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命吗？
张玨暗暗琢磨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是为何而觉得熟悉。
她目光游了一分，略略思量，又敛下思绪，对他们笑笑。
“其他人是怎么来的？你们知道吗？”
之前被推出的那人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悄然一变，扭头看了看左右，稍稍起身，凑到张玨面前，小声的告诉她。
“我们都是一个省的人，而其他的，我问过几个，他们也大多都是医药公司试药来的，还有一些是被绑来的。”
张玨听言，有点惊讶，又觉得应当是差不多的，眉梢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
基本都是医药公司吗？
倒也是一个好的掩盖。
他们本来也就是药人，正好对上的。
又有合法资质。
谁会想到去查？
张玨从他们口中了解到，所有的人，大多都是条件不好的贫困人民，不然就是整天做梦、好吃懒做的人，余下的，则是拾荒者和流浪汉一类的。
这些人，都是高风险人群，流动性极高，失踪、死亡，都很难被发现。
与之前，在宋家发现的人不一样。
张玨又想到云家禁地里的人。
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到目前为止，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想来，他们所选的人，也与这些人的差不多。
她思及，呼吸不由沉了一分，对他们轻声道谢后，转身离开。
张忠一直在旁守着，听完后心里也觉得不太得劲。
眼下这些人的家庭都不太好，离家这么久了，恐怕回去，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他们恢复后离开，又该怎么融入社会呢？
这一批人，最短的年份，也有三年了。
更别说再往里走，那些失踪十几二十年的人了。
张忠想着，不禁觉得有些头疼，幽幽的叹了口气。
“忠师兄，你这叹什么气呢？”
张忠愣了一秒，回神，将自己刚才所想到的问题告诉她。
张玨听后，脸色也不由变了变。
他说的，也确实个问题。
只是……
“靠我们，也吸收不了多少人。还是要交给上面去解决。这个案子，已经过了明路的，等了案子结束，肯定会有人来接手的。暂时不用担心。
对了，花在他们身上的钱，你记得记个数，到时候事情结束了，我看看，能不能报销。”
张忠一听，所有的情绪瞬的散了，哭笑不得点点头。
“行啊，我都记着账呢。看你有没有本事把钱给报回来。”
张玨对他摆摆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行了，别送了，我自己下山。有什么电话联系。”
说罢，她不由加快了脚步。
张忠闻言顿住脚步，一个闪眼的时间，眼前就没了踪影，不禁失笑，轻轻摇头。
张玨下山后，直接去了局里找勾昭。
她将自己得到的线索告知勾昭。
勾昭飞快查过后告诉她。
那家命为安命的医药公司，与圣安、还有云省的那家生物制药公司都有联系。
“圣安是这两家合作医院，新药的临床试验，都是在圣安进行的。虽然表明上看来，只是合作关系，但我让细查了一下，发现，这三家公司的法人，其实是一个家族的人。”
即使每一个人都绕了十几个弯，但算下来的，都是亲戚。
要不是之前案子，让他们养成了一个挖七大姑八大爷的习惯，很有可能会忽略这层关系，认为这是三家没有直接关系的公司。
“所以，这又绕回了一个圈子里？那用这个证据，可以将圣安的负责人，请回来喝喝茶吗？”
其他都离的太远了，要联系其他省份的同事联合办案，需要一点时间去申请。
圣安是最快的。
“可以是可以。但就我们这点边缘化的证据，人即使来了，估计也没有太多的作用。”
勾昭想想，还是忍不住给她撒了点冷水。
张玨其实也明白，就是眼下，好像没有其他人可以查了。
案子绕到现在，他们觉得，人都给绕进去了，却是没有摸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想要抓人，也没有直接证据。
这案子中间夹杂的小案子，不管是哪一个，尸体都被处理的非常“干净”，法医那边也没有太多有用的线索。
两人思绪对到一条线上，一筹莫展时，张玨的手机响。
突然而起的声响，将沉思中的两人都给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抬眸对视，面面相觑。
“你先接电话。”
勾昭点了点头，比了一个“抽烟”的动作，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