……不见龙澈的人影。

“老王,大少爷呢?”

发现童雨菱这么晚还不睡,老王甚是纳闷,最后如实回答:“我遵照大少爷的吩咐,载他到一间酒店,程小姐已经在那里等他,她还叫我先回来,她说会好好照顾大少爷!直至大少爷也吩咐我先走之后,我才驾车回来!”

“程小姐?你是指程嘉雯吗?”看到老王点头,童雨菱俏脸一阵刷白,眼眶一阵紧涩,纤弱的身体还颤抖了几下。他……竟然去找程嘉雯!!

注意到她的异状,老王不由关切问道:“雨菱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去歇吧!”

老王还是不放心,在童雨菱的再三保证和催促下,他才忧心忡忡地朝佣人屋走去……

童雨菱没有立刻回屋,而是走进花园,静静伫立花丛前,抬头仰望遥远的苍穹。

今晚的夜色,静谧而神秘。辽阔天空只有寥寥几颗星无力地闪烁着,苍白的月亮孤寂地高挂,它,和自己一样孤独与无助!

大坏蛋龙澈,他为什么那么坏,半夜跑出去找嘉雯。难怪他刚才扬言外面有大把女人稀罕他,原来他早就想去找程嘉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他那样对待自己,根本就是找借口,给他出去鬼混找个理直气壮的借口吧!!

不,不对,自己也有错。他跟龙啸天吵架,心情很不好,自己为什么不迁就一下他,他不想戴套就不戴呗,反正一直以来他和自己欢爱都没用过套套。就算这几天是危险期,那也不怕啊,明天去买个72小时紧急避孕药吃就是了,何必逞强呢,何必这个时候要坚持自尊呢!!

他粗暴的进入确实给自己带来极大的疼痛,可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啊,忍一下就过去了嘛!童雨菱,你活该,活该啊!现在可好了,你日夜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是你,是你亲自把他推到程嘉雯怀里去!如果他和程嘉雯旧情复炽,彻底不要了你,你别怪别人,怪就怪自己好了!!

自责和后悔,像滔滔热浪,排山倒海般朝童雨菱袭击过来,她方寸大乱,痛心疾首,蹲下身子低头啜泣起来。

夜逐渐转深,温度越来越低,单薄的外套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气。童雨菱浑身哆嗦,冷得牙齿在不停打颤。悲痛欲绝的她,本打算就这么蹲下去,然而一想到儿子,想到自己还要保护好身体等待龙澈的归来,她便马上清醒,随即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屋里。

她并没注意到,四楼某个阳台,银灰色的月光映出一个修长的人影,那张俊秀温润的面容充满疼惜和怜悯,由头到尾默默伫立着,直到她离开花园进入大屋,他才转身回房……

童雨菱整夜不眠,龙澈彻夜不归。替儿子梳洗,喂他喝完早奶后,童雨菱才下楼吃早餐,她心不在焉,心事重重,早餐吃得很少。

午餐过后,她先服侍儿子入睡,打开电脑写了一下博客,然后躺下床,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发呆。她想拨通龙澈的电话,想问他现在哪,但又怕得到是让自己心碎的答案!

“叩叩——”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他,他回来了!!童雨菱一时糊涂,惊喜地起身,不过很快又沉闷下来,不,不可能是他,这是他的卧室,他进房根本不需要敲门!

“叩——叩——”敲门声再次响起。

童雨菱稍作思忖,走去开门,见到站立门口的人影,不禁惊叫了一句:“阿浩!”

龙浩面带微笑,随她进房,先是注视了她一会儿,才问:“菱,你还好吧?”

“嗯,我没事!”

“你早餐午餐都吃得很少,面色也不大好,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小浩子,好吗?”龙浩又问。

童雨菱默默看着他,欲言又止。

“小菱子,还记得我讲过的话吗?无论何时何地何事,你都可以把小浩子当成朋友、知己甚至另一个你,当成你的影子,所以,把你心中的苦楚告诉小浩子,让小浩子开解安慰你,帮助你!好吗?”龙浩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眸中尽显担忧和疼惜,十分殷切地看着她。

童雨菱再也忍不住,难过地把昨晚发生的一切诉说于他。

龙浩听后,心中某些疑惑得到解释。脑海不禁想起昨夜看到的那幕——纤细单薄的人影,在花园无助地哭泣。内心怜惜加深几许,他拥住她:“小菱子,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去哪?”

“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最主要是,它能帮你消除心中的痛楚!”见她似乎要拒绝,龙浩补充道:“你一定要去,你不能再独自呆在这间屋子里,否则……你会变疯!你会被你的胡思乱想和痛苦折磨成疯子!”

“但宝宝他……”

“不是有佣人吗?放心,她们会照顾好他的!跟我走吧,我答应傍晚之前会带你回来,就算不为你自己,也为了我的一片好心,看到你这样,我比你更难受!”

听到这里,童雨菱不再顾虑,她先到婴儿室看看依然熟睡的儿子,吩咐佣人好生照顾,然后跟随龙浩一起下楼,驾车离开龙府!

