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吧。”安雪在她面前坐下，指着自己给她的纯净水，说：“喝水吧。”
“谢谢。”
叶倩倩喝了口水，看向安雪，问道：“安警官，瑄少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希望我回答，他没事，还是他现在不太好？”
安雪只是一个问题，就观察到了叶倩倩微变的眼色。
她的表情有点尴尬，微微扬起唇角，装着无辜：“安警官，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字面上的意思，别紧张。”
安雪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已经证实秦瑄之前有被人下了药，所以化妆师关杰死的时候，他应该是处在昏迷状态的。所以，他的代表律师已经帮他办了手续，离开了警局。”
“哦，那就好。”
叶倩倩抿了抿唇，神情略显牵强。
“好吗？”
安雪拧着眉，看着她，问道：“曾经和秦瑄一起出名的杜晟，是你表哥？”
“是啊。”
叶倩倩点了点头，略带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已故的表哥，还和这个刘艺、关杰的死有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雪立刻否认道：“我只是想知道，两年前，杜晟到底是为什么跳楼的？”
“这个问题，报纸和媒体，不是早就写的很清楚了？”叶倩倩直接回答道：“因为抑郁症，才会想不开的。”
“真的是这样吗？”安雪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问道：“你说的是实话？”
“难道，安警官觉得，这不是实话？我表哥跳楼，另有隐情？”叶倩倩轻挑着眉梢看着她。
“这个问题，到底有没有真相，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安雪一脸严肃的看着叶倩倩。
“我不知道安警官说什么。”叶倩倩垂眸，不在和安雪对视。
“叶倩倩，如果说杜晟的死，真的另有隐情，你不妨说出来。将有罪之人绳之以法，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告慰，而不是动用私刑，处决那些人。”
安雪尽量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叶倩倩听了之后，沉默了好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真相。我直接的，两年前，我表哥是为了我去找的秦瑄。然后，就出事了。”
“杜晟是为了你，去找的秦瑄？”
“嗯。”
叶倩倩解释道：“那时候，我刚毕业，然后要找工作。然后，我家里母亲过世，父亲瘫痪。反正，很着急的想要找到工作，可以照顾我父亲。原本，上大学的时候，我表哥在娱乐圈很火的，当时一点都不担心毕业之后的工作问题。结果，等我毕业，他已经在娱乐圈没了市场，还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所以，那天我爸病危，进了加护病房。高昂的医疗费，不是我们家可以负担得起的。于是，我表哥就去见了秦瑄。当天晚上9点的时候，秦瑄的经纪人刘艺就给我打了电话，说让我第二天8点，去公司报到，然后做秦瑄的助理。另外，秦瑄也借了钱给我，让我爸度过了危险期。可是，也就是我表哥去找秦瑄的那天晚上，11点多，他突然就跳楼了。但是，我知道，那个时间秦瑄因为要赶通告，已经不在酒店了。”
“所以，你并没有怀疑秦瑄？”
“嗯。”
叶倩倩点了点头，说：“我做了秦瑄的助理之后，知道他是那天9点多，离开酒店，去的机场。”
“也就是说，他离开之后，到杜晟自杀，差不多间隔了2个小时？”
“是的。”叶倩倩双手捧着水杯，说：“所以，我真的没有怀疑过秦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安警官会提出这样的疑问。但是，就目前来说，秦瑄帮助我挺多的。”
“能说一下，杜晟到底是为什么，就一蹶不振了？”
“我表哥，在爆火之后，就遭到了一些黑粉攻击。原本，如果他能熬过那段时间，让他的粉丝整顿，净化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可是，就在风口浪尖的时候，他有女朋友的事情被爆出来了。大批粉丝脱粉回踩。公司也觉得有恋情的男艺人，不值得投资立捧。所以，我表哥的资源也就越来越差。加上每天还要被各种舆论攻击，说他私生活糟糕。接着，他就开始连大门都不敢出了。”
“原来是这样。”
“嗯。”叶倩倩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反正，我从来都没觉得是秦瑄导致我表哥自杀的。他后来是不太愿意提起我哥，那也只是娱乐圈的生存法则。因为我表哥当时真的是声名狼藉，当红的艺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就算秦瑄没有伤害过杜晟，但是他的经纪人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叶倩倩摇了摇头，说：“可是，我表哥出事的那天晚上，刘艺是和秦瑄一起离开的。”
“那除了刘艺之外，关杰跟了秦瑄多久了？”
“关杰以前就是秦瑄的助理。不过，因为他本身是化妆出生的。所以，在秦瑄还没有成名的时候，他是又做助理，又做化妆师，跟着秦瑄的时间，比刘艺更久。”
“除了刘艺和关杰之外，还有谁跟着秦瑄比较久的？”
“助理邹子阳吧。”叶倩倩想了想，回答道：“邹子阳是秦瑄红了之后，被招过去的助理。而李子彤是在我之后成为助理的。”
“邹子阳，原本是负责秦瑄和杜晟两个人的助理。”
“对，他是秦瑄和我表哥拍成名作时的助理。”叶倩倩点头，说明了情况。
安雪听完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会两个明星，用同一个助理呢？”
