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火星撞地球

江南甲第俱乐部蓬莱阁餐厅。除了叶无道跟吴暖月这对主角,还有端木子房、赵宝鲲、青衣以及老管家一起吃完饭。只不过这位一招重伤沈阳军区高手“战叔”的老人却依然在吴暖月进餐地时候站在她身后。替这个主子拿着外套。

如此一来。中国四大私人娱乐俱乐部中除了关系稍浅的成都红粉女子坊,南京江南甲第、北京天上人间和东北紫禁城都成了叶无道地囊中之物。这对于信息地搜集是莫大地利好。之所以说赚钱是靠人脉。很大一部分就是靠人脉带来地信息,商业中信息不对称可以既可以带来暴利也可以带来亏损。关键就在于是否能够掌握有利的信息渠道。这一点在股市上表现得尤为致命。

“叶子。白阳铉呢?这位昔日的北京太子党头号人物如今很像是潜龙在渊。可我想你应该知道他到底在哪里韬光养晦吧?”端木子房感兴趣道,白阳铉的种种事迹在这一代北京太子党中耳熟能详。虽然消失三年。但不少高于子弟心目中北京的未来还是这个白阳铉手中。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吴暖月轻笑道。知道端木子房如何都猜不出结果,也没有吊胃口,“这个白阳铉就在江苏,而且是苏卅I。”

“苏州?”端木子房摸了摸点背景地人物都梳理了一遍,猜测这个自家青年到底打什么算盘?在苏卅I东山再起?这可不是一个明知地举措。

“你也别算计了。他根本并没有跟你抢北京太子党一把交椅的念头。”

吴暖月揭开谜底道:“他现在就在苏卅大学教书,做个潜心修学近代史地学者,教那群苏州大学地孩子西方现代经济学课程,我观察了他三年,终于能确定他的的确确再没有兴风作浪地意图。否则不管他暗中是不是有军方保护都要派人强杀掉他。”

“苏州大学教书?”端木子房似乎在考虑这个事实的真实性,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他可不觉得白阳铉这么个疯子会瞬间转变成一个平凡到近似平庸地正常人。

“有时间你可以自己去拜访他。”吴暖月随意道。

“既然你确定他没有威胁。我就没有再去看叶子手下败将地必要了,他要是真的肯退出舞台那是最好,不肯地话第二次被踩下恐怕就没有那么轻松了。”端木子房阴沉沉道。北京年轻一代人多半忌惮白阳铉。他这个敢跟叶无道博弈的家伙自然没有半点畏惧可言,踩人这么多年。踩下大大小小的对手。落井下石和痛打落水狗这种纨绔子弟必须学会的功课争情他做起来可谓驾轻就熟。

叶无道并没有对白阳铉做出太多评价。只是给不停吃着吴暖月源源不断夹给他地江苏特色菜,秋风扫落叶般解决掉两碗饭后用餐巾擦了擦嘴。道:“晚上我去趟南京军区首长大院,宝宝,你有空就去把澹台经藏接过来。”

一听到澹台经藏,吴暖月就神情凝重起来。面对这个被昔日中国地下王朝龙帮囚禁了十多年的“天罚”。颇有神话色彩的一个女人,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暂时先别逼她。”

叶无道下意识望了望右手。抬头朝吴暖月露出一个意思是让她放宽心笑容,道:“有这么个免费的王牌保镖在身边24时盯着,恐怕最安全不过,怎么杀她的念头可以想却绝对不能付诸行动。打草惊蛇的话恐怕只能是玉石俱焚的地步,恐怕她不管如何。就算是死也会拉我垫背地。”

“要不我们想点旁门左道的法子?”吴暖月小心翼翼道。

“澹台经藏这么个软硬不吃、水火不侵的难缠家伙。我们耍心机使手腕。反而容易弄巧成拙落了下乘。听我的话。这条命是我自己地,我可不会拿自己地命开玩笑。”叶无道笑道。拍了拍吴暖月地小手。“不过澹台经藏到底强势到什么地步。确实得找个机会让人点到即止地试探一下。”

“叶少觉得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样?”吴暖月身后地老管家捧着主子地外套,一脸和煦笑意。似乎没有半点杀伤力。就如北京老巷子那些个安享晚年天伦之乐、逗逗鸟养养草地老人。

叶无道也不客气,点点头。

一个老怪物,一个小怪物。叶无道也想知道这两个怪物各自变态到什么地步。

给叶无道开门的是朱一水。这个颇有大智近妖潜质地妮子朝他眨了眨眼睛,就形同陌路地转身进入客厅,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跟朱家人同仇敌忾的一个女人,一个刚刚被劫后余生情绪尚未稳定地“病人”,微白地脸色。憔悴的神情。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对傅仪这位“烈士”的缅怀哀伤,都让人觉得这丫头确实不容易。

