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其他东西的价值，在勾昭看来不大，他便又将东西揉巴揉巴装了回去，起身的时候，突然落下一个纸团，恰好滚到了他的视线内。
勾昭顿了一下，弯腰将纸团捡了起来，慢慢展开后，是一张酒吧的收据。结账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
他眸色不由一沉。
这纸团，应当不属于阮萱。
根据同学的证词，阮萱不可能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两个酒吧。
勾昭沉眸，将纸团边角抹平，放进证物袋，叫来人去酒吧查一下单据的消费人。
……
校门口。
勾昭看到张玨来时，不由自主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秒针正好走到“12”，不偏不倚。
张玨真是，把点踩的死死的。
他无声的摇摇头，在张玨走近后，将自己找到酒吧单据的事情告诉了她。
“就是，那个卡座，正好是酒吧监控的死角，无法看清那张桌子坐的人是谁。鉴证的人，还在看视频，希望会抠出点什么来吧。”
“哪个酒吧？你看过位置了吗？”
张玨好奇。
勾昭点头。
“嗯，看了。两个酒吧相隔十三公里。那个时间，阮萱已经在夜场了，不可能同时出现在酒吧。而且，查的时候，工作人员说，那张桌结了两次账。这张单结账的时候，并没有散桌。”
张玨颔首，表示知道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唤了林笙一声。
“你知道，关于那个废弃厕所的传说吗？”
林笙一怔，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迟疑了两秒，才点头。
“嗯，知道。这是新生入校后，每一次开会，学长学姐都会讲的。”
就拿自己来说，她在刚入学的时候，一天之内，听了三次，新生入校会、老乡会、宿舍里。
那个故事，初听一点也不恐怖，但是学长学姐们，总是将结果讲的很严重，再三强调不可以去。哪怕是路过，也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跑过。
厕所里久久不愿离去的冤魂，只要抓住了一个，便会一直跟着，每天夜里恐吓你，吓够七天七夜，在你恐惧到达顶端时，一下将你吓死，替换你的魂魄，占用你的身体。
而你，就会成为下一个在厕所飘荡的幽魂，寻找下一个“接班”的人。
林笙是不信，但是，现在因阮萱的事情，她开始不得不信了。
说完后，她心口紧着，有些害怕的问:“你说，我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阮学姐本来就讨厌我，这会又是我第一个发现她的尸体的，她肯定会找到我的。”
说到后，她声音渐渐弱小，满是忧愁。
张玨想想，从包里翻出一张符，给林笙。
“平安符，贴身带着，坏了再找我换。”
虽说人死如灯灭，留下的只是死前那口散步开的怨气，但也架不住人会自己吓自己。加上，林笙怎么说都是秦安的表妹，这次又帮了他们，一个平安符，不亏。
林笙懵懵的接过，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多少钱？”
张玨摇头，表示不用。
……
勾昭开车，很快到了圣安医院门口。
林笙刷卡、指路。
他们下车后，坐电梯到了一楼接待大厅，询问了金盛所在的病房，因为有卡，护士很痛快的告知了病房号。
护士的态度太好了，好的让人有点招架不住，让勾昭不由好奇林笙的卡的权限。
三人上楼，他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林笙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卡是表哥给她办的，具体的情况，她也不知道。
张玨倒不奇怪，毕竟，哪怕只是秦安出手，也代表了云家。
出了电梯，三人因环境太过安静，不由自主放轻了呼吸，落脚也不由轻了轻。
勾昭低头，略略凑近张玨耳语。
“你不觉得这有点太安静了吗？”
张玨侧眸瞥了一眼，没有回答。
勾昭直起身，摸了摸鼻子，也没再开口。
三人到了病房前，勾昭抬手敲门。
门开，门后站着一个满脸倦色的老者，冷脸刚要问是谁时，不知是看到了谁，面色蓦的一僵，侧身让开了，微微弯腰将他们引进门，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张玨也有些意外，眉梢挑起，好一会才放下。
张玨领头，跟在保镖后进了病房。
这是一个套房，穿过客厅，进卧室，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
四目相对。
金盛顿了一下，牵起嘴角，有些艰难的笑了起来。
“你来了。”
脸上的笑容，满是嘲讽，却不知在自嘲，还是嘲笑张玨。
张玨轻轻点头，走到病床前，眸色平静的与之对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