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惊起见阿妹缘是温柔地

宁尘突然想起来月儿说露了嘴的那个秘密,马上问道“你先前说的秘密是什么?”瞬时,月儿那娇俏的小脸上似蒙了一层大红布,一眨眼的功夫就红到了耳根。什么情况,武阳那家伙不会和这小丫头有点啥吧!

刚要追问,怜儿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她看了几眼红着脸的月儿,也没多问,似是习以为常的样子,轻轻言说“大娘子醒了,吃过晚食,已经睡下了,二娘子让我回阿郎,明早过去给大娘子请安,也不必着人去看着了,让阿郎早些歇着,多注意身体”

宁尘听着这话总觉的哪里怪怪的,透着一股邪性,可又说不出来。晚饭,说到晚饭宁尘也感觉饿了,正要开口,怜儿又道“怜儿已经让人送了晚食来,马上就到了,阿郎饿坏了吧”

还真是贴心啊,这小怜儿,不,大怜儿,真是个可心人儿。

晚饭就在月儿,怜儿你送上一羹,我夹上一筷中解决了。开始宁尘还坚持不要这样,伤了头和脚也没伤到手,可耐不住两个小丫头的热络攻势。想来宁尘也是假坚持,前世就是个纨绔,到了这真真的纨绔世界,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晚饭后,宁尘叮嘱明早叫来锁儿和安老,然后去母亲那请安一起用早饭。两个丫头又收拾了会,打了些温水给宁尘擦洗。宁尘这次真的害羞了,虽说已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但让两个小姑娘在这灯光通明的环境下擦拭梳洗,还是让人感到羞窘的。最终在宁尘的坚持下,部分由两位代劳,其他的地方则是自己动手。

折腾完了这些已经二更天了,宁尘让留了一盏灯,便准备入睡了,由于是夏天,窗棂时常隐隐传来悦耳的蝉鸣,这才是生活气,宁尘乐在其中。精美的小屋内悠悠渺渺的烟儿,伴随着清新淡雅的香,是最能让人入睡的,闭眼没多久的宁尘便悠悠进梦乡了。

浅睡中宁尘感觉背脊有一丝冰凉,然后是一阵幽香飘来,直入心脾的香。翻过身去正触到一团柔腻上,人虽未清醒,却也能真切的感受到那柔滑细腻。睡梦中的宁尘本能的把玩着,更加真实的感觉传来,这是,这是?

宁尘牟的睁开眼,弹坐起来。眼前是一个绝美身姿,高挑丰腴,没有堆起的赘肉,却是恰到好处的肥腻。一张清丽的面庞,一双涧水的眸,还有那对柔腻挺拔。

宁尘霍的收回手,这是怜儿,她怎么在这。怜儿也睁大了惊疑的眼睛,那是询问,是不可思议的眼神。宁尘有点慌了,他压低了声音问,“怜儿,你怎么在这?”

“今天到我值夜了啊,阿郎”,怜儿平静的回答,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

宁尘纠结了,什么情况,不是说是婢女吗,还带这样的的?该死的罪恶之源啊,宁尘心里面骂着,却只是骂骂而已。现在该怎么办,这美人在侧,又这般坦诚。此刻的宁尘心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最终赢了的那个小人儿说:清醒,清醒,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绝对得坚守住。

宁尘坐了起来,咬着牙说“怜儿,你还是去外间睡吧,我自己睡就好了”

怜儿也坐了起来,那双美眸更加惊疑,似是见到了蚂蚁吃大象般诡异。宁尘沉着脸,持着自己的那份坚决,一脸严肃。片刻,那双美眸好似两座喷泉,而后咬着嘴唇抽噎道“阿郎…郎…这是……是…不要…怜…怜儿了……吗?”

看着眼前如皓洁天使般的脸颊由红晕渐渐通透,继而刷的变得苍白。宁尘再一次陷入了手足无措,急忙伸手拭去她脸颊的泪,那圆润的小脸被宁尘弄湿了一片,哭泣声却未停歇。无奈,宁尘只得用上对付月儿的那招,平静而低沉的说“怎么会,阿郎自然是不能不要你,只是我这刚刚醒,有些累了”

宁尘说的深沉而真挚。终于,这喷泉慢慢止住了,她跪了起来,慢慢的过来,抓住了宁尘拭泪的手,然后扑向前,趴在宁尘的肩头抽噎着。宁尘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慢慢抚上她的后背,轻轻拍打着。