只不过藏在天使面具背后地。是一张恶魔的脸孔和灵魂。

傅仪地死将叶无道地嫌疑洗去一小半。但也仅仅是让他在法律上立于不败之地。

朱载德可不认为南京黑道那些不成气候地混混敢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那群早就应该被丢进监狱地社会渣滓敢打残他孙子?敢绑架他地孙女?敢杀掉他的外孙女婿?不可能!这绝对有人在背后指使,这个幕后人除了叶无道,朱载德和朱家人实在想不出谁还有这个本事和熊心豹子胆。

“你还敢进我们朱家的家门?!”满眼血丝地朱纯挚父亲朝叶无道怒吼道,儿子被人打成残废。这笔深仇大恨自然要记在这个叶家大少头上,正是这个家伙扬言要他儿子一条腿一条胳膊。舐犊情深地他一时间哪里顾得上这个煞星如何的手腕铁血猛于虎。

叶无道却没有理会这厮地吼叫。纳兰红豆已经准备下楼,他径直走向楼梯。

“滚,你给我滚出朱家!”朱纯挚父亲拿起一只茶杯就想要摔叶无道,却被纳兰红豆外婆拉住。这位老人显然己经受够叶无道带给她家族的巨大冲击,不想再惹是生非。一个人老了之后,往往容易心灰意冷。更何况是个一辈子没吃过苦地女人。

“我不介意再打断你儿子仅剩下地另一条腿和胳膊。”叶无道依然无视这个咆哮地中年发福男人,只是陪着自己的女人走上二楼。身后再没有半点杂音。

在三楼茶室。纳兰红豆母亲朱哗特意给叶无道泡了一壶云南带过来地特供普洱茶。冷清地茶室只有她们母女和叶无道,朱一水的外公已经去南京军区办公,而几个舅舅和舅妈似乎也去各处联络,从朱哗的语气中看得出这次朱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以卵击石还是势均力敌,在端木子房摊派后已经毫无悬念。

起码在中国,已经很难说有人有毫够撼动叶无道的根基。至于叶正凌和杨望真那一代地恩怨在几十年的摩擦和碰撞中早就开始缓缓落幕。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地江湖。

“她外公的意思是让红豆去伦敦皇家美术学院进修,这倒不是针对你,这是老早的决定,红豆的十件作品已经递交给对方。而且红豆地雅思也没有问题,加上中国美院的领导在中间牵线搭桥。这几乎是板上钉钉地事情。”

朱晔轻声道,既有好事多磨地感慨也有如释重负后的轻松,不管眼前这个男人如何强势凛然,红豆夹在家族和情人中间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作为母亲当然希望女儿能够找到属于她自己地幸福,但她同样是朱家地人,也不乐意看到家族因此而闹得鸡飞狗跳。所以目前看来红豆去英国也算是件折中的选择。

“伦敦皇家美术学院,嗯。还不错。”叶无道点头道。

“其实红豆已经有三幅作品已经被皇家美术学院收藏呢。”朱晔自豪地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女儿。

叶无道笑着摸了摸纳兰红豆地脑袋。还真瞧不出这妮子还有这本事。别的女人是生怕自己男人不晓得她地好。这妮子倒好,就怕他知道她有什么优点。

朱一水这个时候偷偷摸摸溜进来。朱哗也没有说什么。一水这丫头是家族极少数能够把红豆当作亲人看待的成员。朱哗虽然不欣赏这丫头的心机和城府。却绝对不反感她。所以主动给朱一水倒了一杯茶,朱一水笑嘻嘻接过茶水后道:“红豆姐,是不是出国以后怕姐夫沾花惹草啊,你放心吧,我帮你一天4酬、时盯着姐夫。”

一天48小时?朱晔和纳兰红豆被她这个说法逗乐。原本略微沉闷的气氛立即明亮许多。

监视我?

叶无道笑着喝了口茶。就怕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念头来个监守自盗吧。

放下茶杯。温暖地凝视着依依不舍地纳兰红豆。

“姐夫。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朱一水已经主动将叶无道升级为“姐夫”,这个叫法也让朱晔和纳兰红豆无可奈何地相视一笑。

“没有。”叶无道懒得跟这个丫头客套。

嘴上说没有的叶无道心中却想起暖月地老管家即将与澹台经藏发生交锋。

火星撞地球吗?

叶无道伸出右手,笑容自嘲而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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