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韬光养晦对仇敌 一反常态见故人

起初,更始帝君臣,刚发布旨意,召见刘秀进京之时,还紧张万分,有些惶恐不安,加紧防备,生怕有什么变故发生。

如今,见刘秀几乎单枪匹马,快马加鞭,毫不犹豫地赶回到宛城,更始帝君臣,稍稍放心。

在行宫里拜见更始帝,感谢皇帝的赏赐以后,刘秀就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司徒府里,去协助大嫂,处理大哥刘縯的丧事。

司徒刘縯的旧部,大司徒(宰相)府官员,护军朱祐等司徒亲随护卫,见刘秀进来,都十分悲痛地出来,迎接刘秀,向刘秀表示着哀悼和慰问。

在众人面前,刘秀仅仅是礼节性地表示感谢,不愿意谈到一句私话,还不停地责备自己道:

“感谢诸君的关心!

伯升大哥的在天之灵,一定会牢记诸君的深厚情义。

文叔有罪,没有尽到劝谏大哥的责任,致使大哥居功自傲,做出犯上作乱之事,令人痛心不已。”

刘秀闭口不谈自己兄弟,在宛城、昆阳之战中立下的赫赫功勋,也不谈一句大哥刘縯受到的冤屈,表现得十分低调、十分谦卑、十分自责。

回到破虏大将军府里,刘秀的饮食、言谈、欢笑,都与平常一样,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刘秀身着便装,出入司徒府,又不为自己的亡兄刘縯,穿上丧服,亲朋好友等,都感到十分惊异和伤心。

二叔国三老刘良等舂陵家族的亲人们,甚至在心里暗暗责怪刘秀的无情。

当着前来悼念的舂陵宗室子弟,二叔国三老刘良,忍不住大声责骂起刘秀道:

“小三子这个小子,真是无情无义啊!

一心贪图荣华富贵,冷血无情,连一点兄弟的情义,也没有,真是禽兽不如啊!

大哥无辜被害,他居然熟视无睹,若无其事,还与绿林那些仇人,打得火热。如此行径,真是令人不齿啊!

枉我这个二叔,当年含辛茹苦地白养你这个小子几年,寒心啊寒心!

老太爷啊,人世间,怎么居然还会有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存在呢?”

司徒刘赐、太常将军刘祉等宗室侄子,急忙劝说义愤填膺的二叔刘良。

太常将军刘祉,进言道:

“叔父大人:

文叔为人,有情有义,绝对不是他表现的这个冷漠无情的样子!

如今,文叔处境艰难,他这样做,不过是不想引起绿林兄弟的猜忌罢了!”

司徒刘赐,也劝慰说道:

“叔父大人:

太常将军兄弟说得很对!文叔兄弟的才华,远在我们兄弟之上。

他潜藏行迹,不过是保存自己罢了!”

国三老刘良恍然大悟,如梦初醒道:

“还是赐儿,祉儿,了解文叔!二叔老了,有些糊涂了!

赐儿啊,如今你是司徒了,你要多多帮帮你的文叔兄弟啊!

赐儿,祉儿,我们舂陵一族,就靠你们这些宗室兄弟,发扬光大,光宗耀祖了!

文叔命苦,大哥、二哥都为汉室而死,自己又未娶妻,还有两个幼小的亲侄儿和嫂子在世,需要抚养照管,令人伤悲啊!”

“二叔放心!文叔志存高远,不是庸庸碌碌之辈,不会久居人下的。

说不定,我们兄弟,最终还要指望仰仗文叔呢?

我们兄弟,与文叔兄弟,都是同宗的一家兄弟,怎么能够不帮衬文叔兄弟呢?

我们一定会拼命保护文叔,不让文叔受到牵连、陷害的!”

司徒刘赐、太常将军刘祉双双答应刘良道。

刘良听了稍稍放心道:

“赐儿,祉儿啊,也只有如此了。

但愿小三子,能够遇难成祥,躲过这一劫!”

刘秀回到宛城的种种表现,不仅令叔父刘良等亲人不解,更是大出更始帝刘玄君臣的意外:

“朕原本以为,文叔回到宛城,一定会借机闹事,弄得鸡犬不宁。

朕甚至担心,文叔可能煽动舂陵六部之兵,举兵反抗朝廷,为伯升大哥复仇。

那时,朕就可以光明正大,堂而皇之,一劳永逸地铲除文叔、伯升兄弟的残余势力,掌控六部之兵了。

可是如今,文叔回到宛城以后,表现得如此的冷漠冷静,循规蹈矩,并没有谋反的企图,朕能够怎么样呢?

难道还是听从绿林兄弟的指使,制造冤狱,杀害文叔兄弟吗?

文叔毕竟是朕的宗室兄弟啊!

