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玨斜眸瞥了那位所谓的“第一名”，没有说话，而是打开包，将照片拿出来，递给勾昭。
勾昭没有错过她的目光，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去看闫策，生怕她这一个小眼神，将人给暗暗得罪。
闫策察觉，长眸微微一眯，乜了张玨一眼，亦没有开口。
虽然都沉默，但勾昭却敏感的感觉这两人之间有股暗涌在流动，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他心口发紧，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对着闫策笑笑，给了对方一个“多担待”的眼神，然后扭头，伸手接过张玨递来的东西。
“这是什……”
一眼，猛地怔住，刷的抬头张玨，双手控不住的发抖，语言系统失去了控制，失声叫了起来。
张玨早有预料，故而没有任何反应。
闫策却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尖叫惊了一下，身子抖了抖，转眸再看勾昭的眼神，便与看张玨一般，毫不掩饰的透着几分嫌恶。
“勾队，作为一个成熟的刑侦人员，你应该具备承受一切的良好的心理素质，而不是看到一点东西，就大惊小怪的。”
这一瞬，勾昭也回过了神来了，听言，脸色难看，却是什么都没说，将照片反手递给闫策。
心想，有本事你自己也看看。
那密密麻麻的白条，一眼看去，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说不准会当场吐出来。再仔细看，全是赤果果、捕捉一缕的尸体，脸上五官扭曲的各不相同，但眼里却是漫着相似的恐惧。
饶是闫策，乍一眼看去，也不由心惊，眼角突突跳了跳。
他深呼吸，心口无声的起伏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长长呼了一口气，开口唤勾昭。
“这是什么？”
目光却是侧着，看着张玨。
勾昭脸色难看，闻言摇头，心里生出几分焦灼，转眸看张玨。
“小祖宗，这是什么？”
张玨没有回答，而是抬手指着墙上的照片说:“你先告诉我，这是谁？”
勾昭偏头，蹙眉，摇头。
“还未查出来。”
这是他跟踪司徒阳发现的人，从天眼系统里好不容易才截出这么一张照片。
内部系统里没有与之相符的照片，另外，再跟踪时还发现，这人似乎与圣安医院也有点联系。
这张照片就是在圣安附近的监控里截到的。
张玨淡淡“哦”了一声，再细细看了一眼照片。
“不过，你不觉得，这照片上的人，有点眼熟吗？”
勾昭挑眉。
“是啊，与云宴很像。你没发现吗？”
张玨心口一跳，刷的又扭头，细细盯着照片观察。
勾昭这一言，像是打开某种开关那般，让她越看越觉得像。
若说云靖是老年版的云宴，那照片上这位，大抵就像二三十年后云宴。
张玨喉头不由动了动。
“你们不是有云宴的dna链吗？验过了吗？”
勾昭无奈的笑笑。
“可是我们没有这人的dna啊！”
他在查这人的时候，这是唯一一个稍微清晰一点的镜头，还是从司徒阳那蹲点找到的。
“那天，蹲点的同事，也是无意间发现司徒阳与此人的会面，最初，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事后复盘才发现，这人与勾昭见面时，刻意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而且，在离开时，还刻意改变了步履形态，让系统无法识别。”
就是这张照片，就费了不少的警力才找到。
一个除了脸什么资料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弄的到dna？
张玨闻言，嘴角垮了垮，点头。
是她着相了。
她想，照片发给云宴了，说不定，对方那会有不一样的消息。
只是，这一个与云宴长的如此想象的人，此时出现，又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