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摇头，轻道了一声无事，转眸再一眼，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换了，眉心浅浅蹙了蹙。
“你出事了？”
张玨与他目光一对，奇异的看出了他眼底藏着的担忧，嘴角不由勾起，微笑着摇头，刚想说没事，但在他蕴蕴的目光下，莫名的转了话风，乖乖的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云宴并不清楚宋家内其他的情况，现下这一听，眸下神色一转，光影转叠，影影绰绰。
须臾。
云宴轻呼，开口。
“宋家人，并不想走。”
张玨则是，他们想走，只是，没有机会。
照云宴所给的时间线。
宋家人在两个月前就已经从云氏被除名了，除名后的第三天，监控显示，宋玉遣散了宋家的佣人，一家三口带着行李从家中离开了。
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他们三人又回到了宋家，却是以尸体的样子回来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离开后经历了什么。
勾昭查过了从宋家出，所有可能会涉及到路线上的监控。
什么都没有
就狮鲸山的大门监控上，也只有他们离开的影像。
“狮鲸山的其他五家人，你有查过吗？”
这个问题，张玨也问过勾昭。
云宴:“没有。”
张玨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了一下，顿了一秒才说:“勾昭查过，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干净的，不像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大家族。
虞城上层，共八家，一姓七家。
张玨现下接触了三家。
云宴听出了她话外之音，眸底闪过一点无奈，摇头。
“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可查的。”
余的五家，早在云靖那一代，在云靖的劝说下，将产业转到了旁的城市。
说云家霸道也罢，在云靖看来，虞城这地，有云家就行了。
而金家与宋家的情况不同。
金家是云靖这一代才算真正进入到虞城，没得转。
宋家则是云家的附属，不能转。
张玨听之，觉得有点意外，又觉得，应当是这个理。
她思考了一会，对云宴点点头。
“那你有查到，与宋家有联系的人吗？”
宋玉同云宴坦白过，他与外人勾结，布局想要让云氏换人，或者说，他想做虞城的主话人。但因张玨介入，计划失败，他也被云宴揪出，被赶走。
云宴摇头。
他暂时没有查到。
与宋玉接触之人，警觉性很高。
在宋玉的坦白中，他了解了，就连宋玉都不知道，真正与之合作的人是谁。
宋玉说，每一次见面的时间地点都是对方订的，就连每一次联系的号码都不同。见面时，对方都会穿一个大大的帽衫，将脸遮挡，就连声音，也做了处理，难辨雌雄。
只是，几次见面后，他从对方说话的口气上，大概感觉出，是个男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在对方身上嗅到了一点淡淡的檀香。
很淡，淡的几乎闻不出。
若不是他天生嗅觉敏锐，恐也闻也不出。
也是因这个味道，他觉得，每一次见面的人，是同一人。
“檀香吗？”
张玨脑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但闪的太快，一时没有抓住。
云宴颔首，淡淡“嗯”了一声。
他并不觉得这气味有什么特别的。
张玨初入虞城不知，虞城从三年前，不知为何，突然掀起了一股燃香的风潮，身上带香，很正常。
只是，这檀香……
他思绪忽而一顿，心下疑惑闪过。
“檀香有什么特别的吗？”
张玨小嘴微微嘟了一下，点头。
“点香是附庸风雅，但也没人，没事点檀香呀。”
信佛之人多爱檀香。
云宴剑眉微微一蹙，略略点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张玨沉吟。
她回想了手中所有案子的线索，还有走过的现场，突的，瞳孔一震，身子也跟着抖了一下，刷的转头去看云宴。
眼神暗暗，晦暗明灭之间，透着一缕挣扎。
四目相对。
云宴不由皱眉，只觉她眼中好似所诉与自己有关，心坠了坠，下意识的开口。
“怎么了？”
张玨眸光一颤，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像是在拒绝着什么一般。
云宴见状，眉心的褶皱深了深，眼底掠过一丝冷沉，声音沉了沉，刻压重了音。
“怎么了？”
张玨喉头动了动，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珠上好似蒙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神色。
云宴心随着她的眸色沉了沉，嘴角不由抿了一下，与之对视了几秒，脑中忽而精光一闪，脸色乍然一暗，薄唇动了动，略略犹豫了一下，冷声开口。
“你怀疑我？”
张玨嘴角直抿，下意识的摇头，面上掠过一抹焦色。
只是，云宴看她这样，只觉是一种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