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廉颇老矣;地牢;纸人;穴地三尺;金缕玉衣;不老 2

连星微微一笑,也不反驳。

铁破碑笑道:“小铁何所见而云然?”

小铁道:“您看这石棺之上也既无任何纹饰,又非什么名贵石材,这棺中的女子既是那秦始皇所钟爱的女子,按我想来,绝不会如此简陋。这样棺殓,岂不是给人以草草之感?”

铁破碑笑道:“小铁,你这就有所不知了。秦始皇修建这阿房宫之时,是在灭了六国之后。然后,未及两年,便即亡故。是以这阿房宫只建了一座前殿而已。后面的这些大殿台基都是由那二世胡亥所建。

胡亥也是未及建成,便被那霸王项羽所推翻。这阿房宫也就此荒废下来了。

这阿房宫地底的这石棺想必就是当年二世胡亥为了急于应付他的老子秦始皇才草草放置下去的。”

连星笑道:“铁前辈所料极是。”

铁破碑笑道:‘我也只是按照这里的情况,推算而已。事实是否如此还要等打开这石棺才能一见分晓。”

铁破碑随即命令卸甲寨弟子打开那具石棺。

四名弟子上前,握住石棺棺盖的四角,猛然双臂用力,一使劲,将那石棺棺盖抬了起来。

那石棺棺盖甚为沉重,四名卸甲寨弟子脸都憋得通红,旁边随即又上来四名卸甲寨弟子,八名弟子相抬着,这才将那沉重的石棺棺盖放在一边地上。

铁破碑和连星小铁三人走上前去,往那棺中一看。只见棺中一个女子口含宝珠,下枕玉璧,身穿一件由玉片和金丝连缀而成的葬服。仰面朝天躺在石棺之中。在她身子右侧,还放着一盏造型奇特的铜灯。铜灯底座是一个胡人形象,那灯盏便压在那胡人的脊背之上。

铁破碑一双眼睛看见那女子的身上穿的那件金丝玉片连缀而成的葬服,便牢牢盯住。

小铁和连星也听过这件玉衣的来历,只是未曾亲眼见过,此时,心中也是颇为激动,忍不住同声问道:“这是不是金缕玉衣?”

铁破碑点点头,两侧鼻翼不住掀动,似是心中激动异常。良久才道:“这正是金缕玉衣。”

小铁和连星对望一眼,心中同时道:“这金缕玉衣传说是以数千片的玉片用金丝连缀而成。又叫珠濡玉匣。是汉代皇帝和贵族的殓服。想不到竟赫然出现在这大秦的阿房宫地堡地下的石棺之中。这金缕玉衣且不说如何珍异,单是这数千片的玉片和这数十两的金丝就已经价值连城。”

铁破碑许久许久才平静下来。随即命令两名卸甲寨分舵舵主下到那地坑之中,将那金缕玉衣慢慢从那女子的尸身之上剥落下来。

这女子脸上带着眼盖,鼻塞,耳塞,还有口含。除了口含是一颗极大地明珠之外,其余三件都是以玉做成。

这女子脸上的门塞眼盖取出之后,这女子的整个脸孔慢慢的显露出来。

众人又是一鄂。只见这个女子二十余岁年纪,面容如花,双目微闭,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愁容。看上去竟然似活人一般。

除了没有呼吸以外,一切都与常人无异。

小铁伸出一根手指,在那女子尸身之上轻轻一摸,感觉肌肤竟然颇有弹性。

众人都是心下骇然。

连星目光闪动,缓缓道:“看来古人说的这玉能寒尸,想不到竟然真有其事。”

铁破碑点点头,道:“古人人认为玉是“山岳精英”,将金玉置于人的九窍,人的精气就不会外泄,就能使尸骨不腐,可求来世再生,所以这皇室贵族死后往往用这金缕玉衣包裹其身,以图千年不腐。这阿房虽是一民间女子,但秦始皇仍然以皇室贵族之礼葬之,足以想见对这阿房是何等珍视。”

小铁道:“传说这秦始皇终身未立皇后,难道也是因为这阿房的缘故。”

铁破碑笑道:“几千年前的事了,谁也说不清了。嘿嘿,这秦始皇是否因为这阿房的缘故,而迟迟不立皇后,那就不得而知了。”

