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沈秀琴的话

江以宁收好了鉴定报告,回了病房。

进门就看到沈秀琴坐在那,背对着门口,手里拿着水果刀,正在削苹果。

江以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轻声的开口:“妈。”

“去哪儿了?你又跟那个男人见面了?”沈秀琴削苹果的动作一顿,没回头,声音听着有些冷。

江以宁走了过去,跟沈秀琴面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病床,看着憔悴了许多的沈秀琴,江以宁知道她肯定也不好受。

这件事情困扰着的人不仅仅是她,更多的还是沈秀琴本人。

在一天的时间里面连续知道噩耗,对于她而言,是无比沉重的打击。

江以宁隔着病床对着沈秀琴跪下:“妈,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我已经去做了亲子鉴定了,念念不是他的孩子。”

“不是他的孩子?”沈秀琴刚想要发作,听到江以宁的声音,神色一怔。

“恩。不是。医生说了,他们之间的亲子关系不成立,但是能够证明是有亲缘关系。所以他应该真的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但是跟念念没有任何的关系。”江以宁认真的点了点头,怕沈秀琴不信,将口袋里面的亲子鉴定报告递了过去,“妈,你看,我拿了他的dna,刚刚去做的亲子鉴定,那天晚上的男人不是他。虽然我也不知道那玉坠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不是权家的玉坠,也可能有别的家族也有这样的传承玉坠呢?”

沈秀琴脸色好了许多,只要念念不是权骆谦的孩子,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好,好,好。以宁,你别怪妈狠心,妈是怕你以后被人戳脊梁骨啊,还有念念,他年纪那么小,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他以后怎么见人?妈也是气疯了,所以才会动手打你的,你还疼吗?啊?”

沈秀琴捂着脸,有些失控的哭了起来。

江以宁知道她心里难受,过去伸手搂住了她:“妈,我没事,我一点儿也不疼。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要是难受的话,你就哭出来吧。哭完了心里会舒服很多的。”

沈秀琴听着江以宁的话,埋脸在江以宁的腹部,终于是没忍住,抱着她大哭了起来。

江以宁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等沈秀琴哭够了,也哭累了,停下来了,她才看着沈秀琴,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妈,那个男人辜负了你,我们都不要想他了好不好?我们留在滨南,过我们的日子,跟他们不要有任何的关系。妈,你别难受了,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好的啊。”

“我守了一辈子的秘密,一直觉得他是有苦衷的,有理由的,不是真的负心汉,结果呢?男人没一个信得过的。你对厉斯年也是,不要百分百的付出,女人要给自己留有余地,否则的话,到时候男人玩腻了要离开了,伤心难过的人,只有你。”

沈秀琴拍了拍江以宁的手臂,嘴角噙着一抹冷意。

“妈……”

“好了,不是不舒服吗?这个玉坠还给你,你好好的休息吧。我累了,我先回去了。”沈秀琴直接打断了江以宁的话。

“妈,其实那个男人他来了滨南。人就在这家医院里面。”江以宁看着沈秀琴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的背影,连背都弯了下去了,她终究还是不忍心,对着她的背影开口了。

沈秀琴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看向江以宁:“你说什么?”

“权骆谦跟我说过,他们来滨南是来找人的,不过才刚到滨南,就发生了意外,他父亲因为意外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昏迷了好几天了。上次有人想要来杀他,是我救了他。妈,他可能真的回来找你了。”

江以宁看着沈秀琴那激动的样子,心里就明白。她嘴上说的轻巧,说什么放下了不在意了,实际上心里还是放不下的。

爱了二十多年的人,等了二十多年的人,又怎么会是轻松一句放下就能够放下的呢?

沈秀琴抿唇,没开口,只是浑身微微颤抖着,显然此时她的情绪非常的激动。

“妈,既然藏了那么多年,心里总有一个疙瘩,那就去问清楚。如果他真的是那种负心汉,负了你一辈子,那你忘记他,放下过去的执念,我们好好的开始新的生活,不再去想那些事情,好不好?”

江以宁看着沈秀琴,轻声的开口。

沈秀琴抬手摸了一下眼泪:“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事情做什么?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说完她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江以宁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沈秀琴从十八楼下来,到了十六层,想着江以宁的话,最后还是没忍住,去了另外一边的icu病房。

权家的病房很好认,只有他们家病房门口还守着两个人。

这个时候权骆谦和白牧人都不在,沈秀琴过去,隔着门窗看到了里面的男人。

因为有些距离,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只能够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罩,看着很虚弱的样子。

沈秀琴也没进去,就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就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厉斯年拿着江以宁的换洗衣服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沈秀琴,只是沈秀琴没看到他,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妈?”厉斯年喊了一声,沈秀琴人已经跑出医院看不见了。

他心里带着疑惑,坐电梯上了十八楼。

江以宁坐在病床上,脸色有些怔愣,厉斯年进门了她都没发现。

直到人来到了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了厉斯年:“来了?”

“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厉斯年将带给她的护肤品拿出来放在桌上,一边低头好奇的看着江以宁。

江以宁扯了扯嘴角:“厉斯年,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很小?”

“怎么说?”厉斯年东西收拾好,拉了椅子坐下来,安静的听江以宁讲故事。

江以宁想了想,才苦涩的道:“权骆谦的父亲,就是当年骗了我妈感情的渣男,我妈等了他二十多年,都没等到人,结果现在他带着儿子突然回来了,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恩?你说什么?”厉斯年闻言脸色不由得一变,看着江以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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