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圣诞节二

是,她是汪卫国的女儿,以前是白佑寒的未婚妻。

“好久不见,真是女大十八变,伯母都快认不出你来了。”欧梅笑着开口,一脸热情。

和白佑寒分手的事,对汪雨菲影响很大,她一旦抓住机会就不会放手。上次原本能够解决了洛念梦,最后还是被她就爱哦行逃脱。

“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你呢!”招呼汪雨菲坐下,欧梅心情有了一些改善。

正是情绪低落的时候,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挺好。

“刚回国没多久,逸寒就说要和我分手,那个洛念梦简直就是九尾狐狸精转世。”

说到洛念梦的事,汪雨菲一副生气的模样,也不顾欧梅这个长辈在场。

“不好意思,让伯母见笑了。”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若非分手的事对我打击太大,也不至于到现在还难以忘记。”

看着眼前的汪雨菲,欧梅突然有了几分算计。

“伯母问你,你爱不爱逸寒?”

汪雨菲比洛念梦好多了,她很讨厌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样,上次在庭院里聊天也是,回答问日阴阳怪气的。光是想起来就觉得离谱,要是将他们拆散,那何尝不可呢?

“爱,逸寒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可是,爱又如何呢?他还不是一样选择了别的女人,那个洛念梦是个没身份没背景的人。”

没身份没背景?显然,汪雨菲有些事调查的还不够清楚。

欧梅认为,这些都没关系,只要有想要争夺的心,就能胜过一切。

“既然爱,那为何不争取到底呢?”欧梅握住了汪雨菲放在桌面上的手。

一时间,她还无法反应过来,认为眼前人说的话有些意外。

“大家都是女人,伯母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心情呢?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被人抢走,你还坐着,一点行动都没有。那我不得不怀疑,你所谓的爱到底是不是真的。”

欧梅想要利用汪雨菲成为自己手中的棋子,利用到底,顺便打击白佑寒。

“伯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何况逸寒连爱我一眼都不肯。”

真是个天真的女孩,看不看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一旦抢到手,才是胜利的一方。

“雨菲啊,你不妨和伯母说实话,是爱白家大少奶奶的宝座多一点,还是爱逸寒多一些呢?”她继续追问,“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若是坦白相告,伯母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你若是遮遮掩掩,那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帮助你。”

今天出门真是翻了黄历,欧梅说要帮助自己,汪雨菲原本消沉的心,很快振作起来。

“太好了,有伯母这句话,我就有一点把握了。”

两人相视一笑,端起咖啡互相碰杯。

“那就预祝你早日成为我的儿媳妇,喊我一声妈。”欧梅笑的开怀。

天无绝人之路,这话还真没说错。

“有件事要告诉你,现在洛念梦怀孕了。接下来怎么做,不需要我来教你了吧!”欧梅将洛念梦怀孕的消息告诉给汪雨菲知。

一听见怀孕的事,她握紧了放在桌面上的左手。

“可恨,实在太可恨了。”汪雨菲的面目变得狰狞。

“对了,你刚才说洛念梦的身份背景有问题,这句话是真的吗?”喝了一口咖啡,她假装淡定。

她不是艾薇的表妹吗?怎么身份的事,又有了新的消息了呢?

“我查到的也不多,目前只知道她是个孤儿,爸爸很早就病死了,其他的就不得所知。”

爸爸病死了,是个孤儿?欧梅一双修饰美观的眉顿时皱起,这身份确实有些离谱。

那么,白佑寒是有心想要隐瞒她的身份?用意是什么,还有他说过找到了自己的女儿。

欧梅不敢往下想,这些话全部都串联起来,那真相未免太可怕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放任一枚定时炸弹在身边,尤其是过去的那些人与事。绝对不可以,付出了那么多,才拥有今天的地位,谁也别指望轻易瓦解,那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幸福。

“伯母,伯母……你怎么了。”汪雨菲连声喊着欧梅,发现她有些走神。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问题而已。对了,洛念梦身份调查的事,你还和谁说起过?”

这件事才是最关键的,要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多,欧梅就会越危险。

“没有了,我爸爸也不知道。”汪雨菲露出狐疑的眼神,认为她过分紧张了。

“那就好,那就好。记住,以后调查到洛念梦任何事,都要告诉伯母。”紧紧握住汪雨菲的手掌,笑着对视她。

真的好奇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何必这么紧张呢?