如果朕杀害了文叔,朕还怎么向宗室的叔伯、兄弟等亲人交代呢?

如果舂陵宗室亲人,都背弃朕,朕不是成为了孤家寡人,更会受到绿林兄弟的掣肘吗?”

更始帝刘玄,心中不免有些内疚和惭愧。

更始帝聪明,很清楚舂陵宗室子弟,是制衡绿林兄弟的最大筹码,不能一味打压舂陵宗室,让自己更加孤立。

定国上公王匡、成国上公王凤、大司马朱鲔、大司空陈牧等绿林三部兄弟,见刘秀谨小慎微,规规矩矩,似乎还是当初那个胆小怕事的样子,也暂时放弃了杀机。

磨刀霍霍的更始帝君臣,反而没有了明确的主意,下不了杀害刘秀的决心。

当初,在父城之时,邓晨、冯异等,就已经了解了更始帝刘玄的心理。

于是,冯异出面,劝解刘秀放弃反抗,返回行宫,向更始帝请求恕罪道:

“主公啊:

如今,你的处境危险,天下人都知道。

如果陛下当初立即下旨,处死主公,主公将会毫无逃生的机会。

陛下之所以如此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不肯下旨,去杀害主公你,不仅仅是良心发现,出于关爱家族宗室兄弟的情谊,或者是顾及宗室亲人的感受。

而是因为,陛下实际上是有所忌惮的。

而陛下实际上心里最忌惮的,并不是主公。

留下主公你,对陛下更加有利。

所以,属下以为,宛城虽然是龙潭虎穴,主公也不用畏惧,大可回京,冒险一试。”

邓晨也劝解刘秀道:

“三弟啊,公孙兄言之有理。

伟卿对陛下知之甚深,心里十分清楚,陛下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常的表现。

陛下实际上并不笨,陛下很清楚自己的真实实力。

他也很清楚自己羽翼未丰,贸然杀害三弟的结局。

高坐在宝座上的陛下,实际上也常常在掂量着自己的实力,培育效忠陛下的势力。

陛下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知道倾向和支持他这个皇帝的,只有朱鲔、申屠建、曹竞父子、赵萌、李轶、李松、李泛等李家兄弟,以及自己的舂陵宗室兄弟堂兄刘赐、刘嘉、刘祉以及侄子刘信等人。

陛下一方的力量,与绿林三部的势力比起来,应该算是最弱的了。

如果陛下没有刘赐、刘嘉、刘祉、文叔你们这些舂陵一族兄弟为代表的宗室子弟的支持,那就会大势已去。

陛下很清楚,自己只是名义上的大汉皇帝,舂陵宗室兄弟和绿林豪杰,两方强权人物,都是得罪不起的。

实际上,陛下心里应该十分清楚,司徒伯升大哥被杀害,不过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受到绿林兄弟陷害的结果,既不光明正大,也十分理亏。

不仅是你们舂陵宗室子弟,就是绿林三部的内部大臣将士,那些有良知的将士,除了几个参与杀害伯升大哥的高级将领以外,大家都对司徒伯升大哥,建立盖世大功,却无辜被诛,而愤怒不平,心生怨恨,离心离德。

所以,陛下很清楚,一朝处理不当,再次杀害三弟,一定会激起舂陵宗室子弟的愤怒,汉军部众,就随时可能面临着内讧和分裂的危险。

正因为如此,所以伟卿力劝三弟,接受皇帝旨意,上京朝拜,不给绿林兄弟以口实。”

刘秀听了,深以为然,答应道:

“多谢伟卿哥,多谢公孙兄!

如果没有你们的提醒,文叔差点犯下大错,掉下仇人的陷阱。”

最终,刘秀终于返回行宫,拜见更始帝。

而刘秀谨小慎微,低调克制的举动,彻底打破了更始帝君臣的计划。

当初,杀害司徒刘縯以后,更始帝君臣,就十分担心,甚至有些后悔。

更始帝君臣十分清楚,大司徒刘縯德高望重,所管辖的舂陵六部军将士,虽然如今表面上看来,似乎相安无事,并没有人公开举兵反抗。

但实际上,舂陵六部军,将士心中忿忿不平,怨怒是很大很大的,只要有一点火星,有人煽动,就可能会酿成燎原之势,造成变乱。

刘秀奉诏回京以后,并无异动,更始帝君臣,稍稍放心。

听了二叔刘良和堂兄刘赐等人的劝说以后,更始帝更加放心,在心中暗暗盘算道:

“刘秀一向谨小慎微,胆小怕事,可谓人畜无害。

对这个懦弱无害的家伙,朕还是安抚为上,不要赶尽杀绝吧!

要是得罪了朕的舂陵家族,朕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啊!