连星沉声道:“或许这秦始皇是真的真心相待这阿房,可是这阿房却并不见得喜欢这秦始皇。否则,这阿房不会死了千年脸上还带着愁容。”

铁破碑叹了口气,缓缓道:“古来这帝王将相三宫六院,七十二个嫔妃,后宫佳丽更是数以千计,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要这些皇帝付出真感情,那自是难比登天了。”顿了一顿,道:“这秦始皇或许是个例外也未可知。这秦始皇灭六国,得天下,雄才大略,号称千古一帝,为人行事往往出人意表。那自是不能与一般皇帝同日而语了。”

连星点点头,道:“铁前辈说的甚是。”

第十六章化烟;中毒;苗王;如影随形;斩魔;守陵人;胡人灯;寻龙

铁破碑命那两名卸甲寨舵主将这阿房身上余下的几个门塞一一取走。眼看这石棺之中再无别物,一名舵主又将那盏胡人灯提了起来。

铁破碑摆摆手道:“将那盏灯留下,莫要坏了咱们祖宗留下的规矩。”

那名舵主依言将那盏胡人灯依旧放在石棺之中。

连星知道,这卸岭派和其它三大门派一样,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入墓倒斗摸金之时,必定会留下一两件物事。那自是取一个绵绵不绝,留有余地之意。

火折照耀之下,那石棺中的阿房更是栩栩如生。

众人看得久了,更是感觉一股幽怨之意从那棺底隐隐的向众人逼了过来。

那股幽怨之意似乎有形有质,众人都是感觉到身上一寒。

铁破碑见再无所获,随即命令那几名卸甲寨弟子合力将那扇沉重的棺盖盖上。

众人盖上棺盖,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铁破碑刚要吩咐众人将那石棺掩埋,突然只见从那石棺棺盖和石棺之间的缝隙间冒出一缕缕青烟。

铁破碑浑身一震,心中暗道:“不好。”众人都是不明其故。铁破碑吩咐众人急忙将那石棺棺盖再次打开。只见石棺中青烟缭绕。

青烟散尽之后,石棺中已是空空如也。那个美丽的阿房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无影无踪。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不明其故。

连星心中竟然有些怅然。

小铁道:“爷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铁破碑缓缓道:“这古墓中也有许多和这相似的情况。很多尸身被取出身上的门塞之后,失去了防腐的作用,身上往往会发生一些巨大的变化。有些尸身就会变黑。不过像这尸身突然化为青烟一般消散,无影无踪的情况也是极为罕见。”

众人又将那石棺棺盖慢慢盖上。

铁破碑招呼众人沿着那条向南的甬道追了下去。

追出数十丈外,前面通道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尸首。

众人一惊,放慢脚步,走了过去。走到那具尸首跟前,众人又是一震。只见那具尸首一袭黑衣,就连脸上都是一团漆黑。脸上满是恐怖之情。看样子竟然是中毒而死。

一名卸甲寨舵主用劈云锄将那具尸身轻轻一翻,就听当啷一声,一枚腰牌从那死尸身上掉了下来。

铁破碑戴上手套,拾起那枚腰牌,只见腰牌上写着数行怪异的文字。

那些文字与汉字迥然有异。

小铁奇道:“爷爷,这是什么字啊?”

铁破碑缓缓道:‘这是沙陀文字,这上面的字迹就是显示这个人的身份的。”顿了一顿,铁破碑沉声道:“原来,这些一直跟咱们作对的就是那沙陀人。”说吧,目光转向连星。

连星点点头,心道:“看来眼前这个尸身就是和自己在那骷髅岭棺材洞中所看到的那个沙陀人是一起的。

连星心中一转,沉声道:“铁前辈,你看这个黑衣人是不是中了那蓝蝎子的剧毒而死?”

