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四出招，试探
“老四。”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幼儿，康熙面部有些抽搐的问。“老四，你怎么会占了……你怎么会在小胤禛的身体里？”
胤禛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皇阿玛，您不觉得这问题问的稍稍完了一些么？是不是有了您的“禩儿”就忘了其他儿子了？
“启禀皇阿玛，儿臣不知。”
“你不知？那小胤禛到哪里去了？”
康熙自是知晓自己似乎是……稍微不太关心这个儿子了，也不计较胤禛过分平静的语气，只是在心里小小的傲娇道，哼，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需要朕操心……
胤禛一看自家阿玛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心里吐槽自己了。八卦的皇阿玛，谁要你操心了。您还是操心操心你的假“禩儿”吧！
“启禀皇阿玛，小……胤禛似乎也在这个身体里。”
康熙惊讶道：“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阿玛。”胤禛认真道：“那日太子来到阿哥所后，儿臣去养心殿找您时便觉得有些眩晕，等到了养心殿竟忽然失去了意识，事后发生了何时，儿臣确实不知，儿臣只知道儿臣醒来就在……小胤禛的身体里了。”而且那日也正好是胤禩的身体——也就是胤禟的灵魂出生的那天！
康熙皱着眉想，难道朕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乖小四，就被你个老四给弄没了？真是个祸害，上一世害了禩儿不够，这一世连自己都不放过了。
胤禛看着康熙嫌弃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胤禛心中微微叹息，皇阿玛，您还真记仇，而且记得还不是自己的仇，小八现在都还不愿原谅你，更还未来到这个世界呢，你就这样情根深种了，要是有一天，诶，儿臣是真为您的未来担忧啊。
“皇阿玛，虽然儿臣不知小胤禛为什么不见了，但儿臣感觉的到，他、还在这具身体里，大概……也许……似乎……可能是沉睡了……。”
胤禛说着自己的猜测，这些日子他总觉的自己不能完全掌控这具身体，所以他判断小胤禛应该是还没有消失。
“什么大概、也许、似乎、可能。”康熙冷眼瞧着胤禛，这个面瘫儿子竟也会有这样不确定的时候。
“怎么会这样呢？”康熙嘀咕着，拉过胤禛仔细瞧了瞧，也并未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皇阿玛，在你我身上都发生过那么惊奇的事情了，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康熙摸着下巴想了想，果然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么，就是非同常人啊。
“嗯，你说的没错，不过既然小胤禛有可能还活着，你、你可不能伤害他自己占据这个身体知道吗？至于一具身体两个灵魂，……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你先不要急。”
“皇阿玛，儿臣不急。”胤禛不痛不痒的说，心中却是再一次叹息，……还真把朕给当成狼心狗肺的主儿了，哪有人连自己都不放过的。不过……皇阿玛是不是对朕伤害胤禩的印象太深了些？真是，难办。
……
不过看到康熙问完了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胤禛就知道康熙还有话没有说完，不然以他‘爱八心切’的样子，早就飞奔回养心殿与“小八”培养感情去了。
“皇阿玛可还有事？”胤禛打破沉默。
“嗯、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是关于小八的事吧？”胤禛知道，康熙一遇到有关于小八的事一定会吞吞吐吐的。
果然，就听康熙道：“咳、老四啊，你也知道，禩儿本应是重生而来，可是通过这一个月的相处，朕总觉得禩儿和上一世相比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朕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就是无法令禩儿像上一世一样，哪怕是一个眼神也好，这、这分明就是另外一个人啊，可是朕又觉得他很熟悉，很熟悉，可……朕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康熙强忍不安的说。