汪雨菲有些想不明白,为了不惹怒欧梅,笑着点头。

“我会的,伯母尽管放心。”

两人聊了一段时间,然后各自结账离开。

白歌驱车来到白震廷的公司楼下,他犹豫了很久,要不要上楼,最后还是决定上去。打开车门,戴上墨镜,以免被狗仔队跟拍。

走进公司,前台小姐问他索要了签名,白歌倒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签了名送给她。

乘搭电梯,前往总裁办。当电梯抵达后,他左右为难,是走是留,来来回回好几遍。

秘书有些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询问白歌遇到了什么难题。

“小少爷,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秘书恭敬的开口。

白家三兄弟的身份,公司的人都知晓,白佑寒是不需要说了,光芒都快盖过白震廷。至于其他两位公子,相比较起来,与他相差了一大截,但比起普通的名门公子哥,算是有成就的。二公子是医生,三公子是演员明星兼歌手。导演,也算是多才多艺。

“小歌,你怎么会来?”白震廷正好出来拿一份紧急文件,见到小儿子有些惊讶。

他从不来公司,平常工作又是朝九晚五,在家里见面就很不错了。今天这么早过来,显然是有事。

“爸,我有点事想和你谈谈。”他鼓足勇气,不打算在逃避。

谈事?那更少见,小儿子一向是很容易满足,尽管在演戏上面很挑剔,诸多意见,生活中还算是随和,顶多是有些洁癖或者少爷脾气。

“进来爸办公室聊。”白震廷想听听小儿子有什么话想说的。

自从那晚,白佑寒说出了欧梅当年的所作所为后,白歌认为,公司的事,交给谁都好。一定要快她一步,不能被捷足先登了。

白氏集团交到他们手上,好过被欧梅抢去好。

“爸,我知道说这件事有些唐突,或者你误以为我有野心。”白歌事先给白震廷打预防针,为等下他要说的事做个充足准备。

白震廷倒是有些好奇了,这小儿子一向说一不二的,怎么今天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爸有心理准备了。”

坐在椅子上,白歌紧张的玩弄着手指,眼睛对上父亲的目光。

“爸,我想成为公司的继承人。”心一横,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原来是为了公司的事而言,但白震廷很了解小儿子的为人,那些名利都不是他注重的。今天这么反常,看来肯定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小歌,你们三个都是爸的好儿子。你大哥自然是不会继承这间公司,就算我真想给,他也不稀罕。这间公司有他妈妈付出过的心血。至于,你有心想要继承,对爸来说是一件高兴的事。”子承父业,这是最完美的结局。

白歌听不懂白震廷话中的意思,“那爸是什么决定呢?”

“傻孩子,这件事爸爸自有主张,属于你们三兄弟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不要瞎操心知道吗?”白震廷语重心长的交代小儿子。

他们最近都在说公司的事,看来,有些事他没注意到,但身为儿子们都发现了,不禁反省起来,究竟错过了什么?

“小歌,爸不知你听到了什么,关于公司的事,你们都不需要操心。”白震廷不会公布真相,其实这些事早已让律师安排好了。

原本还带着犹豫,是白佑寒让他下了决定。也好,事先做好安排,省得到时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有三个儿子,公司的事根本不难解决。

白歌听到白震廷肯定的回答,原本的担心很快就消失。

“爸,公司的事,其实我兴趣不大,只是必要时候作为白家的一份子,应该要有担当和责任感。”白歌不好坦白,是欧梅有了私心。

他才会贸然前来公司找白震廷,是想先下手为强,不想以后公司落到她的手上,从而进行胡作非为。

“长大了,你真的是长大了。懂得事事为别人照想,小歌,你刚才说的话,爸不会放在心上,你大可以放心。”白震廷要小儿子放轻松些。

刚才的事,对于他来说,也许是个很好的试验,人心这东西,关键时刻很能看透。

“那我回去了,爸今天早点回来,很久没下厨了,不如今晚吃西餐?”白歌跃跃欲试。

看小儿子一脸兴奋的样子,白震廷感到幸福。

“好,那你开车回去路上小心,爸处理完这些事就回来吃你的大餐。”

