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劲？”
勾昭追问，音调略略提高，听起来，好像是因好奇而追问。
但张玨听在耳中，却听出了一分压迫，压力由勾昭身散，压在她的肩头，再逼迫她，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张玨眼底闪过一抹讥讽的淡笑，点头。
“司机脸上爬满了黑色的斑驳，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接着我就见他肚子鼓了起来。不等思考，我就赶快让身后人躲开。只是，刚喊，人就炸了。我也傻了。”
勾昭听了她的形容，不由蹙了蹙眉，稍稍思考了一会，开口问。
“你认为，爆炸是从他体内发生的？”
张玨想也不想就摇头。
“我不知道。”
勾昭心口一哏，嘴角直抿，稍作停顿后，又开口。
“那除了这些，你还看到什么奇怪的情况吗？”
张玨歪头，回忆了一下。
三个人，六只眼，齐刷刷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张玨本想再装一下自己是突然想起来的，被这么看着，所有心思都没了，还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还有就是，司机有口臭。”
一句话，像是一闷棍敲在了勾昭了脑后，他脑子“duang”的一下，懵了。
这算是个什么发现？
他不由瞪了一眼张玨，脸色闪过一抹薄怒，好似在说“别闹”二字。
张玨一脸无辜的眨眨眼。
得了呗，说真话都没人信。
勾昭深呼吸，敛了敛心神，让张玨坐一下，起身去问法证那边有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起身走开，张玨就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舞，似是被人气到了一般，鼓了鼓小脸。
她这一会的表情太过鲜活，莫问不由好奇。
“你怎么了？”
张玨手上动作未停，闻言歪头瞥了他一眼，敷衍的回道:“让人给我送衣服呢。他说没我穿的，让我光着回家。我在骂人呢。”
她气不过，噼里啪啦发了一堆。
莫问嘴角不由抽了抽，同时也猛地想起，自己这一身，也得换。
他顾不上劝说张玨，拿出手机给朋友发信息，想想，干脆让朋友送了两套过来。
他们俩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落在最后的两个人。
张玨身上沾染的东西太多了，单是从她头发上弄碎了骨头，法医就收拾了半个小时。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爆炸，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整个人，全身没留下一点完全的东西。
哪怕是高温火化，都能有几节完整的骨头留下。这倒好，全是碎渣。连个人都拼不出来。
另外一边，联系了公交车公司，得到了司机基本信息。
“那边主管说，这位司机叫陈通，今天是帮同事代班的。老好人一个，每天都是笑呵呵的。工作了三十年，从未与人红过脸。不存在有人寻仇的情况。”
勾昭皱眉，眸底闪过一抹疑虑。
这人都炸成渣渣了，竟然是无差别攻击？
“气象局那边怎么说？”
“这一年，甚至这十年间，都不会有日食出现。”
就差了面，得到了全是不可能的结论。
勾昭只觉头有点疼。他将所得的线索串了一下，得到一个结论，无法串联。
简单说，就是没有结论。
思量间，他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到张玨身上。
白江那边碎尸案，张玨是目击者。据说她所言，是她的黑狗嗅到那块地味道不对劲，所以发现的。
加上她今天的证词，听起来是没问题，但，勾昭就是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太顺了。
也太巧了。
他看向张玨的目光不由变了变，直觉总觉得她有所隐瞒。
勾昭略作思量，让人查了一下张玨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