“阿郎,你知道吗,…奴…本以为我们会在阎罗殿里相遇的,当听说你…又醒了的那一刻,奴还以为…已经去了天上,这一切都是梦呢!”怜儿幽幽的说着。

“你这是要陪我去了吗?”宁尘扶着她的肩膀,慢慢推开,看着她的稚嫩面庞和闪着泪花的眼眸问道。

“阿郎就是奴的全部了,奴不想阿郎在那边没有人照顾,害怕再不能够…能够与阿郎相伴,奴不知该如何…如何独自过活”

宁尘呆呆的忘了半晌,把她又重新揽回怀中,这次是用的是双手,紧紧的拥着。“真傻。你的阿郎估计也不希望你这样,以后不许这样了”,宁尘失神道。

怀里的人没有言语,只有渐渐平息的抽泣。

半盏茶后,怜儿平静下来,她轻轻拉起宁尘的手,紧紧握住,然后开心的笑了,她款款诉说着“奴十二岁,就这样侍候阿郎了,阿郎刚才赶奴走,奴还以为阿郎不要奴了呢!”

十二岁,月儿说怜儿今年十六岁,那就是四年前,那时武阳十四岁,那般年纪便这样胡闹,想来这武阳必是一个轻浮纨绔的浪荡子了,欺男霸女,奸**奢的事情他应该没少干吧,想到这些宁尘开始怀疑自己当下的这般身份到底是福是祸了。

还在想时怜儿已经躺下了,拉拉宁尘,宁尘自己也躺了下去。平静的怜儿往身侧挪了挪,小小的人儿快要钻到宁尘臂弯里了,又把宁尘的手拉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肚腩上,然后一脚一勾,一席薄衾便覆了上来。

“阿郎可还记得四年前那个时候吗?”

宁尘一个激灵,咳了一声,还在想该如何应答时,怜儿便又言语起来,“那日是大雪,奴生了风寒,总是咳,阿郎你便把奴自外间抱了进来,你紧紧抱着奴,就像这般,等奴热褪了去,我们都黏在一起了。嘻嘻…”

宁尘虽然不记得,也定不是自己做过的,但听得身旁人动情的描述,脑海里似也幻出那般场景,是那样真切,就如同自己亲见一般。宁尘想着,一股幸福与安宁充斥着周遭,他不由自主的低头吻了吻怜儿的肩头道“你的阿郎有你,定然很开心”

怜儿脸上是喜悦的笑,幸福而满足,虽然这一切宁尘并未见到,但他感受得真切。这感受愈真切,心底里的那份安详与平静就愈发难以持久,莫名的忧伤与黯然生起,宁尘想到,是自己的到来,导致武阳消逝的吗?怜儿口中的那个阿郎已然不是自己,那自己这样做,是欺骗,是窃取,还是最贪婪无耻的霸占?

想到这些的宁尘忽地坐起,怜儿也被惊了一跳,坐了起来,“怎么了,阿郎?”

宁尘想着如何解释,突然想起月儿的话,便急中生智道“我突然想起来前日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老道告诉我,我这般起死回生的人当有所戒持,以女色为先,不然会头痛”

怜儿愣了愣“莫非是那个仙道,他的话可是该听的”

宁尘未言语只巴巴地望着怜儿,她想了想,明白了什么似的。

“那奴去外间,等三郎身子好了,奴再来”,怜儿说完,红着脸往外逃去。

“衣服!”

她又红着脸回来,见宁尘还盯着自己,加快几步过来,一扑过来便用小手挡住宁尘的眼。“阿郎不许看,那个…那个戒女色”

摸索了几下,手儿再放开时,宁尘就觉脸颊被什么东西啄了一下,然后就见一个披着淡青色衫子的背影飘飘而去。

“噗”宁尘被怜儿的这般举动和言语逗笑了。单纯而炽烈,实在难以欺瞒这般人儿,可又要如何告知她真相呢。

宁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抛开烦恼,放空心怀,淡淡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宁尘再次从破碎的梦里醒来时,感觉很热,身旁有一团火,那团火自他后背燃烧过来,一个柔软温润的东西贴着脊背,这温暖直达心底,传至每一寸肌肤,每一缕灵魂。宁尘没睁眼,只是感受着这如火的温暖,感受着脖颈处的幽幽鼻息,似周遭藏匿着一个极速跳动的心。

动了动身子,轻轻拉过那抚过来的手儿,轻轻在那手背上嘟了一口,然后慵懒的说“怜儿,别闹,回去睡吧”

然后那团火烧了起来“什么怜儿!我是你阿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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