朕也尽量不要去招惹六部军将士,免得弄得离心离德,众叛亲离为好啊!

再说了,刘秀这个家伙,虽然懦弱低调,但一向有温柔,敦厚,与人为善,不善张扬的好名声。

他新近又为朝廷立下了赫赫大功,在军中有无数明显或者暗中的同情者与支持者。

就是朕要想有所行动,也要等到拥护朕的部众的力量足够强大,足以与他们抗衡之时,才好啊!

为今之计,还是先稳住朝廷内部的人心,尽快地发展朕的势力为上啊!

免得朕长久以来,一直受着绿林兄弟的掣肘制约,不能够随心所欲,没有君王的样子。”

权衡利弊以后,更始帝刘玄的主意,终于打定,对国三老刘良说道:

“叔父大人:

太常偏将军低调谦逊,不居功自傲的表现,朕十分满意。

朕对叔父大人发誓,不会节外生枝,再生事端了。

朕是大汉君王,怎么能够事事对绿林兄弟委曲求全,而得罪疏远朕自己的舂陵宗室兄弟呢?

虽然来自绿林方面的压力很大,朕也非常难于抵御,但朕还是决定,先安抚好太常偏将军,稳住伯升大哥的六部军再说。

为了表示朕的内疚与愧悔的感情,表达朕褒奖功臣之意,奖励太常偏将军立下的赫赫功勋,让太常偏将军不生异心,朕还是兑现自己的承诺,封赏太常偏将军吧!”

听到更始帝终于决定,封赏刘秀以后,国三老刘良,稍稍放心,当即道喜道:

“多谢陛下的英明决断。陛下继位不久,没有宗室的拱卫,怎么能够长久呢?

陛下说一不二,这才是尧舜一般的圣君。

臣告辞,立即前去,向太常偏将军,传达皇帝旨意。”

第二天一早,在二叔国三老刘良等舂陵宗室大臣的陪同下,刘秀兴高采烈地进宫,去觐见更始帝,叩谢皇恩。

宛城行宫里,二叔国三老刘良、刘秀等,似乎异常兴奋,毕恭毕敬地向更始帝行礼。

见刘秀顺服,更始帝刘玄十分满意,当即亲自宣读圣旨道:

“太常偏将军领旨。

汉皇帝诏曰:

太常偏将军刘秀,恭顺正直,是非分明,出淤泥而不染,能够分清顺逆,恪尽职守,对汉室忠心耿耿,功勋卓著,着即晋升为破虏大将军,晋封武信侯的爵位,立即上任。钦此!”

听到更始帝宣读圣旨,晋升自己为破虏大将军、晋封武信侯爵位的圣旨以后,刘秀显得十分高兴,仿佛悲伤和忧郁已经一扫而空。

刘秀立即上前一步行礼,向更始帝道谢道:

“感谢陛下的圣明!

臣乃罪臣家属,却受到陛下大度的恩赏,不仅未受惩罚,反而超级晋升,臣对陛下的浩荡皇恩,不胜感激!

伯升大哥性格张狂,不识时务,居功自傲,试图谋反,诛之甚当。

刘秀建功甚微,却饱受陛下的浩荡鸿恩,受封至高的官职和爵位,实在是受之有愧!

臣感激涕零,不知如何报答圣恩!

臣对天发誓,一定精忠报国,忠于汉室,回报陛下的隆恩。

如蒙陛下不弃,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以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更始帝喜笑颜开,对刘秀的防备之心,稍稍松懈,赞叹道:

“破虏大将军:

你恩怨分明,襟怀坦荡,朕十分欣赏。

你对汉家的贡献,怎么能够磨灭呢?

只要破虏大将军尽忠职守,忠于汉室,朕不会亏待破虏大将军的,请破虏大将军放心!”

“多谢陛下既往不咎,恩赏微臣。臣恭敬地接受陛下的教诲。

陛下,微臣和国三老大人告辞了。”

刘秀谢恩以后,不敢太久停留,跟随叔父刘良,告辞出宫而去。

然而,虽然有叔父国三老刘良以及大司徒刘赐等宗室亲人的保护,刘秀依然担心不已。

在行宫宛城呆的时间越久,刘秀越发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忧虑绿林兄弟的屠刀再次落下。

破虏大将军府里,武信侯刘秀,终于恢复了自己真实的面目。

一天,刘秀招来部属,十分坦诚地对破虏大将军主薄冯异,冯孝,丁綝,吕晏等亲近部属说道:

“公孙兄,诸位大人:

如今,陛下虽然晋升我为破虏大将军,晋封武信侯,实际上我已经是孤家寡人,我的手下,却没有一支掌管的军队,明明白白是明升暗降,剥夺我的军权啊!