“因为邹子阳是‘双龙’剧组小助理，当时就会帮忙秦瑄和我表哥做很多事情。当‘双龙’杀青之后，我表哥和秦瑄都要向他提出邀请的。然后，他就选择了秦瑄。”
“也就是说邹子阳其实很了解秦瑄和杜晟。他甚至是他们成名的见证人。”
“是的。”
叶倩倩喝了口水，对着安雪道：“安警官，如果你真的觉得秦瑄有问题的话，或许跟邹子阳谈谈，会比较好。”
“好，那我们就暂时说到这里。”安雪对着简晶晶，说道：“给她办一下手续，让她离开。”
“嗯。”
安雪走出侦讯室，回到了观察室。
杨婕看着她，说道：“师姐，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还记得昨天在刘艺出事之后，秦瑄的公司安排过来的是一个比较资深的经纪人许贺。但是今天跟着秦瑄的是一个新人经纪人金志国。另外，昨天秦瑄的一个助理罗恒，今天好像也没有出现。”杨婕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嗯。”
安雪当然是记得的，点了点头，说：“许贺是临时派来应急的经纪人。但是，经过昨晚，秦瑄回到经纪公司，商讨了一晚上之后，似乎他们公司就给他安排了这个小萌新的金志国。”
“如果说，不让许贺跟着秦瑄，我还能理解，因为许贺现在是当红小花吕冰瑕经纪人，如果再接手秦瑄，只怕这两家的粉丝会撕，因为秦瑄和吕冰瑕的粉丝，之前就因为一个合作闹得很不愉快。但是，罗恒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问题，确实值得重视。”安雪看着一旁的秦静和邱云，说道：“陶队没有给你们安排任务吗？”
“没有。”
“那你们现在去找罗恒聊聊吧。”安雪看了眼时间，不到9点。
秦静和邱云相互对视了一眼，立刻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一起离开了侦讯室。
安雪走到原子镜前，看着2号侦讯室的邹子阳，蹙眉道：“他一直都在睡觉？”
“是的。”
杨婕点了点头，说：“从进入侦讯室到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看起来刘艺和关杰的死，对他的影响不大啊。”
安雪略微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说：“对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还没。”
“那去餐厅打包三份午餐回来。”
安雪把自己饭卡给了杨婕。
杨婕愉快地接受了，立刻起身离开，往一楼的警局餐厅跑去。
没过多久，她就打包了三份晚餐回到了侦讯室。
此时，简晶晶也已经在了。
安雪接下了快餐，打开袋子后，直接拿了两份出来，将其中一份，递给她：“来，先吃晚饭，然后再工作。”
“谢谢安队。”
简晶晶接过筷子和勺子，认真地吃起来晚餐。
她就坐在杨婕的座位旁边，看着她电脑上的聊天内容，问道：“杨婕，聊天那里有人找你了。”
“哦。”
杨婕回到座位，点开了对话框，就看到群里那些秦瑄的粉丝在各种议论。
钢牙小嘟嘟：听说了吗，现在瑄少拍戏的剧组，有个女的，是瑄少的初恋情人！
白又白了兔：真的假的？瑄少的初恋情人是谁啊？
少爷的夫人：你们不要乱说！我跟了瑄少这么久，都没有听说过瑄少有什么初恋情人！
后援团小七：是啊，大家不要乱说，瑄少宠粉，不会有什么初恋情人的。
钢牙小嘟嘟：但是，我有看到现场的粉丝，偷拍的视频呢。
少爷的夫人：视频在哪儿？不要制造谣言。
后援团小五：大家不要信那些群演粉丝的视频，很多是恶意剪辑的。可能只是瑄少跟人家对戏，然后就被说成是初恋了！总之，现在很多人想要挑拨离间，让我们离开瑄少！我们一定要坚定自己的初心，可别被带节奏了。
白又白了兔：说的好听，瑄少都25了，有初恋也是正常的，我才不在意初恋和前女友呢，我只知道，瑄少未来的老婆，一定不是她们。
少爷的夫人：同意！别让别有用心的人带偏了！我们一定要相信我们的“哥哥”。
后援团优姐：姐妹们说的没错，有些女演员，自己不红，想要蹭我们瑄少的热度，我们如果当真，闹了起来，那就是给那种女演员增加热度了！坚决不可以让其他演员蹭热度。所以，我们不接受挑拨离间。
钢牙小嘟嘟：支持优姐。
少爷的夫人：优姐最棒！
后援团小五（小七）：优姐V5！
……
至此，聊天还在继续滚动。
刷新的速度，真的是极快，一秒钟就有几十条的那种。
杨婕看了个大概之后，就直接艾特了那个优姐，发图片，送花道：优姐姐说得对，我们都应该听优姐姐的话。
后援团优姐一看到杨婕，立刻回了一个笑脸，艾特她，道：萌新小羊羊，你太破费了，昨晚拜托你的事情，做好了吗？
杨婕立刻回复道：做好了，优姐姐，我们私一下。
后援团的优姐，立刻就答应道：好的。
杨婕点开了她的私人对话框，把自己做出来的软件发送给她。
——优姐姐，这个你直接安装进电脑，就可以操作了。
——好的，真乖，谢谢。
后援团优姐直接给杨婕发了一个“虎摸”的图片，然后就接收了杨婕的软件，并且安装在自己的电脑上。
……
安雪看完了这一连串的内容，扶着杨婕的肩膀，道：“可以呀，丫头。这么快就得到了粉丝团老大的赏识。”
“那还不是因为我的电脑技术好。”杨婕嘟着嘴，说道：“不过，秦瑄的粉丝群，有十几个呢。这些还只是有粉头管理的群。另外，还有很多粉头都不知道的野生群，都是粉丝自发的。不太容易统一管理。”
“野生的群，这些粉头，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野生群可能跟后援团本身的三观不一致，所以不愿意接受粉头的管理。”
“对，有些可能是姐姐团，就是年纪比较大的，都是25岁以上的。有些都有自己的家庭了。然后，她们粉明星，更多是看重明星的事业，希望他们可以更红。而不像那些年纪小的女友粉，满脑子都是长大了嫁给自己的爱豆。”
杨婕解释了野生群的特点。
一旁的简晶晶一边吃着鸡腿，一边问道：“那私生饭也会有群吗？”
“应该没有。”
杨婕摇了摇头，说：“但是，私生饭很可能也是在这些正常的群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