跑车一路奔驰,童雨菱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龙浩也没打扰她,除了偶尔瞄瞄她,便集中精神驾驶。车子慢慢驶离闹市,踏上宁静的乡间小路,在一间花场前停下。

童雨菱被龙浩带出车外,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倏然震住。

一望无垠的花海,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缤纷绚丽,斑斓多姿。好一个天然的“花花世界”!

玫瑰、百合、康乃馨、紫罗兰、海棠、茶花、圣诞红、报春花等等!各种当季花卉竞相争芳,给人一种生机勃勃、赏心悦目的感觉。周围几个小池塘也没有闲下,高高低低地种上了各种水生植物,风过起涟漪,荡起一番秋凉如水的意境。

“走,我们进去!”龙浩拉起童雨菱的手,沿着花间小径往花丛深处走,最后,在一片向日葵前停下。

望着遍地金黄,童雨菱脑海呈现出一个画面,不由问道:“阿浩,你看过电视剧《金粉世家》吗?”

“《金粉世家》?没有哦!怎么了?”

“向日葵丛的深处,有一片圆圆的向日葵花铺成的地,金燕西和冷清秋悠闲地躺在上面,闭上眼睛,感受自然的宁静,自由和美好!”童雨菱低声吟出脑海里的画面。

龙浩越听越惊奇,最后竟然抱起童雨菱,不由分说地将她放到向日葵花上面!

童雨菱又惊又喜,她还以为自己会往下沉去,谁知没有,她好好地、稳稳地躺在上面,就好像躺在一片草地上一样!接着,她又看到龙浩也歪身躺下,躺在她的旁边。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花场老板要在这片向日葵丛下面铺上一些木棍,原来是为了满足像你这样的浪漫女孩的憧憬之心!”龙浩仰望碧蓝的天空,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童雨菱恍然大悟,随即全身放松,还闭上眼,把自己想成是百合般高雅清冷的冷清秋,尽情享受此刻难得的自由自在和恬淡安宁。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地躺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童雨菱首先睁开眼,突然问:“阿浩,你将来会到银行工作吗?”

“不会!”

“为什么?”

龙浩略微思忖,接着回答:“还记得欧亚银行大厦吗?我15岁那年亲自设计了它,当时轰动全城,我爸心头大悦,说要给我奖励,问我要什么,我说什么也不要,只希望与母亲一起住,我要求他把我妈接进龙家别墅!”

童雨菱一愕:“容姨不是一开始就和你一起住的吗?”

“没有!当年大妈和爸爸闹离婚,还带着大哥离家出走,在爸爸人生最低潮的时候,他遇上了我妈,两人日久生情,还有了我!我妈怀了我半年,大妈带着大哥回来了。我妈这才得知自己当了第三者,我妈很伤心,难过、羞愧,甚至想过一死了之。最后是舍不得我,才忍辱负重地活下去,直到生下我!”

“然后呢?”想不到容艳红当年还有这样一种遭遇,跟自己貌似挺像的,只不过,龙啸天当时已有妻儿,龙澈现在还是未婚;容艳红和龙啸天是两情相悦,自己和龙澈则是……

“我出生后,被父亲带回龙府。本来,我爸想接我妈一起住,但大妈不肯。于是,我爸在外面租了个房子给我妈住,还经常带我去见她。我长大之后,有时爸爸没空,我就自己去!每次看到我妈过着孤单清苦的日子,我就感到心疼,且暗暗发誓,我要努力,凭自己的能力把我妈接进龙家,让她光明正大地活在爸爸身边!”

“所以那次,你爸答应了你的要求,终于将你妈接到龙家别墅?”

“没有。大妈还是百般阻挠。我明白她在想什么,于是我再提出,只要能让我妈住进来,我愿意自动放弃继承权,将来不要龙家一分一毫。同时又在爸爸的努力下,大妈终于答应了!而我,也实现了我的诺言。我去英国读书没要过家里一分钱,所有的费用都是凭我在英国兼职赚的,有时帮人家设计一张图稿就够我半年生活费。菱,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说我出身小康家庭,因为实际上的我,身无分文,甚至连小康也算不上!”

童雨菱顿生心疼,“小浩子,你才不是身无分文,你全身充满价值,你自身财富就是无价!不过,小浩子,你小时候真的好可怜!”

“不,跟我大哥比,我算幸福了,他才是真正的可怜人!”

童雨菱又是一阵惊愕!

“大妈一直认为我妈是狐狸精,乘虚而入,故对我妈感到怨恨和鄙视,经常用我妈的普通出身来做文章。后来,她还把这些无处可发的愤恨发泄到大哥身上,她从小教导大哥,什么样的人是大坏蛋,不断给大哥灌输一种思想。普通家庭只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而我们家,却是一个爸爸,两个妈妈,大哥对此很痛恨,加上大妈的日夜折磨,他开始变得很偏激,很冷漠,以致养成他现在这种性格!”

