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肉欲与贪婪人间中毒也

由于,宁尘和雨昔的死而复生,一切的丧葬准备就都白忙活了,待一切收拾妥当,在探望雨昔的第二日,一大早大家就都陆续回了国公府。

接下来的五日,宁尘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也不再疼痛。他每日午后依旧会去雨昔那小坐,也只是谈谈各自前生经历,趣闻轶事,谈谈新生活的新奇和乐趣。至于雨昔避而不谈的那个问题,宁尘复问及,可雨昔依旧没有说,看她似有难言之隐,宁尘也就不便再问了。

这五日宁尘每日坚持给老太公请安,每次都会被训诫,他也只能应声称是,最后被要求再将养半月,就去国子监报道,准备一有机会就入朝为官。

这期间宁尘去找过二娘两次,都未见到。宁尘发现二娘子是故意躲着自己,这更加加深了对她的怀疑。潼儿来过一次,是在华灯初上时突然出现的,以至于宁尘怀疑自己的房里是不是有密道暗门,来来去去总是让人没有一丝防备。

毋庸置疑,又是一场生理与心理的煎熬。潼儿小老虎的本性暴露无疑,宁尘上一秒还在准备措辞打发她离开,下一秒被她的火辣所袭,待亲昵相接,衣松鬓乱后,终在宁尘连蒙带骗和信誓旦旦的三日约定下,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宁尘很怕,怕这样欺骗下去会引来更大的祸端,带给她更大的伤害,而且,宁尘发觉自己开始有了感觉,是对一个女子的欢喜,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每天夜里宁尘也没有闲着,不是和几个丫头探讨新生活的乐趣,就是想尽办法了解武阳,了解身边的每个人。轮到换回来的鹊儿值夜这晚,在侍候宁尘睡下后,鹊儿放下帷纱,点上熏炉,持扇拍赶蚊蝇,上蹿下跳,好一阵忙碌,然后自己便宽衣睡在宁尘的外侧。

鹊儿倒没有像怜儿那样一丝无着,粉色的围子绣着两只蝴蝶,蝴蝶正在玉梨的内缘上,由于还不是怎么饱满的缘故,两只蝴蝶本应该遥遥相对的,现在却已贴到了一起。

通过和雨昔的交心和自我心态调整,宁尘已然放下了芥蒂,决定要做武阳,做好另一个武阳,珍惜这个生的机会,珍惜眼前的一切,肩负起这个身躯的责任,为自己而活,为武阳而活,让自己在这个身躯下活的不再庸碌无为,不再虚度年华。

而雨昔呢,很是安逸于眼前的生活,没有肉欲和贪婪,没有压力和生活的窘迫,华服玉食,没有约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种种花,读读书,配配香,这对于一个研究历史和社会学的女文青来说不就是最向往的生活嘛。

而对于二人来说。从决定开始新生活起,便只有武阳和王悦君,宁尘和雨昔只是他们埋在心底里的彼此而已。

宁尘已然知道武阳和鹊儿有了夫妻之实。当听得鹊儿说有了宝宝,宁尘虽有点不舒服,却也能够坦然接受。他没有精神洁癖,至于肉体洁癖那就更算不上了,本就是一个肉体,即使孩子出生,血脉传承也是一样的。

这小宝宝,其实只是宁尘与鹊儿之间的一个小闹剧。宁尘悄悄请了医士瞧过,号了半天脉,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最后宁尘在旁暗示、明示下,医士给开了个调节周期,温补养宫的方子。得知真相的鹊儿大羞的逃开了。

虽然宝宝之事只是误会,但宁尘还是忍不住问,“和我说我们之前的事吧,就像你说的宝宝”

“三郎说的是造宝宝吗?三个月前啊,你都忘了啊”

宁尘汗颜,造宝宝,这是什么词,古代人不是都很含蓄的吗,“造宝宝,是啊,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是你说只有听书才能睡得着,然后骗我来给你诵书,好像人家不知道同塌而眠会怀宝宝一样。”鹊儿说得满是得意,似把刚刚的羞涩抛到了脑后。

后有想起什么,马上接口道“这才三个月啊,三郎就忘了啊,你这个坏人,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拉过薄衾蒙住了脸。

“嘿…你哪来的这些子词,就是想问问嘛,这不是伤了头,脑子总是乱糟糟的”,宁尘越发觉不对劲,刚要再问,鹊儿突然又转了过来,并未露出脸来嗔道“快点歇息啦”,说完蜷起身子,一划一带,两只脚丫蹬了蹬,亵袜便不知所踪了。

宁尘哭笑不得,在自己的想象里,古代的女孩不应该都是含蓄羞涩的吗?这鹊儿也太自由奔放了些吧,完全就像是个活泼可爱的现代女孩嘛!可能还要奔放些,宁尘也不知现在该如何是好了。