看着自己皇阿玛眉头深皱的样子，胤禛心中偷笑，呵，果然是当局者迷吗？八弟啊八弟，果真是你棋胜一招吗？就是不知道四哥有没有这个资格来陪你玩儿玩儿呢？
……
回到养心殿，康熙没有像往常一样立马抱起胤禩，更没有再亲的他满脸口水，而是一脸纠结又不舍的看了自己一眼，便把自己关在偏殿里不出来了。
胤禟瞧着，偷偷松了口气，哎呀，终于不用被这个老色龙亲的满脸口水了。不过胤禟也在奇怪，这康熙是怎么了？难道被他发现了什么？应该不会吧，如果真的发现了什么，康熙又怎么会如此镇定？不管了哼，又不是小爷招惹的，跟爷没有关系，他能不来恶心爷是最好不过了。
胤禟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就开始气哼哼的了。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那里无聊的要死，诶，这么大点的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更不知他的八哥什么时候才会来找他……他想他温柔的好八哥了……
宫女们看到小八皇子一脸愁容，都担心的不得了，又在心里欢呼八阿哥好可爱，又白又嫩，眼睛还水汪汪的，真好看。
可是谁都不敢上前去，因为皇上有令，不许任何人接近八阿哥，否则……否则什么康熙这次说了，谁敢不经允许碰了小八皇子，剁手乎！
果然，这命令一下，有谁还敢上前靠近小八皇子一步？任你长的再可爱，也没有自己的手可爱啊……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康熙还是没从偏殿出来，胤禟在养心殿的龙床上躺了快一天了。以往每天都有康熙抱着，哄着，也不觉如何，就是心烦的厉害。现在没人理他了，剩胤禟自己一个就觉得无聊了，身体也累的不行，现在的他连翻身都做不到，浑身都难受的要命。
可是胤禟虽然心中早已怒不可恕，可只能一直忍着，总不能让他哭叫吧？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况且也不能丢了他八哥的脸啊。要知道这可是他亲亲八哥的身子啊。
“皇上，该用晚膳了。”梁九功小心翼翼的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康熙。
康熙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梦到胤禩病了，那原本温润如玉的脸苍白的一丝血色也无，口中不断的有鲜血流出，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康熙一想到刚才的梦，惊得立马跳了起来“禩儿呢？禩儿呢？”
梁九功吓了一跳，“回皇上的话，八阿哥在养心殿的正殿里呢。皇上，该用晚膳了，八阿哥还小，您又不让人喂，这……八阿哥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吃东西了。”
“什么？”康熙急了
“狗奴才，怎么不早点叫醒朕？”
“奴才该死，皇上睡的正浓，奴才哪里敢随便打扰。”
康熙听罢气愤不已，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却知道他气的人是他自己，疼、却是为胤禩而疼。
“以后只要是与禩儿有关的，朕许你随便打扰，不必在乎时间场合地点，知道了吗？”
“渣。奴才知道了。”梁九功说完这句话，康熙早已不见了踪影。
……
“禩儿，禩儿乖，是阿玛不好，阿玛不应该睡着，禩儿一定饿坏了吧？阿玛这就喂你啊。”这一刻的康熙心中懊悔的不得了，好不容易才让他的禩儿变得健康一点点，要是因为自己疏忽又病倒了，那自己可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胤禟看着康熙那张“虚伪”的嘴脸，在心里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别以为道歉有用，借故饿了小爷一天，现在又满脸的歉意和心疼，呵呵，我胤禟不吃这套。
看到小八没了往日扇他巴掌的神采，康熙担心的不得了。
康熙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大喊道：“快去请太医，快。”急切的语气把宫人们给吓的呀，还以为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了呢。
还在冥想中大骂康熙无赖、无耻的胤禟也被吓了一跳，那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他眯起眼睛，心中想，‘你丫的是不是看到没饿死小爷，又变着法的想吓死小爷？怕你啊？你以为小爷是吓大的？’胤禟的怒火腾腾的往上冒……却没有力气发泄。
太医瞧完胤禟的脉象，摇晃着头“教训”了康熙好半天，什么八阿哥体弱，什么要多加留心，什么不能饿着，不能渴着，不能……气着……太医还在奇怪，这么大点的小娃娃竟然还会大动肝火？有点儿意思。