“所以,你爸最疼你!”

“不,其实爸爸最疼爱的人不是大妈,也不是我妈,更不是我,而是大哥!他一直觉得愧对大哥,他和大妈婚姻有问题,认为不该给大哥造成严重后果,他觉得,如果不是他太过固执,大哥小时候便不会寄住英国孤儿院,大哥造成现在这种孤傲无情的性格,他要负上最大责任。”

“明明都是亲生儿子,你却一无所有。”

“大哥性格虽然不好,但不得不说,他很有才华,很能干,短短几年将银行管理得有声有色。所以,于公于私,他才真正有资格继承爸爸的家业!至于我?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建筑设计才是我的最爱,我将来会朝着这方面发展,而且我相信,我会凭自己的能力打出一片天下!”

“会的,你一定会成功!”

“你呢?你还会坚持下去吗?会继续心中那份爱吗?”龙浩忽然侧脸,望住她。

童雨菱怔了怔,俏脸瞬时一片暗淡。

龙浩蓦地握住她的手,坚定地道:“小菱子,今天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并非向你诉苦我的‘可怜’身世,而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大哥并非一开始就是那样的人,或许我有私心,希望坚强善良的你,能把大哥隐藏心底的那份温暖引发出来......”

童雨菱讷讷一笑,再次闭上眼。

龙浩也不再吭声,也缓缓闭上眼,让自己的思绪趋向平静。

不一会儿,天空竟然下起了雨,纷纷乱乱的雨点开始打在他们的脸上,把他们惊醒。

“噢,下雨了!”龙浩首先下地,小心翼翼地拉童雨菱起身。雨越来越大,两人用手遮头,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泥土小径上,快速朝远处的木棚走去。

趁着避雨的空挡,两人在木棚与花场老板闲聊一下,了解一些花田知识,直到雨停后,他们看天色不早,便辞别老板,驾车回家。

回到家后,迎接他们的又是另一场暴风雨!邱雪莲满面怒容,容艳红则满面担忧,看到他们终于出现,赶紧迎了上去:“雨菱,你们去哪了!”

“我见她心情不好,所以带她出去走走!”龙浩抢先一步,替雨菱回答。

“那为什么不开电话?”

电话?童雨菱赶紧从口袋拿出电话,才发现手机关了机。

“是我,我想给她一个全然的安静和放松,偷偷帮她关了电话。”龙浩又道,回答了容艳红的话,同时也解开童雨菱的困惑。

“容姨,发什么事了?”童雨菱早就留意到容艳红慌张的神色,不禁急声问。

“宝宝他……他着了凉,发烧感冒......”

童雨菱一听,整个人都慌了神,“什么?那他现在怎样?”

“别担心,医生已经帮他打了针,给他喝了退烧药,现在没事睡着了!”

童雨菱紧绷的心这才舒缓些许,正想上楼看儿子,却惊见龙澈伫立楼梯口那。

他......的脸色更加骇人,比昨晚的还恐怖。他一把扯住童雨菱,拖着她往楼上走,直到进入卧室。

“我......要去看宝宝!”童雨菱转身就走。

龙澈长臂一挥,及时扯住她,还把她推到床上。

“你……干嘛了!”

“我干嘛?我才要问你干嘛!你没记住你的身份吗?你抛下儿子不管,跟龙浩出去鬼混?”

“什么......鬼混,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看看你,满身泥土,不是鬼混是什么?我警告过你,要安守本分,不准去招惹其他男人,你现在竟然去招惹龙浩,招惹那个低贱的野种!”

他这是什么话,他几时警告过自己这些话啊!还有,他说什么?骂龙浩是野种?亏龙浩刚才还帮他说好话!童雨菱不禁替龙浩的一片好心感到难过!

“难怪我妈说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果然是,我一不在,你就给我乱来。哼,我终于明白你昨晚为什么表现得像个贞节妇,你在为龙浩守身?”龙澈俯身,一把扼住童雨菱细嫩的小下巴,怒吼:“说,是不是?”

痛!好痛!突然起来的剧痛,让童雨菱皱起了脸,泪水溢出眸眶,然而,他那无中生有的污蔑,更是犹如一把把尖刀刺在她的胸口上,忍耐多时的憋闷再也遏制不住,她不受控制,悲愤地咆哮出来:“你呢?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有啥资格这样说我?前天晚上你明明就是去跟程嘉雯庆祝,却骗我们说去见客。你饭桌上对程嘉雯呵护有加,眉来眼去,还亲自送她回家。昨晚......昨晚你半夜出去,和她欢爱吧。哼,你才卑鄙可恶,明明就决定去找她,却假意强占我,看准我会拒绝你的粗暴,然后你顺利成章地出去和她鬼——混!你才是真正的无耻和邪恶!!!”

听着她不断发出的怒骂,看着她那罕见的怒容,龙澈着着实实地愣住,呆住!

这……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得这么激动,是她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这么大声说话!!他的温顺小猫咪,竟然起顶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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