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昭挑了挑眉，意外张玨的回答，有些讶异的反问。
“这东西，要学很久吗？”
张玨心口忽而升起一股无力，没好气的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真是跟外行说不着。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爸，他当年学你爷的本事，用了多久的时间。不说旁，就你从上学到警校毕业，就单在学校的时间，你就花了十多年吧。加上你后来进刑侦队，又跟着师父学了几年，等你真正上手的时候，差不得得二十年吧。你爸寻个传人，到教会传承，怎么得最少也得这些时间吧。”
这点勾昭倒是真没想到。
“可是，我们的家传，不就一本书吗？怎么也要学那么久？”
张玨深呼吸，压下突然升高的心绪，“呵呵”干笑。
“那本书，是精华，是最重要的部分，不代表，只用学那书。行了，这个事，你要好奇，回去问你爸，别问我。说正事。”
勾昭“哦哦”两声点头。也发觉自己的思绪完全被带偏了，悄然深吸了一口气后，将自己这边所调查的事情同她说了说。
“按理说，这些都是调查的内部机密，我不该告诉你的。但是，爷爷看了卷宗后，就让我来找你。为了可以尽快破案，我还是先将案子的情况同你说一说。”
勾昭告诉张玨，他查了当日公交车上的所有乘客，包括司机。
发现，在案发后，有两个人的行踪消失了。
当日，他们留下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事后二次排查的时候，发现两人留的联系方式是假的。
他们只得又继续三次排查，甚至是第四次，才将人给确定。
人太多了，实在没办法。
这两天的时间，光用来找人了。
“喏，这是从公交车监控下找到的，最清晰的画面的。我们用这个照片，暂时还没有找到你。你看看，有印象吗？”
张玨之前便猜想那人下手那么稳，定然是一路跟着的。勾昭的证据，证明了她的猜测。
她接过勾昭手中递给的照片，细细观察后，小脸皱了皱。
“这脸，明显做了处理。他们就是笃定，你们即使知道了他们的脸，也找不到人。”
照片上的人，容貌上没有做任何的遮掩，这是他们的底气。
勾昭当时也想到了这点。
“这不就是表示，这条线，断了吗？”
他查了整整两天，才确定了这两人，现在竟然被告知，这人的脸，就基本等于不存在。
“也没完全断。你注意看他们的身形，这是两个女人。”
“女人？”
张玨点头。
“我是在麟瑞花园站上的公交车，你可以从公交车站往回推。查一下监控，看看我从麟瑞花园出来后，有没有相似身形的人，与我同行。”
“即使有相似的身形，后面也很难找到人吧？”
勾昭觉得她这个方法，有点太过玄乎了。
张玨点点头。
“我觉得，那条道上，应该可以拍到更清晰的脸。我想，根据骨架和脸型，我大约，可以还原一点他们本来的样子。”
自古画人画皮难画骨。
一个人的相貌再怎么被改变，骨相是改变不了的。
不过……
“我也只能试试，我对这个，不是很擅长。”
张玨想想，又加了一句。
当初，这一项，是被师父逼着学的。
小时候贪玩，总觉得自己学的东西太多了，每一节课都想逃。学看骨的时候，同事又在学道术三言，她那会也不过才十岁，沉重的课程压的她天天都躲起来哭，还差点受不了逃跑了。
后来也是师父看她真的支撑不住，便减了点课程，说等着她大了以后再学。
这一等，就像忘记了一般。
因而，画骨这一项，她学的并不是很好。
勾昭却是不知深浅，只觉听着就有点小激动。
他之前去首都进修的时候，去旁听了一节骨骼还原课。那节课正好是老师画头骨还原相的最后一节，他便有幸从三维立体的建造图上，看到了一个骨头慢慢被添加肌肉组织，最后变成一个完整人脸的过程。
觉得特别神奇。
“我会尽快将照片给找到，到时候，就要麻烦你了。”
勾昭音调因情绪的变化扬了几分。
张玨扯了扯嘴角，又一次强调，她不一定可以完整准确的还原。还是希望他可以多多排查。
勾昭点头，表示自己这边也会让同事扩大搜索范围，竭尽所能找人。
张玨点点头，然后想到了自己之前在车上找到的东西。
是一根小木棍。
她拿回去研究了两天也没研究出是什么材质，这次去云家，她正准备拜托云宴帮她验一下。这会正好，勾昭懂行，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她将用小塑料袋装好的木棍交给勾昭，并告诉对方这是自己在车上找到的。
“当时爆炸的时候，我看到了有东西从司机体内飞出。当时血肉飞溅的也比较多，我一下没有看清是什么。这是车停了以后，我又去司机位置上找到的。我看不出这材料是什么。但我总觉，这东西不是车上本身的。”
勾昭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提起对着阳光看了一下。
一根被染了漆的棍子，一边泛黄，一边黑漆漆的，漆刷的也不齐，看着凹凹凸凸的，边也没有磨平，看着好像有点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