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求桐古琴祭出来。”血裟道。
幽雀听话的将求桐祭出,放在桌子上。
血裟在求桐前盘坐下来,对着求桐闭目念了很长一段经书,而求桐中的暴动的戾气既是随着经文缓缓平静下来。
“这道封印只能短时间压制着求桐的戾气,一旦你完全释放求桐的神力,封印瞬间就会被破,你好自为之。”说着血裟又取下一粒佛珠递给幽雀,“若你改变主意,捏碎它,我来接你去血路。”
“走吧!”血裟挥一挥手,那二女只觉眼前一闪便是回到了岸边。她们出去这段时间,张景浩可是忙得够呛。
“臭小子,火势不够,赶紧添柴!”
“水缸里没水了,快去打水!”
“前堂忙不过来了,快去帮一把。”
少年就这样被前堂和后厨使唤来使唤去,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直到日落西山时,瑄笙和幽雀才回到酒馆中,正在前堂忙碌的少年看到黑裙女子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跑到黑裙女子面前叫苦。
“幽雀你算可回来了,赶紧弹几首曲子让我休息会儿吧。”
“好。”幽雀笑笑,却迟迟未曾移步。
“你不回房吗?”
幽雀摇了摇头,莞尔道:“今天我想在这里,主…你能帮我去楼上取仙瑶琴吗?”
“好嘞,我这就去给你拿琴,余福,余福你快收拾一块地儿放琴桌。”少年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小跑着上楼去取仙瑶琴。前堂众人一听到幽雀姑娘要在前堂摆桌弹琴,余福和旺福连忙跑去后院抬了张桌子摆放在前堂。原本就嘈杂的前堂现在更加喧嚣,就连门口都站满了人,他们口中所谈自然是围着站在前堂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的美人儿。
“幽雀姑娘居然在这前堂摆桌弹琴,今日来这吃酒可真是赚翻了!”
“听琴音就觉得幽雀姑娘是一个美人,今天一见我才知错了,这明明就是天上仙子啊。”
“那小二是谁,面生的很,怎么会跟幽雀姑娘如此亲昵?居然还能进幽雀姑娘的厢房取琴!”
…………
少年小心翼翼将仙谣琴取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跑到柜台边也不管吴妈是什么眼神,直接在柜台的罐子里抓了把花生米,跟着又端了把椅子坐在柜台旁。然后一边边将花生米塞进嘴里,一边看着余福和旺福搬来的椅子挑刺。
“这椅子太高了。”
“这椅子又太矮了。”
“不行不行,这把太硬了。”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少年是在刻意拖延时间,以至于前堂之中爆发出的不满之声越来越多。喧闹声中,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青袍青年搬了一张红木琴桌放在了阁楼上,“幽雀姑娘,不知我这琴桌琴椅可否合适?”
竟然是穆将!他居然真的来了!
前堂的吵闹声顿时少了许多,却还是有阵阵私语声传出。
“穆将也来听曲子?”
“早听闻穆将对音律也有研究,来听幽雀姑娘的曲子挺正常吧。”
“穆将这是在邀请幽雀姑娘为他抚琴吗?”
“穆将莫不是看上了幽雀姑娘?”
…………
私语声传入幽雀耳中,她抬起头看了眼刚刚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青衣青年,微微躬身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幽雀已经寻得一把合适的椅子。”
跟着这位正吸引着无数目光的黑裙女子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普普通通的少年面前轻声说了句:“起来。”
少年满脸诧异,“干嘛?我好不容易才休息会儿啊。”
幽雀面色羞红,轻咬红唇,“我要你这把椅子。”
“那么多椅子你不拿,非要我这把干嘛。阁楼上那把……”
还未等少年把话说完,刚走到柜台前的瑄笙抓起算盘直接招呼在了他头上,他只好乖乖起身给幽雀让出椅子。有这么一出小插曲,在场的谁看不出来黑裙女子与这店小二关系匪浅。少年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就想回后厨,却是被黑裙女子轻轻拉住了衣角。
“你去哪儿?”黑裙女子低着头,不敢去看面前的少年。
“去后堂看看水缸里的水够不够,还要搬些柴火。”
一旁的瑄笙心领神会,从柜台下提起一坛桂花酿放在柜台上,“看你这么累,赏你的,休息一会儿吧。余福,你去后厨看看。”
“好嘞!”
立即读懂了老板娘意思的店小二余福应了一声,连忙给张景浩端了把椅子放在琴桌旁后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