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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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葭刚进来,便觉得有些不适。

马舟也是,他感觉袖中那竹筒里的东西似乎变得急躁起来。

马舟对这件事十分谨慎,想要先离开,就被人猛地从后面推了一把,几步趔趄往前,人差点摔在地上。

好容易站稳,马舟大怒:「谁!」

楚筠抱着剑冷冷站在他后头。

马舟冷笑着朝秦氏看去:「夫人就是这样待客的?看来我要让我叔叔亲自来问问叶县令了!」

马都尉掌握北地军权,位高权重,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抗衡的。

秦氏虽不满马舟,但从未这样撕破脸皮,但她相信楚明萝不会无缘无故如此,便询问的朝她看去。

「马公子放心,我会让马都尉亲自来接你的。」楚明萝冷冷说完,马婆子和青提已经一人提着一只桶来了。

秦氏瞧那桶里各装着半桶黑乎乎的东西,忍不住出声:「明萝,这是……」

「是装蛊虫的东西。」楚明萝瞧着脸色发白狠狠盯着自己的马舟:「尤其是情人蛊。马公子,你说对吗?」

马舟哪里还不知道,楚明萝这是早已看穿了自己?新笔趣阁

「你们敢,我叔叔是马都尉!」

「我舅舅还是安定侯呢。」楚明萝幽幽说完,一挥手,楚筠便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秦葭哭着跪下来想替马舟求饶,就被楚明萝身后的下人压住了。

被熏香压下去的香味越来越浓,秦葭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喉咙爬出来一般。

马舟剧烈挣扎起来,但他一个肾虚的纨绔公子,如何挣得过习武的楚筠?

马舟目眦欲裂,死死盯着楚明萝:「你会后悔的,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

「你马舟公子我还是认得的。」楚明萝虽然说着,但手上动作却不停,银针同时朝秦家和马舟的头顶穴位刺了下去。

二人疼得一哆嗦,马舟似乎更强烈些,额间青筋暴起,眼珠似乎要从眼眶里脱出来:「***,你得罪的可是南王殿下,你不怕死吗?你有个侯爷舅舅又如何,他能与南王对抗——啊——!」

马舟惨叫一声,楚明萝动作未停,几枚银针下去后,让楚筠将马婆子提来的东西给他灌进去一些。

马舟疼得两眼发晕,仍死死咬着牙。

楚筠哼了声,直接卸了他的下巴,提着桶直接往他嘴里灌。

秦氏已经吓愣了,但看秦葭只是由青提端着小碗一口一口慢慢喂着,又松了口气。

大约过了半刻钟,秦葭干呕一声。

楚明萝眼疾手快让她吐在了装药的桶里。

楚筠见马舟没吐,一言不发要提着桶继续灌,吓得马舟连梁往后缩去,自己扣着喉咙,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也叫楚筠拿桶接住了。

不过秦葭却晕了过去。

「小舅妈,去请舅舅来吧。」

楚明萝说。

马舟再不济也是马都尉的侄子,况且方才他嘴里还提到南王。

南王是谁?

楚明萝脑海里搜寻了一圈,依稀记得听爹爹与人提过,但众人均是讳莫如深,她也就没多关注。

秦氏知晓轻重,早在楚筠对马舟下手时,就让人去通知叶成江了。

不论如何,明萝是为了葭葭才得罪人的,这罪名怎么也不能叫她担着。

叶成江来的速度很快,楚明萝简单与他说了下经过,但看到桶里那小指粗细背脊生着一根红线的两只蛊虫时,脸黑到了底。

「想不到朝廷严令之下,还敢有人使用蛊虫此等阴毒手段!」

叶成江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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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地上刚自己接上下巴还在喘气的马舟:「马公子,你可知擅用蛊虫者,是死罪?」

马舟脸一白:「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用蛊虫,是你们冤枉我。」

叶成江见他居然耍赖,冷着脸:「众目睽睽,我们何必冤枉你?」

「谁知道呢,或许是你们见不得秦葭与我好。」马舟见他们拿自己没有办法,不再惊慌,理了理衣裳站起来,挑衅的睨着几人:「叶大人是出了名的清官,总不会在此私杀了在下吧?」

见叶成江吃瘪,马舟冷哼一声,尤其怨毒的扫了眼楚明萝:「今日你们故意设局羞辱于我,我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叔叔马都尉……」

「马公子难道不知,一旦体内种下蛊虫,一辈子都会惧怕极萤草么?」楚明萝从怀里拿出一截干草来,那草通体银白色,还有结着穗的干花:「因为一旦吞服极萤草,便会七窍流血而亡,犹如吞下砒霜,尤其是吃下蛊母的那一方,顷刻毙命。」

马舟倒退两步。

楚筠拿过楚明萝手里的极萤草就朝要往马舟嘴里塞。

马舟大骇:「你们敢杀我,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既没用过蛊虫,何惧这草?」楚明萝问。

马舟眼见楚筠要再次卸掉他下巴,终于忍不住喊道:「是,我用过蛊虫。」

「楚筠。」楚明萝开口。

楚筠会意,将马舟扔在了地上。

马舟愤愤盯着楚明萝,楚明萝却是朝他微微浅笑:「你放心,我会告诉你的马都尉叔叔的,对了,你还提到南王,南王与你什么关系?这蛊虫,又与南王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不止马舟,就连叶成江都倒吸一口凉气。

马舟矢口否认:「什么南王,我没提过。」说完,想起楚明萝这女子的手段,又愤愤道:「你就是杀了我,叫我吞下那极萤草,我也没提过南王,你休想污蔑我!」

楚明萝还想再问,叶成江已经拉住了她。

「大人,马都尉来了。」有下人跑来。

「来的倒快。」楚明萝淡淡道。

叶成江瞧着自己这外甥女,怎么隐隐有一种马都尉才是她目标的感觉?

察觉到叶成江复杂的情绪,楚明萝扬起个笑:「舅舅,我与你一道过去吧,我想问问三殿下的情况,听说三殿下病了,都是马都尉在使人照看着。」

叶成江也并非迂腐死板之人,今日观这外甥女一环扣一环连马都尉都敢算计的手段,更有一种金陵岂非池中物之感,应下,只是去的路上提醒了她:「不要再在人前提南王。」

「为何?」

「因为南王……」叶成江轻叹一声,压低了声音:「有传闻,太上皇传位诏书上的名字并非当今圣上,而是最得宠的幼子南王。」

可现在坐上皇位的,是当今圣上,而曾最得先帝宠爱的南王殿下,此刻就在北地边境最艰苦的囚牢里,至于太上皇自己,剃度出家,已经二十多年不曾在人前露面了。

南王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楚明萝依稀记得小时候曾有人求告到父亲面前,说他一家受南王连累无辜被灭满门。

那时候爹爹很是消沉了几日,关在房里翻阅各类卷宗,最后大醉一场,将卷宗全部扔到火中烧了。

事情真相,已无人得知。但当年为南王说话的人,几乎都被抄家灭族了。

说话间,二人已到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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