父子俩的相处模式相当的轻松,谈完后,白歌走出了总裁办。

下楼时,心情比来时有大大不同,无比放松。

“哥,今晚回家用餐吧!刚才我去找爸了,公司的事他似乎有了准备。”白歌拨通白瑞的电话。

今天一个两个都怎么了,动不动找他吃饭。

“今天有很多手术,我未必能准时到家,先答应着。”白瑞交代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白歌心情大好,不和他计较。

白佑寒别墅,洛念梦坐在阳台,身上裹着厚厚的绒毯,吹着冷风,她想念洛心罄。以前做什么,都会有姐姐的监督,就算住进疗养院后,至少知道亲人还在。一下子死了,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姐姐,这把钥匙,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洛念梦紧握着钥匙,双眼有些湿润。

不明白,洛心罄究竟把钥匙交给她有什么用意?

“你在这里啊,来,尝尝我做的曲奇饼干。”艾薇端着刚拷完的饼干,放在了茶几上。

洛念梦收拾好心情,“对不起。最终有些闷闷不乐。”

轻拍下她的手背,“不需要道歉,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些,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你好好照顾。”

艾薇的安慰,让洛念梦倍感温暖,瞥了一眼曲奇饼干。饼干香喷喷的,她才发觉自己有些饿了。拿起一块,一口咬下去,味蕾好像得到了复苏。

“好好吃。”她笑着称赞艾薇的手艺。

见到她打起点精神来,也不枉费自己一番苦心。

“好吃的话,我明天再做,还有一些纸杯小蛋糕,总之不是太复杂的甜品,都能满足你。”艾薇伸手轻抚着洛念梦的背脊。

“你现在是我的表妹,我是你的姐姐,以后要记住,你在这世上还有亲人。”

抱了抱洛念梦,艾薇的一番话,说的她眼眶湿润。

是的,她还有亲人啊。

本来午餐时刻,白佑寒是不回家的,最近因为洛念梦的心情不太好,他每天中午都会回家用餐。刚走到卧室门外,就听见他们的对话,身子倚靠着门框,他很感白好友对洛念梦的照顾。

“能吃饭了,快下去吧!”白佑寒走到阳台。

洛念梦有些意外,“最近公司不忙吗?”

他最近都会回来用午餐,来回奔波肯定累。

“公司一时半会儿不会倒,你的心情比较重要。”他一向说不来甜言蜜语。

破天荒的转变了态度,洛念梦有些受宠若惊。

“以后要是忙的话,就不用回来特地看我,家里有艾薇他们就好。”她说着就要起身,白佑寒赶紧走上前去扶。

站在一边不做声的艾薇连忙举起双手,样子夸张。

“阿寒,这可与我无关,我是不会拐带你的准新娘的。”

说完后,三人相视一笑。

三人下楼走进餐厅,大天和小天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亚瑟帮他们布好菜,将虾全部剥壳,鱼肉挑出了鱼刺。

自从他们相认后,他俨然是一位二十四孝爹地,样样事都亲力亲为,孩子的衣食住行都要亲手准备。艾薇才有那么多心思去做小饼干,甜品。

“看来,一座冰山被融化了。”洛念梦取笑的望着亚瑟。

艾薇一脸无奈,“冰山消融,需要很大的心思。”

几个人坐下开始用餐,气氛很融洽。

美国,伟杰骑着脚踏车,沿途欣赏着风景。来到这里几天,找了几间学校,都没找到蓝羽。她来留学的话,不可能在校务处没有登记的资料。学校里根本找不到档案,他有些担心,想了很多种可能性。

要是不在学校,那么她会在哪里呢?

“大卫,你又落下什么东西了?”伟杰拿起蓝牙耳塞,和死党通话。

自从住到大卫家,这家伙每天都活落下东西,并且总要他送去。

“蓝色文件夹是吧!我马上送来给你,真不知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当上医生的。”伟杰又好气又好笑的挂断电话。

回到大卫家中,从他的书房书桌上找出了蓝色文件夹。

装进背包内,锁好门骑车离开。

来到医院,伟杰在门口登记好,走进医院去找死党。

“伟杰,我在这里。”大卫扬起手,朝他打招呼。

大卫正在一间病房内,伟杰只好走了进去。

“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丢三落四的习惯比大学时更可怕。”伟杰吐槽好友的坏习惯。

当眼神不经意扫到一旁病床的人时,他那在手上的蓝色文件夹掉在了地上。

“小羽毛……”他不敢置信的惊呼道。

蓝羽也很意外,居然在这家医院和伟杰相遇,难道这是神的指引吗?