铁破碑望着那黑衣人脸上那恐怖的表情,缓缓点了点头,道:“看样子,这个黑衣人就是中了那蓝蝎子的剧毒。突然之间,便即毙命。”

连星心中暗暗骇异,心道:“看来这蓝蝎子真是毒中之王,这黑衣人中了这蓝蝎子的毒,还未感觉到痛苦,就已然毙命当场。这蓝蝎子的毒真的是可惊可畏。”

众人小心翼翼的绕过那具尸身,向前走去。生怕一不小心沾染上那尸身上所中的蝎毒,也就此陪着那具尸首,同赴幽冥。

卸甲寨一众弟子跟着铁破碑沿着那条甬道慢慢向南走去。走出数丈,又是一具沙陀人的尸骸躺在甬道之中,也是满面漆黑,中毒而死。

这具沙陀人的尸骸却好像死前经受许多痛苦,脸上肌肉扭曲。看上去恐怖之极。

卸甲寨众人都是群相侧目。

众人穿过那具尸骸,又往前走出数十丈,眼前中毒而死的尸骸越来越多。

小铁奇道:“爷爷,这苗疆苗王和那沙陀人岂不是同党?这蓝蝎子是那苗疆苗王所制,怎么会又将这些沙陀人毒死?”

铁破碑摇摇头,道:‘这其中必有古怪。咱们往前走过去,一看便知。”

众人随即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再行出数十丈,那甬道前方霍然一亮。原来已经来到这甬道的尽头。

甬道尽头外面便是那土城的边缘。众人走出甬道,眼前霍然大亮。只见已经置身在这阿房村的中央。

这阿房村的中央是一片极大地空地。约莫有上千丈方圆大小。空地之上。数十名黑衣大汉神情紧张,手中各持一把弯刀,围成一个圆圈。

圆圈中央,一个头戴金环的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神态傲然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大汉。在他身前不远的地上又躺着数十具尸骸。

看那些尸骸衣衫服饰,俱都是沙陀人无疑。

铁破碑一挥手,命令卸甲寨众人留在原地不动,自己和连星悄无声息的扑了上去。

这一干沙陀人俱都神情专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圆圈中的金环男子,谁都没有发觉卸甲寨众人的到来。

那圆圈中的金环男子却是远远的就已经发觉卸甲寨众人。但那金环男子只是眉尖微微一挑,神色不变。冷冷的看着铁破碑和连星二人慢慢逼近。

铁破碑对连星一使眼色,二人陡然间提气纵身,身形如电一般,已经来到那数十名黑衣大汉身后,食指伸出,分别点中那数十个黑衣大汉的大椎穴。

那些黑衣大汉待到发觉,已然不及,一个个翻身摔倒在地。

片刻之后,这空地上的沙陀人俱都躺倒在地。

连星和铁破碑站在那金环男子面前数十丈外,和那金环男子凝眸对视,俱都是一语不发。

过了片刻,那金环男子哈哈一笑,道:“想不到铁老爷子数十年不出江湖,一身武功倒也没有撂下,可喜可贺。”

铁破碑心中一动,这金环男子竟然认得自己。这人是谁?看此人年纪轻轻,一身服饰绝非中原人士,莫非他就是那苗疆的使蛊的第一高手苗王?看年龄倒似年轻了些。

铁破碑沉声道:“阁下莫非就是苗疆的第一高手苗王?”

那金环男子哈哈一笑,道:“苗疆的第一高手如何敢当?在下区区,正是苗王!”

铁破碑心中一凛,心道:“这个头戴金环的男子,果然就是苗王。嘿嘿,谁遇到你,那也是前世不修。”当下那客气话也就不说了。

铁破碑对那苗王道:“不知苗王来此关中大地,有何贵干?”

那苗王哈哈一笑,道:“在下久居云南,一直渴慕中原风土人情,这不,数月前接到一位关中朋友的邀约,前来临潼一聚。谁知来到此处之后,这几位朋友竟然意欲谋害某家。在下实是忍无可忍,这才将他们杀了一些。谁知这些朋友还是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没办法,在下只好和他们周旋则个。”说吧,又是哈哈一笑,笑声中傲气十足。

地上一名沙陀黑衣大汉,听了这苗王的话直气的胸口不住起伏,大声道:“你放屁。”

那苗王眼中寒光一闪,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那沙陀的黑衣大汉怒道:“我说你放屁,你没听清吗?你这狗贼。”

那苗王手中一直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乌木匣子,此时听那沙陀黑衣大汉如此辱骂,也不动怒,只是双手一扳那乌木匣子的两侧,只听搭的一声轻响,那乌木匣子猛地打了开来,一道蓝光嗖的一下从那乌木匣子中飞了出来,闪电般射到那沙陀黑衣大汉的胸口。

只听啊的一声惨呼,跟着那蓝光又嗖的一下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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