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受害者

“当下的年轻人,被潜移默化地灌以女性是玩物的可悲思想,而受害者在长此以往的洗脑过程中对其习以为常的同时以一种近乎报复的手段回馈到社会,这并不是当下低生育率、低结婚率的原因,这仅仅是结果。一种难以扭曲的莫比乌斯带的形成,会为这个悲惨的世界带来一丝喜感。”

州忻制药大楼的顶部,闲来无事,我打开林夏日记,妄图窥探这位近乎疯狂的博士的内心世界。

眼下,混乱的街道恢复往日的平静,公主携带着武装精英的部队,从萧家凯旋,满载而归。围观的群众或许对此早已麻木,失去本心的家伙们只想制造混乱来彰显自己可有可无的价值,那点可怜的,微乎其微的,被上层压榨到所剩无几的价值,结果在威武的张牙舞爪的狼群面前他们依旧活的像卑微羔羊。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反对呢?钢筋混凝凝土的森林里,莫不成没有活物?我看,他们只是在患得患失。黑暗森林法则,一个老生常谈的东西,在我看来,依旧充满无尽的活力。当暴力成为主流,沉默变成纵容,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当所谓的上流对下层人的利益用以更加粗鲁的手段掠夺而没有人站出来时,清醒就是在犯罪。话又说回来,总得有人从泥潭中挣扎出结果,至于能不能吃,那得看外在的消化能力够不够强。

“喂!你要的。”

身后,威克顺利完成任务。

“幸苦。”

回过神来,我打开他丢在地上渗血的麻袋,萧老汉的人头极具狰狞的摊在里面。

“钱。”

威克没有多嘴,只是索要自己应得的价值。

“给。”

幸好,除掉严家的时候,我顺手带走那位死尸上剩余的金币。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验收完货物,我将萧老汉的人头挂在塔尖。

“我?”将行的威克突然调转身子,一脸疑惑地问我,“我还有组织可以依靠。”

“就那个‘科摩多巨蜥’?”说着,我从塔顶一跃而下,“隶属于萧家的暗杀组织在失去自家庇护的同时,还能兼顾你们个体的利益吗?”

“这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去处。”

“什么去处?投奔其他大族,还是接受帝国的招安服侍皇族?在我看来,去哪也不过是垂死挣扎。”

“你想说明什么?”

看样子,威克察觉到了我的用意。

“我对帝国的大族扫荡行动并不感兴趣,我只知道在严家消失之后,剩下的都不会有一个好下场。你们是刺客组织,消息比我灵通的多,想必你刚才也应该了解到,帝国部队已经在公主的带领下把你们萧家翻了一个底朝天,想在回去投靠旧部,你觉得会有什么结果?”

“我只知道,我是组织的一部分,我应该回去,仅此而已。”

“还想着回去?或者说,你还能回去吗?萧家覆灭,你的组织还会有好下场?还是说你铁了心要归顺帝国皇族?”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对我的组织还是很有信心。萧家的得志很大程度上离不开我们暗地里为他创造的环境,换句话说,萧家不过是挡在我们面前的盾牌,是他依赖我们,不是我们依靠他生存。事已至此,也不必多谈,我去意已决,不必挽留。”

说罢,威克转身离去。

“又是那个熟悉的三角标志。”

拿眼一打,我便发现在他身后的腰间,别着一个吊坠,一个颜色艳丽但又极不起眼的吊坠。

宗教么?这个所谓的宗教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可以跨过国家和阶级的矛盾,在这片巴掌大的土地上如此泛滥,我想,以后我会有机会深入了解它的。

动身启程,我离开州忻制药,就近找了一个下水道口潜入地下,准备回到老地方休整休整。

“劈里啪啦!”

就在靠近目的地的时刻,屋内突然传出嘈杂的人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你说,这个鬼地方荒废这么久了,像是个住人的环境吗?”

“我怎么知道,上头的意思,随便翻翻得了。”

无须顾虑,这是进了贼人。看他们的派头,应该是帝国皇族的一批士兵。

“哎,你说,奇了怪了哈,放着好好的两个外人不审,非要四处瞎找人,我都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

“杨坚都死了,你觉得那俩能知道?我看,审他们不如不审。再者说,人家现在可还是有一官半职的,怎么审,你去?”

“你可别诓我,我要是有那么大能耐,我至于和你一起来这种鬼地方?除了一个藏在手术台下的培养皿比较新奇,还有什么值得留意的。”

“你这叫什么话?合着我耽误你前途命运了?要我说,就你这贫嘴的坏毛病不改,之后小心连脑袋都保不住。”

“嗐,我要是掉脑袋,你也跑不了。”

“啧,你他娘……”

随后,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将这两位一唱一和的表演取代。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大致可以得到几点有用的线索:林夏在官兵到来之前逃离了这里;新来的家伙翻出一些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肖恩和酆都暂且安全。

之前严家老头说的话没想到这么快应验,如此,帝国皇族的表现便是担忧的结果。我只要继续躲在暗处,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料想之前离开的威克,我希望他不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当然,前提是他们的刺客守则有保密一项。

但林夏又去哪儿了呢?这个糟老头一天到晚尽是添乱,有时候我都觉得抓住他更让人安心。不会是去找艾迪……现在全国加强戒备,现在去找艾迪,就他那身子骨,额,好像,也不是不行……啧,难搞。

“喂!你看这是什么?”

“看你娘!老子……”

真是滑稽的表演,以至于光听声音便可以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和画面。

“有一块金砖!”

“哪儿!”

“在这儿!”

“我去还真是!”

“咱们发了啊!”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可以请你们,安,静,一,会,儿,吗?”

说着,我抽出机械臂,面带微笑,站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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