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戒药

所以萧云羡才可以如此放心大胆的将窗户纸捅破,想看看自己的反应。

乌漠兰想,只要自己够坦荡,就没有必要去怕萧云羡。

况且,有了萧云羡的助力,自己调查起巫族来,会更加顺手。

乌漠兰将自己的狼狈收拾好,抬眼看着萧云羡,也大方着说了一句。

“四王爷说的话可得说的做到,本公主也会信守承诺,将自己所知道的言无不尽。

回了将军府就让拂衣拟出一份关于巫族人的信函送到王府来,以表本公主的诚意。

那么,本公主就先回了。”

这四王府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正事办完,赶紧拍拍屁股走人。

乌漠兰刚才转过身去,那萧云羡就又道。

“希望长公主记得今日自己说过的话,本王对长公主的宽容也仅限于对于巫族一事上。

若是长公主打上了晋国的主意,那本王便不会再客气了!”

乌漠兰闻言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回答,紧接着便无言的走了出去。

她不能保证自己对晋国没有威胁,毕竟她的目标是晋国三王爷萧容瑾,这算不算是对晋国的挑衅,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一世晋国的朝堂,自己必然是会掺上一脚了。

可是她觉得自己这一脚,未必就是对晋国的不好。

萧容瑾上一世杀了那么多人,兄弟姊妹,宫中贵人到有威望的臣子,全都被萧容瑾一一拿下。

她相信,这样的事情不是永定帝想看到的,更不是萧云羡想看到的。

不过,到底怎么样才是对晋国有威胁,这件事情不是由她来界定的,得是永定帝说了才算。

乌漠兰一身红衣推开紧闭的大门,一束光洒进来,照的乌漠兰周身发着光芒。

可是随着乌漠兰的离开,那光芒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阿宁见乌漠兰从里面出来了,赶忙上前问道。

“长公主,怎么样,四王爷没有欺负您吧?”

欺负,与其说是欺负倒不如说是羞辱。

乌漠兰现在一想到自己被萧云羡禁锢在怀中的样子,就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哎呀,好了好了,快走吧。”

乌漠兰着急的往外走着,全然没去看阿宁同秦时脸上那匪夷所思的表情,只知道自己若是再不离开四王府,便会出大事。

可就在乌漠兰要转弯的时候,却恰巧碰到了办差事回来的百里。

百里见到乌漠兰的第一反应就是,长公主的脸怎么怎红,难不成是生病了?

可乌漠兰看到百里,就是想起了每日去将军府盯着自己的便是面前的人,心里的气又是不打一处的来了。

“你家王爷等着你呢,快去吧。”

只见百里这边连礼都还没行,乌漠兰就顶着张红彤彤的脸,气鼓鼓的离开了。

百里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有些纳闷,自己这是哪里惹到长公主了,怎么今日的状态好像不大对的样子。

百里也没来的及细想,直接往乌漠兰来时的方向去了。

而屋中的萧云羡看着离开的人影,满身的力气卸下,终于是恢复了病态。

萧云羡自己的憔悴永远是不想叫旁人看见的,这就是为何前三日他一直闭门不见,就是不想让世人觉得他们的将军是个病秧子。

今日在这里同众人中气十足的说话不过就是自己装出来的,眼下已经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了。

百里进屋的时候看到萧云羡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爷,需不需要属下去帮您取药。”

百里说的药,便是洛施说的那个危险的药,而萧云羡谨记着那药绝对不能再碰了。

只见他摇了摇头“不必了,将那药放到一个本王寻不到的地方吧。”

“王爷这是要将那药给戒了?”

百里有些不明白,那药吃多了虽然有些不大好,可是现在唯一可以救四王爷的只有那个药了。

若是戒掉,四王爷岂不是就没有什么可以在和病魔抵抗的了?

萧云羡闻言随口说道。

“你只管照做就是了,这次来的神医,看起来不像是庸医。”

百里闻言才明白,原来是方才长公主带来的神医给了王爷新的希望。

若是如此的话,那神医真的有能耐治好王爷的病,这危险的药不用也罢。

“是,百里知道了。”

“对了,还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我要你将宫里的眼线重新动用起来。

现在已经确定本王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病,而是毒。

所以,好好查查究竟是谁给本王下的毒,又是谁想将本王置于死地!”

“毒?”

百里闻言先是惊出了声,而后又稍稍压制,冷静道。

“属下知道了,那娘娘的事情,”

百里语言又止,宫里的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查了,可是当年的事情还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便因为一些事情搁置了下来。

他想,若是要在进宫查,不如就连带着一起。

可是,许多年前的事情即便是他不想提,王爷也一定想得到。

那尘封了许久的事情,是有关于四王爷生母的事情。

而萧云羡也确实是在思考这件事情。

对于自己的母妃,他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至少那女子生了他。

可是他打从娘胎里生出来开始,就没见过那女子,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两句话。

他娘是个妖精,他是个不祥之人,一出生便克死了他的母妃。

除此之外,他便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知道的了。

许多年后他被送上山,等到回来的时候,百姓口中的那套说辞依旧没有变。

他也曾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什么不祥之人,又或者,自己的母妃是不是真的是妖精。

当时小小年纪的他将自己心中的郁结说给了师傅听,可师傅却是敲了敲他的小脑袋瓜,严厉说道。

“整天想这些有的没有,教你的功夫可练好了?”

萧云羡没有要到自己的回答,更没有得到师傅的同情,有的只是一日比一日更加严厉的教导。

当时的萧云羡身板就是皮包骨,一点的肉感都没有,师傅叫他练武他便练武,叫他做饭他便做饭,叫他挑水他便挑水。

即便是累出了满身的伤痕,他也从来没有喊过一句不愿。

他知道,他不招人待见,活的听话些,是他唯一的出路。

再后来,闭关修炼的时间到了,师傅放他下山。

他记得当时是第一次见着师傅笑,甚至是有些像爷爷似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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