由此可见,陛下以及诸位绿林大哥,对我刘秀,依然是并不放心的啊!

陛下以及诸位绿林大哥,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我,在监视着我刘秀的一举一动啊!

我的一言一行,稍有不慎,也许稍稍漏出一点不满、怨很的情绪,就会招来杀身之祸啊!

杀害伯升大哥的深仇大恨,既然已经无法化解,我也无法为伯升大哥报仇雪恨。

请问诸君,我刘秀应该怎样做,才能够首先保住我自己的生命呢?”

主薄冯异,首先发言,建议刘秀道:

“破虏大将军聪慧英明,未雨绸缪,主公你的担心和忧虑,不是空穴来风,的的确确是很有道理的。

属下以为,为今之计,就在于低调做人,舍财活命。

属下建议破虏大将军,仗义疏财,不惜一切代价,去结识陛下身边亲信的大臣将领,秘密结交同情主公的仁人志士、忠臣烈士,暗中做好防备奸人的准备,主公才有幸存下去的希望啊!”

“公孙兄言之有理。刘秀多谢公孙兄的指教。

诸君啊,我刘秀真的能够做到,自始至终,忍辱负重吗?

我能够化解、消除陛下和绿林兄弟对我的猜疑,保全我自己的身家性命,为伯升大哥报仇雪恨吗?”

想到这些窘迫的问题,刘秀心里就有些泄气,感谢冯异的建议道。

“主公见外了。主公一定能够做到的。

主公是旷世英才,人中龙凤,暂时屈居人下,也不必垂头丧气,自暴自弃,终究有龙飞九天,遨游四海的一天。

为伯升大哥报仇雪恨,也不是没有可能。

属下非常清楚,主公常常孤独忧郁地呆在破虏大将军里,就是在思考自保的对策。

属下以为,主公的应对是对的。

主公只有装成昏昏噩噩,庸庸碌碌,颟顸无能,无心无肺的样子,才能够欺骗、麻醉和迷惑主公的敌人啊!”

冯异见刘秀萎靡不振,急忙鼓励刘秀道。

“是啊,主公,公孙兄弟的建议是对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破虏大将军不要忧虑着急,所谓事在人为。

只要主公韬光养晦,潜藏痕迹,沉迷于嬉戏游乐之中,就一定会被认为是胸无大志,迷惑绿林兄弟。”

冯异的堂兄冯孝,丁綝,吕晏等部属,也安慰刘秀道。

“多谢诸君指教,刘秀感谢了!

我如今保命都还来不及,还说什么未伯升大哥报仇雪恨呢!

也只有如此,混一天过一天,苟延残喘罢了。”

刘秀有些沮丧地说道。

大哥刘縯被杀的阴影,一直深藏在刘秀的脑海里,久久也难以消散。

每当看见刘秀,与外人交往之时,也难以掩饰郁郁寡欢,自暴自弃的神态,一个人孤独地坐在破虏大将军府里,也在忧伤沉思的样子,破虏大将军主簿冯异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冯异于是找来自己的堂兄冯孝,以及刘秀的部属丁綝,吕晏等人,忧心忡忡地对他们说道:

“诸君:

主公如此消沉,壮志顿失,应该如何是好呢?

如此下去,我们这些追随者,岂不会前功尽弃吗?

诸君啊,我们一定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冯异的堂兄冯孝,丁綝,吕晏等赞同道:

“主簿大人忧虑得对啊!主公大人不能够逃脱厄运,我们这些部属,也难以幸免,怎么可能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呢?

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主公走出阴霾。”冯异与堂兄冯孝,丁綝,吕晏等人计议已定。

一天,主簿冯异从刘秀的破虏大将军府里出来,恰好见到了司徒刘縯从前的护军朱祐。

那时,朱祐正一脸严肃,匆匆忙忙地前往破虏大将军府里,准备去拜见刘秀。

朱祐看见冯异,大喜,急忙招呼询问冯异道:

“公孙兄:

你匆匆忙忙要到哪里去呢?

我正想进府,去拜见破虏大将军呢!”

冯异一见朱祐到来,也非常高兴,急忙把朱祐拉到了一边,急急地与朱祐交谈了起来:

“大师兄啊,冯异正想前去找你呢?想不到大师兄你就来了。”

“公孙兄啊,有什么要事呢?”朱祐问冯异道。

“大师兄,你不要着急,事情是这样的。”

冯异拉着朱祐,走到一边,两人悄悄嘀咕了起来。

此时,朱祐与冯异两人,很快商议好了一件大事。

不久,朱祐、冯异两人的脸色,都舒展了开来。

结果,到了最后,朱祐并没有前往破虏大将军府去拜见刘秀,而是亲热地拉住冯异的手,手牵手地一道走出了破虏大将军的府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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