康熙被太医“教育”的心虚不已，哪里还会说什么‘大胆…噼里啪啦…’神马哒？全都虚心的接受并一一记下了，又好脾气的嘱咐太医给开了方子，继续调养“禩儿”的身体。
看着依旧没精打采的胤禟，康熙心中内疚不已。就不该听信那面瘫小子的话，都是馊主意，哼！康熙傲娇的想。
胤禟眨巴着细长好看的丹凤眼，看着康熙自己玩着变脸游戏都懒得搭理他，也懒得扇他巴掌了，因为他实在是太困太累了。
看着进完食已经睡去的胤禟，康熙露出苦笑，禩儿，禩儿，到底是不是你？
……
“哼，老四，瞧你出的好主意，差点把朕的禩儿给饿坏了身子。朕真是糊涂了才会听了你的注意，你向来与小八不和，又怎么会真心待他。”
康熙一脸怒容的训斥着跪了近一个时辰的胤禛，胤禛都不好意思说他什么了，冤死了。
“皇阿玛圣明，儿臣绝无伤害八弟的心思。”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给朕出的什么馊主意，朕怎么会睡着？小八又怎么会好几个时辰不曾进食？”
“什么？皇阿玛您睡着了？为何会睡着？”胤禛不解的问，好几个小时不曾进食，那、那岂不是饿坏了小九啊？……？奇怪，我、我为什么要担心那个处处与朕作对的臭小子？胤禛皱眉想。
“要是朕不睡觉，朕一定会忍不住抱着禩儿，哄着禩儿，这样还如何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禩儿。”
“皇、皇阿玛，您……儿臣只不过是叫您暂且不要搭理他，看他有何反应而已啊。”
“朕、朕是没有搭理禩儿啊。“康熙有些心虚的说。
“可是朕心疼禩儿，怕自己忍不住上前去抱他、哄他，所以……。”
“所以……？”
“所以就跑到偏殿去了。……总之，因为你的主意，禩儿的刚养好一点的身体又变差了，难道朕不应该罚你吗？
胤禛无力扶额，“当然不应该，皇阿玛该罚的应该是您自己才对吧。”
“你 说 什 么？”
“难道不是吗？皇阿玛，你是否是当局者迷了呢？您想想，您没有像往常一般待他，他是何反应？”胤禛只能用‘他’来表示，因为他实在不知该称那个人是小八还是小九……
“朕如何知道，朕进去看了一眼就、就直接去了偏殿。”
“那他是否动气，皇阿玛总该知道吧。”
胤禛想，若是八弟，那么他一定不会因为康熙莫名其妙的行为而动气，顶多就是郁闷一下下，若是胤禟那可就不一样了，胤禟除了他的好八哥，是谁的面子也不给，若是有人对他好了许多天，忽然又开始对他熟视无睹，更何况是饿到他了，他不气死才怪！
不得不说，胤禛才是最最了解这兄弟俩的人。只是想到胤禟心中只有他的好八哥，胤禛是怎么想怎么别扭，虽然是上一世就知道的事实……
“禩儿若是动气了，朕还会在这里与你说话吗？”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胤禛看着刚才还紧皱眉头的自家皇阿玛，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边自言自语。“怎么可能……？”
胤禛一看康熙的表情就知道了，原来他真的没有猜错，那个人就是小九，那个诅咒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小九，因为他的一诅咒便害的他死后不能上天，不能入地，只能留在人间飘荡的胤禟！！！
看着一脸镇定的胤禛（实则胤禛的内心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平复过），康熙再一次深深的认识到，最了解禩儿的人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幼小实则强大的雍正胤禛。
“皇阿玛，其实你早就应该察觉到“八弟”不同寻常的一面了吧，只是你不敢面对而已。”
康熙会震惊，当然是想到了太医说过的话——心中郁结，急火攻心！这一定就是小九啊，若是他的禩儿，最多就是心中郁结，又哪里会急火攻心？这分明就是那个让人不省心，天不怕，地不怕的胤禟！
“我该怎么办？禩儿是不是真的不、不爱我了……才……才不愿回来？”康熙这时候如何还有心情用朕自称，此时，他的整个身心都在胤禩为何不愿回来的事情上了。
看到康熙红了的眼眶，止不住的颤抖的时候，胤禛终于也开始同情他的皇阿玛了。八弟啊八弟，你这次似乎是玩儿大了啊，可是……你是不是也该放心，皇阿玛他对你的爱，决不掺假啊……
胤禛认真的看着康熙，“皇阿玛，就像您不敢面对八弟一样，而八弟不是不敢，是不想，他不想面对一个他用心爱了一世却伤他至深的人。也或许，是他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面对这样忽然说爱他的您吧。”
康熙听着胤禛的话，终于落下了一滴泪。‘呵，一世吗？何止一世啊。我的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