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可以为离婚而离婚

柳眉流转,万般风情缠身,齐舒轻轻撸了撸造型夸张的美甲,她懒洋洋靠在床头柜处,她似像挑衅我,又像是毫无心机恣意挥洒她的任性:“卓悦,过几天你出院,陪我出海一趟,我想吹海风了。”

齐舒身上的气质与郑玲有些相像,都是一副舍我其谁的女王作派。她与郑玲的区别在于,郑玲更多是靠自身浑厚经济实力堆砌出来的底气,而齐舒她的底气来自她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可她的美锋芒太过,就成了舞刀弄剑,在我心里刮起了一股强劲而又不愿折服的风。

努力整理好自己的僵囧与生硬,我摇步生姿走向卓悦,我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扔在被子上,我有做戏的成分,但更多是冲动在支撑,我双手胶在卓悦脸上,唇迅速探过去。

可能是医院的空调开得有些低,卓悦的唇有些干涸的凉,再加上他面对我的忽然袭击有些退避之势,于是传递给我温度越低。

本能打了个寒颤,但我已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在这场一厢情愿的探索里苦守。

直到余光窥见齐舒眸里有怨毒乍现,我松开卓悦,用大拇指故作潇洒剔松被挤压出皱褶的唇瓣,我盯着他:“出院后,你想在家玩些有深度有激情的成年人游戏,还是要去喝不知所谓的西北风,我要你现在就选。”

“两样我都不想选。”

眼神延伸在我脸上,卓悦眸里有旋涡暗涌:“我只想选你,没有激情游戏可玩也没关系。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可以。”

心跳随着他峰回路转的答案迂回流淌,我明知他或只是出于同盟情谊与我暂站一队,我脚下仍然踩中风般飘忽不定。

竭力按捺,我端住气势:“齐小姐,我老公的答案,你都听明白了吧?我想我老公并无兴趣陪你去看海,估计他也无兴趣陪你去看星星数月亮点太阳,我建议你可以换一个男人来试试。你长得那么漂亮,但凡是还没为家庭所累的单身男人,会很乐意陪你一程。”

丝毫没有落于下风的尴尬,齐舒唇角里依旧流淌着倨傲,她气若神定朝我斜来一眼,却是对着卓悦:“你追我时,是你审美的巅峰期。在我之后,变得迁就与随意起来。男人摆在身边的女人,最好的是能装点门面,为男人锦上添花,反过来,则是贻笑大方。卓悦,相识一场,我挺不忍心见你沦落到这种程度。你该把目光望远一些,哪怕你最终没有得到我,你也可以以我为标准,比我差一点点还可以接受,与我有天壤之别的,不就该纳入自己的考量范畴。人不能只为了结婚而结婚,但可以为离婚而离婚。”

她虽美,但嚣张狂妄到这般目中无人的程度,她也不过尔尔。

最令我难受的是,卓悦竟这般肤浅,曾掰倒在齐舒毫无内涵的石榴裙下。

对他苛责,目光也就下意识望向他,然而卓悦一脸坦然自若,他只以耸肩这种细微敷衍的动作来提醒我,他不喜参与女人间的战争,我别指望他能再为我举牌。

极尽郁结,我目光钉在齐舒脸上:“若卓悦拿齐小姐的道德作为选择另一半的标准,大概他可纳入万千佳丽。齐小姐模样姣好清清朗朗,为什么不做些与自己美好形象相衬的事,非要主动与已婚男人来往过密。”

“只有外形不出众的女人,才需要用贤良淑德为自己加分。”

大约是我逼得太紧,齐舒终与我对视:“像我这样的,我自认为我有资格随心所欲追求爱情。爱情不分先后,你满嘴仁义道德高风亮节的人,不会懂得只有自由自在毫无拘束和限制的,才是爱情。”

假若齐舒由始至终都是那副白莲淡如水盘在神坛上不下来的模样,我还不好意思跟她下场撕呢。现在她被我带动得跟我拉锯,她瞬间跟我没两样,变成了俗人一个。

既都是俗人,我更不客气:“是,爱情不分先后,但分礼义廉耻。这还是小学时代思想品德课上的内容,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乱碰,未经同意就动别人的东西,这跟盗贼有什么分别。像齐小姐这样勾引有妇之夫的行为,放在以前就叫浪贱骚,要浸猪笼的。”

“你!你满嘴刻薄!”

先沉不住气了,齐舒手指竖起来戳向我:“人丑嘴又贱,卓悦是瞎了眼才选你这样的。”

这回轮到我泰然自若,脸不红心不跳:“齐小姐以圣人的标准要求他人,以贱人的标准来宽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狠狠的连跺几次脚,齐舒脸涨到通红:“卓悦,你出句声,你真的要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她欺负我是不是?你别忘了,这次有比万和规模更大的公司朝我抛出橄榄枝,我一个都没正眼去看,最后选择了万和,我希望你别把我对你的好视作理所当然,你也该相应付出一些。不然惹得我不开心,你也很麻烦。接下来我不配合工作,看你如何与客户交代。”

“我太太一向放荡不羁性子野,她由始至终都不受我掌控。她与别人互怼时,我一般都能避则避,免得惹火上身。”

眼眸深邃却剔透,卓悦语气越发浅淡:“齐舒你也看到了,刚刚她一进来二话不说就那么火爆性子,我根本就不是她对手,你别为难我一个病号。我这几天只想好好休息,不想涉及工作。”

恨不得将地板踏碎般,齐舒用脚跟重重撞了几下:“你要堕落,我也懒得拉住你。浪费我时间。”

泄气般,齐舒走出去时特别用力拍上门,那声闷响绕缭许久。

余音散去时,尴尬渐浮水面。

游于拘谨里,我绊手绊脚三四次捞起那罐藕粉:“那个,你要吃一碗还是两碗,我去给你冲泡。”

猛然想起我没拿冰糖,我顿时焉谢掉:“要命,我忘记拿糖了。”

“不用糖。”

暧昧得有些刻意,卓悦意味深长的舔了舔唇:“够甜了。”

我鸡皮疙瘩都被炸起来:“你有病啊,惹的我心里发毛。”

卓悦的笑容慢慢有层次感起来,由淡到浓渐变得很自然:“话说回来,卓太太说出院后有激情运动安排,若是真的,那我今天就想出院。”

更应接不暇,我警惕的连连后退:“你没事吧,是脑子摔到的后遗症吗,又开始变得莫名其妙?”

眼睛里多了光亮点缀,更是煜煜闪耀,卓悦就这样似笑非笑望定我:“卓太太需要我解释一下卓太太撞进来时见到我和齐舒似乎要亲起来的画面吗?如果卓太太有需要,我不介意长篇大论,解释个一清二楚滴水不漏,务求做到不带给卓太太一丝坏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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