“你们认识吗?”大卫一脸凝重,望着伟杰。

要是认识的话,那就太糟糕了,这女孩的病情有些严重。

“认识。”

“不认识。”

蓝羽否定和伟杰认识的事,而他则是大方承认。

“要是你敢透露一字半句,小心我把你掐死。”她怒视着一旁的大卫,眼神凶狠。

一点都不像是说笑,大卫配合的摸了摸脖子,一脸害怕的表情。

“不是吧!这么凶,男人都怕了你。”他一脸惊怕的看着蓝羽,损了她几句。

伟杰有些担心,不是在学校找到蓝羽,而是在医院,难道,她出国是为了来治疗?

“我先去工作,你等下打我电话。”大卫拍了拍好友的肩,走出了病房。

走到蓝羽的病床前,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好久不见,病床上的人瘦了一大圈。

“这就是你要出国的原因?翎哥以为你来留学,搞成现在这样,你不该说些什么吗?”伟杰对视着蓝羽。

她端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杯,朝他身上泼去。

“出去,我的事和你没关系,还有,要是和我哥说一句,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她咬牙威胁。

被泼了一身水的伟杰并未生气,抽出放在床头柜上的纸巾,擦拭着。

想不到蓝羽的脾气一点都没变,真是变本加厉。

“你生气的话,可以拿我出气,但身体的事不是开玩笑。”想和蓝羽讲道理,好重新考虑让他留下来照顾。

以为他会发火,居然没生气,这显得有些意外。

“不要一副我们好像很熟的样子,你我之间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慢走不送。”

蓝羽大发脾气,吵闹着要伟杰出去。

还惊动了护士,最后他无奈离开。

走出病房后,他坐在医院外的露天长椅上,大卫拿着两瓶罐装咖啡,一罐递给伟杰。

“你和那个女孩子有故事?”大卫喝了一口咖啡头望着蓝天。

伟杰笑而不语,有些惊讶蓝羽的坏脾气。小时候她很乖巧,不会动不动就发脾气。

想到什么,大卫耸耸肩。“这也难怪的,她的手术很成功,不过双腿的神经线损伤很严重,目前双腿动不了,要是不积极做物理治疗和复检的话,很有可能这一生都要坐轮椅。”

终于找到了原因,伟杰拿在手上的罐装咖啡掉在了草坪上。

“这么说,她的病情很严重,随时都会瘫痪?”

蓝羽那么骄傲,怎么受得了一辈子坐轮椅?

“可以这么说,手术结束后的一个月内是最佳的时期,无论是做复检或者物理治疗。不过,她貌似有些自抛自弃。”大卫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咖啡,递给了伟杰。

看来真是来对了美国,“大卫,我想在你家多住一段时间,她必须要重新振作起来。”

“早就预料到了,兴许她就是你口中的那个Love,很可惜,她现在的脾气真不咋滴。”

大卫吐槽蓝羽的坏脾气,伟杰跟着笑了起来,好友有些时候很幽默。这点,真是拿他没办法。

“马上就能下班了,一起回去准备晚餐。”大卫看了一眼手表,和伟杰交代。

小羽毛,无论你是否瘫痪,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晚餐很简单,用完后,大卫收拾桌子,伟杰洗碗。

“其实那个女孩的脾气这么差,你怎么受得了呢?”他一边擦桌,一边转头问洗碗的人。

伟杰笑了笑,“她小时候的脾气没这么差,至于长大后为何变成这样,我想这个问题值得研究一下。”

和死党在一起,聊天的时光也变得很愉快。

只是想到蓝羽,伟杰有些担心。来国外不是为了求学,而是来做手术。她独身一人在陌生的过度,身边也没一个可以照顾的亲人,独自承受这份责任,未免太有勇气。

“咦,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吗?”大卫有些吃惊。

想不到老友还有一段这么有趣的经历,“那是不是你先喜欢上人家的?”

