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玨缓了缓，收回目光。
“我还真不知道咱山上还有这些业务。”
张栩无奈的笑笑。
“过年开坛，转运、去灾、化太岁……这些都是山上的业务。我们这在城隍庙或者旁的道观实习，都是要做这些的。
不过师叔您的境界不一样，所以接触的业务也不一样。”
张玨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她就是给人看看风水，破破阵消消灾，也差不多，就是钱多一点罢了。
她还没看过白事，一下来了兴趣。
“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张栩愣住。
“啊？您要去？这业务很简单的，就是超度一下。您去会觉得无聊的吧？”
张玨摆摆手。
“没事，我就当熟悉一下业务。明天几点出发？”
“我一会就走。得在村里住一晚。算的吉时是七点，法事要做三天。那村子很穷的，你真的要去吗？”
张玨满目坚定的点点头。
“要去。你等我，我回去收拾点东西，和你一起去。”
说完，她就起身跑走了。
风风火火的样子，让张栩怔愣了许久才回神，就只脑子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不是来查石子伤人案的吗？怎么莫名其妙的要跟着自己去做法事了？
……
“师叔，你看着环境，真的不太好。不然你就回去吧？张瑜那边调查完，也会回城隍庙的，你可以和他讨论一下石子的那案子。”
张栩看着这做白事这家人的门口，还有鼻翼间漂浮的鸡鸭粪便的味道，有点憋不住，又劝了张玨一句。
两人坐着村里来接的小巴车，一路摇摇晃晃的，颠了两个小时颠到了村门口。
做白事的一家姓田，死者叫田怀，请他来的是他的儿子田泽，一家共有兄妹四人。三家搬出了，田泽养老，和死者一起住的。
车不进村，田泽就在村口等着，接到人后，朝自家屋子走去。
这村子还是很穷，沿路走去的小路还是原来的老土路，风一吹，尘土漫天。
再见田家的房子，虽然是三层的小楼，但外观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内里也不知道会破成什么样。
张栩看着自家小师叔，细皮嫩肉的样子，这怎么住的惯？
张玨对他摆手，说自己没事，可以住。
张栩欲言欲止的看着她，还没说话，就听田泽叫他。
无奈，他只能先让张玨等等，自己跑田泽那边。
“大师啊，我请您来做白事的，您怎么能带个女人来呢？”
张栩一下没反应过来。
“女人怎么了？”
“女人是不吉的，在我们村里，大事都不会让女人参与的。更何况这是我父亲的白事。连我儿媳都不能参与的。我不知您带女人来是为何，但我家是不会让她的。您还是尽快送走吧。”
说到后，田泽的口气查了不少。
张栩算了张玨，万万没想到最大的问题是在田家。
他脸色变，哽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回头看了看张玨，心知这话要是敢到张玨面前说，自己脑壳都要被锤爆。
他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斟酌了一下语句，开口。
“田叔啊，那是我师叔，她的本领比我高，所以我才带人过来的。您这白事，有她在，会办的更好。您信我！”
田泽摆手，脸上不耐不掩。
“你别和我说这个。我们村的风俗就是这样。这些事，是绝对不能让女人沾手的。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你来的。你要是不想干就走吧。我再往去找人就好。”
张栩倒无所谓，只是都这个点了，他有点担心这人能不能找到人来做。
他的犹豫
在田泽看来却是他舍不得这次法事的钱，眼里得意闪过。
“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走。我们村附近有好多道士的。是老李说你功力好，我才专门加钱请的你。我也没别的想法，就想给我老爹办的风风光光。那女人是坚决不能在的。”
张栩嘴角抽抽。
他很想说，这点钱，真的不能干点什么。
不过这情况，也符合张栩的想法。
他对田泽点点头。
“您稍等，我去和我师叔说一声，不过您也得找车送她回去。这当时接人的时候，你并没有说这情况，我也是为了法事做的更好，才把我师叔给叫来的。”
田泽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
叫车又是一笔钱，他凭什么给，再说，法事钱，他都给了很多了。车费该他们自理的。又不是他请了道姑来的。
张栩有点头疼，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交通不便，要让张玨怎么走啊？
他抓抓后脑勺，走回张玨身侧。
“师叔，这情况不太好。这边不让女人上白事场。他们连家门都不让进，你还是先回去吧？”
张玨倒没多少意外。
她进村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不过，走嘛，她是不会走的。
“你问他，可以找谁家给我借住的没有。我不进他家门。”
张栩讶然。
“啊？这都不走？您留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