原本只是想搞清楚武阳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曾想是这般处境。无奈,宁尘只得把会怀宝宝搬出来当挡箭牌,听其言语想来,她与武阳并不一定怎样了,也就轻松许多,看来只能这样浅睡一夜,宁尘讷讷的想,这样也不是办法,总不能时刻保持理智吧。

怜儿与武阳的关系,宁尘已经知道了,轻车熟路,这一夜宁尘却将她留了下来,二人彻夜长谈。听她的软语温存,听她讲了很多武阳和她们之间的事,这也更加加深了宁尘对武阳的了解,以及对武阳身边人的认识。

似乎武阳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和表面所见的那么不堪,他对下人一向很好,也有一颗良善的心,风流却不下流,从不恃强凌弱,欺男霸女,这是宁尘唯一感到欣慰的。

同时宁尘发觉这四影皆是面容姣好,体段风流,谦卑知礼,机警慧黠之人。但四人性格却大有不同,月儿胆大活泼,纯真善良,鹊儿率真耿直,乖巧伶俐。怜儿谦卑恭顺,体贴温柔,阑儿温顺平和,轻言和煦。而她们常年侍候在武阳身侧,想来对武阳也是很了解的。

对于宁尘来说,他相信她们不可能一点发现不了眼前的武阳已经不是以前的武阳,但是宁尘并不担心,因为他决定要做好武阳,便会真心以待,而且他相信即使是她们已经知道了一切,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除了眼前的武阳她们一无所有,而眼前的武阳谁又能说他不是武阳呢,不是那个她们将要侍奉一生的人呢!

阑儿值夜的那晚,宁尘早早的上了床,当她忙完了转过屏风。宁尘发现她刚刚沐浴过,看来是等到宁尘沐浴完,收拾了东西,再去沐浴的。宁尘调笑道“怎么不和我一起洗啊”

阑儿本就一脸羞涩,再加上刚刚出浴,此时的脸更加红了。几日的相处,发现阑儿很羞涩,而当她羞涩红晕上脸时特别可爱,所以宁尘无事时总是忍不住调笑几句。

阑儿吹灭其他灯烛,只留床头几案上一灯如豆,她羞羞的宽去外裳,不知从哪里摸出两个小瓷瓶,一个小碟。然后把小瓶的东西分别倒出来一些,然后用瓷匙和匀。她不紧不慢的摆弄着,此时的她只着白色绣秋兰绽蕊的诃子,白色小衣,身形娇小,肤质白皙腻滑,在微灯下更显娇美,大有灯下美人的感觉。清秀的脸庞在轻束的发髻下更显清丽,涂了口脂,想来是浴后特意去上的,真有种弄粉调朱之感。

宁尘还在打量,阑儿已然褪了小衣,将调制之物抹在手上,宁尘正瞧得出神,她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被阑儿这般突然袭击,宁尘一惊,瞬时从出神方外中醒来,一股脑坐了起来。阑儿也正满脸绯红的不知所措。宁尘这时才闻到一种类似于橘子又像栀子花的香气,香味浓而不腻。

还不待宁尘问,阑儿就退回了手,重新抹了些膏脂在手上,然后跪起,往自己的幽谷涂抹。宁尘还在讷讷的发蒙中,阑儿已然转动身体,将双手撑在榻上,那是两瓣粉桃,一抹春光。

这般情境,宁尘彻底明白了。原来武阳是这般……,难怪月儿说……宁尘坐起身子,正纠结该说什么时,阑儿一伸手,拔掉了束发的攥花桃木簪,长发流云一般的铺开,这拨簪甩发间,万种妖娆。

这般风情,情欲达到饱满,清醒和理智烟消云散,宁尘只觉自己的呼吸都不正常了,身体发热,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身子不由得跪了起来,思想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身子。

这时阑儿轻声言“阿郎,你轻着子些,该是很痛的,明天早上小娘子要回呢,阑儿恐误了事儿”

这是这晚阑儿和宁尘说的第一句话,声音酥酥麻麻,柔到骨子里。瞧着这娇小的身躯,这般软语相求,宁尘顿生怜惜之意,整个人都瘫坐了去。

“我以前经常这般欺负你吗?”

“哪有,阿郎才没有欺负阑儿,阑儿才不怕痛,可是阿郎你还是怜惜阑儿”

说着阑儿不经转过身来,宁尘听着,心底里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喜悦与轻松,看到眼前这个妹妹般清新秀丽的丫头,眸子是那般澄澈,没有一丝噪杂繁会的世俗气息,这般美景足以唤起人类对美好的痴恋本***火瞬间化作情火。

宁尘迎着那纯洁而依恋的目光,轻轻抚着阑儿的双颊,慢慢托起,俯身下去,这一吻是深情之吻,吻的深沉忘我。宁尘在那一刻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不清楚那是一份怎样的感情,那一刻很澄净,很纯澈。良久,宁尘放开了阑儿,阑儿不知何时已经泪满双颊。宁尘温柔的问道“阑儿,怎么了?”

阑儿摇摇头,紧紧抱住宁尘,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一样。就这样,一言不发,久久相拥。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