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扬一觉醒来, 睁开，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自己额头，没有发烧。
他在床躺了整整两分钟慢腾腾地起身。
呼出一口气, 对自己说：“一定是梦。”
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林扬下了床, 他走到卧室门口时候, 做了个大大深呼吸。
然后拉开门。
客厅没有人, 整个房子里都安安静静。那被踹坏大门在看去很正常。
林扬说不出此刻心里究竟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被豁出了一口子。
是梦？
林扬垂下眸，走到沙发处, 想着这个梦还是过于实，昨晚他在这里嚎啕大哭子一都不像假。
他叹了叹气，往下一坐。
屁股还没挨着沙发垫, 门锁传来了钥匙拧动声音。
下一刻, 厉衡提着刚买到早饭走了进来。
看到林扬以后，神一顿, 随后笑了笑, 对他说：“醒了？来吃饭。”
林扬张了张嘴，此刻心脏好像被一只手重重拿捏住。
险些忘记跳动。
没有人提昨晚事。
他们安静地吃完了一顿早餐。
厉衡放下筷子后, 突然说：“门要换新, 不结实了。”
“……哦。”林扬眨了眨, 没想好怎么接, 了头。
“今天几班？”
“十一……”
“嗯, 那不着急。”厉衡抽出一张纸，给他擦了擦嘴角，说，“待会儿我送你。”
“……”林扬缩了缩脖子, 没有躲开。
他们两人平静地相处，吃完饭，又一起去班。
在车，厉衡跟他聊一些无关痛痒话题，比沸城天气很热，比沸城小吃很多。林扬都会回应，不主动找话题。
直到把林扬送到海边，厉衡停下车。在他开门，按住了他手。
“怎么？”
林扬心里暗自狂跳了起来。
或许他已经知厉衡要说什么。
或许他等了一早，在等这一刻。
——我不走了。
昨晚厉衡表态，在一夜过去后，究竟还作不作数？
林扬没有倚仗，所以心里没底，只能等厉衡自己说出来。
厉衡说：“戒指。”
“……啊？”
林扬愣了，“戒指，怎么了。”
在不是因为两个人把话说开吗？厉衡不是应该接着昨晚话题，完完整整地讲明白他想吗？
突然提到戒指做什么？
林扬心里有些着急。
“我是说，戒指我不还了。”
厉衡看着他那副藏都藏不住小表情，有些失笑，抬手用指节轻轻勾了勾他下巴，说了句，
“你有意见没有？”
林扬抿了抿唇，他觉得厉衡这个人有些可恶，分明知他想听什么，偏偏不说。
于是他反问：“……为什么不还？”
“你知为什么。”
厉衡倒不打算在这件事逗他，敛了笑，颇为郑重其事地说，
“我昨天说话是认，以后也不打算收回。我不走了。”
“什么意思……”林扬睫『毛』颤了颤，偏要再问他，“说清楚什么意思？”
他说话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打碎了这场梦。他想要个明确答案。
厉衡看出林扬紧张，手掌抚他脸，轻声：“是你想那个意思。”
昨天厉衡一夜没睡。
他想很多。
“我没有你以为那么潇洒，林扬……你看到那些任务日志，只是系统自动录入数据报告。它只能告诉你我这些年做了什么，却没办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厉衡有些自嘲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找你，是为了还戒指？还是因为良心不安，所以想来跟你说声对不起？是，也不全是。”
“我想尽办却找不到你时候，说服自己你过得很好，你未来一片坦途，而我对你来说是不公平也是不合理存在……我来沸城以想了很久，确定能够克制，所以敢来。甚至在昨晚去找你以，我已经定好了离开机票，我以为我什么都准备好了——”
厉衡呼吸有些沉重，“可见到你，我反悔了。”
他骨节分明手指贴着林扬下颌线缓缓往下，珍视而爱惜地抚『摸』至脖颈，锁骨。
他指腹摩挲过皮肤带着林扬滚烫体温。
他说：“我把你弄丢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找回来，我怎么放手？”
林扬张了张嘴，却没敢说话。
好像害怕自己说错，所以紧紧抿住唇。
厉衡发了，所以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想让他放松。
却没想到，林扬更慌了。
整个身子绷得很紧。
“别紧张，”厉衡怕他受了刺激，『揉』了『揉』他脖子，说，“我只是告诉你我想，不是给你压力。”
“厉衡，我脑子『乱』糟糟……”
林扬有些懵。
“没事，没关系。”
厉衡听到他声音里颤抖，心软极了，
“你要是不想听我说这些，那不说了。你只要知一件事，我不走了，以后你去哪儿我在哪儿。”
他们三年未见，厉衡突然出说这些，林扬果一时半会儿无相信，也是正常，
来日方，厉衡可以慢慢地让他明白这些事情。
林扬犹疑地问：“你会为我留下来吗？你不去和别人结婚吗？”
本来还沉浸在情绪当中厉衡，被他这句话噎住了，半晌反问：
“我……和谁结婚？”
林扬眨眨：“你退圈那天自己说——”
结果说到一半，他想起了那对戒指，愣了愣，问，“难你说差一……是，是我？”
“啊，是你。”厉衡无奈地笑了笑，打趣说，“那你要跟我结婚吗。”
脑子里好像有几闪电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林扬呆呆地回了句：“什么时候？”
“你……”
厉衡会被他反应给撞得心头一震，扶着额叹了声气，又气又笑地他，
“林扬，你想明白没有，我伤害过你，抛弃过你，还对你做尽坏事，整整三年没有出，今一见面跟你说这些东西，几分几分假你能分辨吗？你是不是应该更加慎重一些，哪怕再观察我一段时间，再考验考验我，然后再选择要不要相信我话……怎么能我说什么是什么？”
爱得赤忱，爱成了一个人干柴烈火。
林扬坚定让厉衡彻底败北。
面对厉衡“导”，林扬却摇摇头。
他虽然看去有些迟钝，其实心底却很明白自己想要是什么。
他告诉厉衡：“不明白是你。”
厉衡问：“我不明白什么？”
在狭窄『逼』仄车厢里，呼吸交错空间中。
林扬用那双虔诚明亮睛看着厉衡，说：
“决定喜欢你那一刻开始，我没有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