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打狗看主人

华子跟他朋友坐在一旁,气只进不出,秦佔看了看手上剩下的小半截瓶嘴,嫌弃的扔掉,身旁的女公关都吓得一动不动,唯有栾小刁很快抽了纸巾,倾身递给秦佔。

秦佔垂目擦着手,淡淡道:“给江东打电话。”

这话是说给骆兆原听的,他被酒瓶子打得晕头转向,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维持平衡,闻言,很低的声音说:“我错了……”

秦佔看都不看他一眼,声音淡漠,“让他来接你,你是不是不想走了?”

说话间,他随手拿起桌上没开的香槟,骆兆原头上已经见了血,本能的往后一躲,眼里满是恐惧和戒备。

明知江东知道后也不会好相与,但比起江东,眼前的秦佔更恐怖。

维持着尽可能离秦佔远些的距离,骆兆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手机里传来嘟嘟的连接声,半晌,“喂。”

骆兆原听到江东的声音,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连声道:“东子,你来一趟DK吧。”

江东问:“怎么了?”

骆兆原偷瞄对面沙发,压低声音说:“秦佔也在。”

江东一听就明白了,问了房间,挂断电话。

秦佔侧头往右,神色如常,“华子,带你朋友去隔壁开个房间,我这边完事去找你们。”

华子跟他朋友如逢大赦,巴不得赶紧离开是非之地,马上起身。

秦佔又对女公关道:“你们也去。”

栾小刁惯会察言观色,起身说:“我来安排。”

她带着一帮人往外走,包间里很快人去屋空,只剩秦佔和骆兆原两个人。

骆兆原清晰的感觉到头皮竖起的滋味儿,擦了擦顺头淌下来的血,也不敢装大爷的坐着,起身老老实实的站在秦佔面前,垂目道:“二少,我知道错了,中午是我多喝了几杯,胡说八道,我知道闵姜西是你的家教,我哪敢动她。”

秦佔点了根烟,身子往后一靠,不冷不热的道:“心里想的,未必嘴上会说,但嘴上说的,一定是心里想过。我知道你不敢动她,但你想了。”

想都不行。

骆兆原觉得额角很痒,分不清是血还是汗,也不敢冒然抬手去擦,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就是嘴欠,喝多了胡言乱语,我没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秦佔幽幽道:“你不敢,是身后没人给你撑腰,如果江东允许你这么做,你做还是不做?”

骆兆原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秦佔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很紧张,紧张到能听见自己放大的心跳声,他摇头,如实回道:“江东不会让人动闵姜西。”

秦佔问:“你是他?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骆兆原还是那句话:“江东真的不会让人动闵姜西。”

秦佔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说这事是江东的意思,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为难你。”

骆兆原被逼到死胡同,秦佔这是指鹿为马,如果他低头认栽,跟诬陷江东有什么区别?关键诬陷别人也就算了,诬陷江东,除非他找死。

摇头,骆兆原否认,“不关江东的事,是我自作主张。”

秦佔声音很冷,“想自己认头?”

骆兆原给秦佔跪下的心都有了,垂着头道:“二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离闵姜西远远的,不碰也不说,不敢跟她扯上半点关系。”

秦佔默默地抽烟,并不急着答话,骆兆原暗恨怎么就这么寸,嘴欠一时爽,结果火葬场。

一根烟抽完,秦佔把烟头扔在酒瓶里,把酒瓶递给骆兆原,骆兆原本能的往后一躲,怕秦佔打他。

秦佔面无表情,仍旧提着酒瓶。

骆兆原明白,僵着手臂接过,然后仰头往下灌。一整瓶的红酒,混杂着异样的味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喝到烟头,但他不敢停。

一大瓶的水都难以下咽,更何况是酒,骆兆原连喝一瓶,胃都要炸了,终于喝光,他拿着酒瓶,偷瞄秦佔。

秦佔不慌不忙,只说了两个字:“喝光。”

既然是喝光,酒瓶里就不能剩任何东西,骆兆原知道烟头没掉出来,之前还在庆幸,如今却很是心寒。

秦佔想整人,能把人整到死。

骆兆原不敢有任何废话,举起酒瓶往嘴里灌,但烟头总是横卡在瓶口的位置,怎么都不出来。

几次三番,秦佔似是没了耐性,“你是猪吗?”

骆兆原很怕,从前只见过江东整人,没亲眼见过秦佔整人,作为旁观者很是热闹,可作为参与者,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只是不敢反抗,但他还有脑子,秦佔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心知肚明。

拎着空酒瓶,骆兆原站在原地,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忽然手一抬,‘砰’的一声,酒瓶子在脑袋上碎开,他紧紧地闭着眼,对面的秦佔则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包间房门被人推开,一抹颀长的身影背光而立,看不清脸。

迈步往里走,伸手摸到墙上开关,四周小灯亮起,同时映照出沙发上的秦佔和门口的江东。

江东一个人来的,看到眼前景象,不由得勾起唇角,嗤笑道:“谁家疯狗没看住,跑出来乱咬人?”

秦佔说:“叫你过来认领一下,看是不是你家的狗。”

江东边往前走边道:“呦,疯狗还会说人话呢。”

秦佔道:“狗都很听话,一叫就来。”

短短的几米距离,两人先互相讽刺了一段,待到江东来到茶几旁,自顾在秦佔对面坐下,骆兆原脸色煞白,衬着头上的血鲜红鲜红,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明知没什么好说。

秦佔道:“别跟我装傻,我让你喝光。”

骆兆原垂着头,瞥见掉在茶几上的烟头,迟疑着要不要去拿。

江东开了口,“秦老二,你狂犬病发作了?”

秦佔眉梢眼角尽是冷意,开口,沉声回道:“问问你身边的狗,我该不该弄他。”

江东心知肚明,秦佔不是会背后下黑手的人,也没必要来这招敲山震虎引蛇出洞,一定是骆兆原做了什么得罪了他。

微微侧头,江东看向骆兆原,在等他给一个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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