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老王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身子，动作缓慢的侧身撞云宴一下。
“你告诉她的？”
云宴指尖微微蜷了一下，失笑，摇头。
“你忘记了？这事，你从未告诉过我。”
他们二人交往，从未问过往，也不谈未来，只聊当下。
老王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忘记了忘记了。她说的太准了，我一下给惊到了，就……”
“这很好猜的呀。还有啊，你命中有一子一女，是注定会结婚的。若是想找个自己的喜欢的，还是不要错过的好。
有时候呀，你的想法，只是你的，你怎么女孩不愿意呢？
做人呀，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那些所谓的‘我是为你好’，有时候比‘我不想你好’更让人讨厌。”
张玨突然插嘴，像是自言自语那般，说完也不管人家的反应，又低头啃起了鸭子。
吃了两口，还不忘嘬一下嘴，点点头。
云宴看她那小脸鼓囊囊的，还不忘不停的塞东西，像是一只囤食的小仓鼠，不禁手有点痒痒。
想给她小嘴捏开，掏一下看看她嘴里到底藏了多少吃的。
老王惊了好一会才回神，再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颤。
“那个小云啊，你女朋友这经验，有用吗？”
命中有子？还一子一女？
儿女双全。
这好事能落他身上？
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若不是人是云宴带来的，他定会生气骂上几句。
谁想……
云宴轻笑，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挺准的。反正至今没出过差错。”
老王:嗯？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有点听不清。
他怔愣半晌，“呵呵”的干笑两声。
“你就爱和我开玩笑的。她这做什么的？你这么相信？”
“她啊，风水师。”
老王:……
静默，气氛一瞬变得冷凝而尴尬。
老王转眼，瞄一眼张玨，又瞄一眼云宴，严厉的饿震惊，久久没有散开。
风水师？
他觉得自己耳朵可能坏掉了！
在那个地方工作，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张玨这身上，是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出。尤其眼下，她吃的欢快，嘴角还挂了点蘸料。这还是云宴时不时帮她擦嘴的结果。
云宴的话在他听来，就是在开玩笑。
云宴感觉到了他的反应，也不在意。
信则有，不信则罢。
稍许。
老王深呼吸，提了提有些重的肚子，扯起嘴角对云宴笑笑，身子略略向前倾，小声道:“既然如此，那能让她帮我算算，我老婆在哪？”
声音很小，是他以为的只有他们俩才听得见的。
不想……
张玨:“算可以，报酬先说好。”
清脆的声音，又砸了老王个措手不及。
他愣愣，“她这……”
云宴无奈失笑。
“她五感六觉敏于常人，你就是声音再小三分，她都能听清。”
老王:……
得，感情自己刚才的嘀咕都给人听的清清楚楚了，真丢人啊。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行啊，报酬怎么算？”
张玨摆摆手，没有开口。
云宴倒是看懂了。
“她说让你等会，她吃完再说。”
老王心口一哏，一下真是什么话都没了。
云宴笑着拍拍他的肩头，算是安慰。
“她这样就说明情况还好，你也别着急。”
老王梗着脸摇头。
我不着急，一点也不着急。
张玨吃东西也很快，没让他等多久。
老王见她放下筷子，试探的问了一句:“收了？”
下一瞬，他见张玨点头，便扬声叫了服务生收拾桌子，自己则领着两人去后院。
这小屋是他家祖传的，前店后院，后面住人。他们家世世代代都住在这。
进正屋，老王将灯打开，让他们随意坐，自己去的倒水。
张玨左右打量了一下，有些散漫的目光突然顿住，看向屋内的一个花瓶。
云宴顺着她目光看去。
青瓷的花瓶，描摹的一副水墨的花纹，一眼看去，素雅而漂亮。
“这花瓶，有问题吗？”
张玨眸光一闪，没有回答。
一息。
老王倒水过来，就见他俩盯着花瓶，一动不动，气氛有点怪怪的。
“你们这是在看什么？”
云宴侧首，摇头。
老王挑眉，目光转到张玨身上。
张玨回身，走到沙发上坐下，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问:“测字还是算卦？”
话题跳的太快，老王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呆了几秒，才急急快步走到张玨对面坐下。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