接着倒垃圾的空档,走到了伟杰身边。

洗好碗,他们靠着流理台边沿。

“是啊,你真的很八卦,以前怎么不觉得呢?”他有些受不了死党。

两人聊天的时候,医院打来了电话,大卫通完话后脸色有些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吗?”伟杰紧张的询问。

他怕事情和蓝羽有关联,真要是和她有关系,那就不会是好事。

“对,晚上护士巡完病房,发现她不见了。”大卫如实禀告。

抓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伟杰打开房门就往外跑去。

“大卫,开车载我去医院。”

一想到蓝羽不见了,他心跳加速,原来在乎一个人,只要听见那个人的消息就会心情起伏。自从知道她的消息后,伟杰只清楚一件事,这辈子恐怕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

大卫被伟杰紧张的情绪受到影响,马上抓起放在玄关鞋柜上的车钥匙,锁上房门往庭院小跑而去。

两人坐在车内,心情都有些紧张。

“会去哪里呢?这傻丫头,我又没说过要带她回国,何必惹出这些乱子。”伟杰双手交握在一起,脸上的表情紧张兮兮。

双眼一直盯着马路前方,大卫的开车技术没话说,一路上连续避开了几盏红灯。

终于抵达医院,伟杰问好友,这里通往天台的路怎么走。

大卫在前面带路,他一路紧随。

终于,两人来到天台。

蓝羽的双脚上全部是血,她瘫坐在地上,手中不知哪里来的小提琴,此时正闭着眼睛,拉的认真。

这首曲子,是小时候伟杰教她的,想不到事隔多年,还记得清清楚楚。

“小羽毛。”伟杰大步跑上前,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我不走了,以后哪里都不会走,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小时候他们总是在一起玩耍,互相分享心事,两人之间的感情可以说胜过任何人。包括蓝翎,伟杰从来不知,他的离开给蓝羽造成了这么大的打击。

“你来不来,走不走和我没关系。”她靠着他臂弯,声音里带着哽咽。

来到国外,她以为手术成功之后能够重新站起来,当医生宣布结果的时候,她做梦都没想到,双腿竟然失去了行动能力。

“以后都不走了,你在哪里,我也会在哪里。”伟杰用力抱着蓝羽。

这一刻,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表明身份。为何,不能好好找她谈一谈。

“弘一,为什么你想离开的时候就离开,你想留下的时候就留下,有问过我的感受吗?”蓝羽嚎啕大哭,“十几年,我足足等了你十几年。没有恋爱,没有喜欢谁,默默地等待你回来。你呢?明明在恶魔哥哥身边,却始终不做声,很好玩吗?”

大卫似乎听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安静的站在一边,期间打点换通知值班的护士,找到了蓝羽,他会负责送回病房。

“我还没做好准备,那天见你和洛小姐坐在一起,才会忍不住。”伟杰有些责怪自己。

那天要是不那么冲动,兴许现在蓝羽的双腿也不会变成这样。

千言万语,就算说什么都太迟了。

“那次离开不是我不告而别,实在是逼不得已,被抓回日本的。连和你道别的机会都没有,那之后被绑架,被砍杀。要不是遇见当时的去日本旅行的先生,世上就不会有我黑泽弘一。”

他说话的嗓音是那么轻柔,温柔到不敢有一丝丝的大声,怕吓到蓝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当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脑海里想起的都是你,小羽毛,我不是故意不出现,室友太多的逼不得已。”此时此刻,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轻抚着蓝羽的背脊,伟杰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弯腰下将她打横抱起,大卫在前面安静的带路。

把她送回病房,脚趾上的伤口,血有些干涸。大卫尽量用最轻柔的动作替她包扎好,伟杰知道医院的规矩,却不忍心丢下蓝羽独自一人。

索性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病床前,大卫明天还要上班,只好回到休息室去休息。

望着她熟睡的容颜,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修长的手指拨开她额前掉落下来的碎发,俯下身,吻印在蓝羽光洁的额头。

大掌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再用空余的一手拉高她的被子。

小时候分开后,他就没好好看过眼前的人。这样安静的陪着心爱的人,也许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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