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男主逼我当卧底

因为付承楼受伤,武阳侯一家就在宁山院留宿了。武阳侯夫人原本打算留在房间里彻夜守着付承楼的,但武阳侯和付承章轮番劝说。

就连某某也插了句:“若是让主子醒来,看见夫人如此憔悴,不知道会有多心疼呢,恐怕比头上的伤口更让他难受吧?”

这么一来,武阳侯夫人才总算被劝住。

付承章跟着母亲离开去休息之前,还悄声在某某耳边轻声说了句:“十七姑娘,我大哥就交给你了。”

某某没懂他的意思,只以为是付承章拜托她照顾好付承楼,便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对方见她答应了,就一脸安心地离开了。

管家毕竟也年纪大了,某某看他眼袋挂的老长,生怕他一时熬不住也出了什么问题,就赶着他也回去休息了。

管家一开始不肯,态度比武阳侯夫人还坚定,但某某好说歹说,还拿了铜镜给他照。这人立刻见鬼似的走开了。

某某见状一阵无语,没想到管家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如此在乎脸,是她这个姑娘家不配了。

终于把其他人送走了,某某拖着满身的疲惫推开了付承楼的房门。与其他人看到的都不一样,众人眼中昏迷不醒的世子,此刻正披着一件外衫,坐在床头翻看他之前拿进房里的话本。

先前看着他白色惨白,嘴唇发紫,如今再一看,面色红润得简直比她看着都健康。

“把管家劝回去了?”付承楼淡定地问出口,面上没有一丝被拆穿的窘迫,“说起来,看到我没事,你倒是一点儿都不惊讶呢。什么时候发现我在演戏的?”

某某也就一开始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她主动给付承楼倒了杯水,递到对方手里:“主子刚刚受伤的时候就知道了,属下稍微懂一点儿医术,主子的身体状况还是看得出来的。”

付承楼点点头,他想过会有人发现,但却没有想到会是某某。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计划。

把某某递来的水一口饮尽,嘴里的苦味儿总算是淡了些。不过黄连的味道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压下的,付承楼冲着某某举起杯子,示意再来一杯。

“对了,你今夜进宫,有同皇上说明我的真实情况吗?”趁着某某转身去倒水的时候,付承楼漫不经心地问出了这话。

某某心里一惊,手里的茶杯都差点儿摔到地上:“主子说什么,属下听不太懂。”

这人居然演着戏还能发现自己悄悄进了宫,某某心里对付承楼的忌惮又深了一些。不过即便被说中了,她还是不打算说实话,只要咬死不承认,对方也拿她没办法。

只要熬过这一阵,等她研究出解药,再给其他几个暗卫解了毒,她就可以周游列国,无拘无束,不必去管男主他们之间的这些破事。

付承楼自然也明白她这是在装傻,不过他并不在意,毕竟他看得出来某某对北辰墨染也不忠心,恐怕对那人会隐瞒更多也说不定。

“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不过接下来这段日子,恐怕要辛苦你了。”付承楼接过茶杯,又指使她去寻蜜饯,“毕竟知道我真实情况的人不多,还要劳烦你帮忙掩护了。”

这话不用他说,某某也会帮忙的。虽然她至今都不清楚,为什么付承楼会和原书里差那么多,而且行事也这么古怪,不过这人的目标一定是男主。

只要知道这一点,某某就可以暂时将他当做同盟。

也许是太医给付承楼的药有什么奇怪的作用,也或许是有人守夜让他感觉格外轻松,今夜付承楼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相比于付承楼的轻松,博安王府这边却是难熬了。

青年虽然是个纨绔,却也是听说过武阳侯世子名声的,毕竟从他回到京中之后,博安王就一直对他耳提面命,让他不要和付承楼对上。

因为北辰墨染和武阳侯一家的混乱关系,自己如果和对方闹出事情来,他们在皇上那里是得不到像从前一样的优待的。

青年也明白其中的关窍,所以还特意打听过这位武阳侯世子的事情,但是先前他一直闭门不出,也没什么人敢去皇上赐下的宁山院寻他。因此青年也没能知道对方的模样。

谁晓得他运气如此不好,见到这人穿着不算华贵,就以为他只是个过于有钱的富商。如今把人打了,才发现打了个不能惹的角色。

青年后悔不已,他一想到当初武阳侯带兵回京时的凶恶模样,就不由地心里发慌。

在某某放了狠话,带着付承楼离开之后,青年也立马带着人回府了。他都顾不上安顿那些被打伤的打手,只想赶紧找到博安王好好商量一番。

博安王曾经也是个英俊的王爷,甚至因为他懂得经商,家财万贯,有不少的京中贵女都想嫁给他。

最后他对博安王妃一见钟情,俩人成婚后日子甜蜜,也没有什么妾室之类的碍眼。就算博安王妃后来生子难产而死,他也没有再娶继室,一心一意地抚养儿子。

只是因为他的过度溺爱,再加上王府里没有女主人,全府人都无底线地宠着小主子,就把他养成了现在的纨绔模样。

博安王不是没有后悔过,但当他发现儿子被养废后,想要板正他的性子已经来不及了。甚至只要他稍稍对儿子严厉一点儿,他就会搬出已经去世的王妃来说事,搞得博安王心累不已。

后来博安王渐渐也歇了心思,他想着等自己百年之后,就让儿子带着钱财离开京中,他再捐出一半家产向皇上求个恩典,关键时刻饶儿子一命就行了。

然而博安王的算盘打得响,却耐不住自家儿子作死。

等青年把事情支支吾吾地跟他讲过之后,博安王差点儿没一口气没喘上来撅过去。

他如今早已不复当初清俊模样,成了个身胖体虚的“富贵人”,夏日里活动一下都艰难,身体自然不是很好。原本府上的大夫就说过,让他少动气少思虑,可摊上这样的儿子,他能不动气吗?

博安王在一群人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瞪了儿子一眼,转而问那个中年人:“周成,安和那小子的话本王已经不敢全信了,你来告诉本王,此事的前后经过到底如何?”

名为安和的青年闻言,动了动嘴还想反驳,却被博安王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中年人,也就是周成,很早就跟在了博安王身边,也是因为这位王爷的缘故,才肯去保护世子北辰安和这个惹祸精。

他不像府里的其他人对北辰安和心存忌惮,也不受他的威胁,直接顶着青年仇恨的目光,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个清楚,当然也没漏掉他打断对方护卫自我介绍那段。

末了,周成还补充了一句:“武阳侯世子的护卫轻功不错,比我们早回了宁山院,我已经派人去打听那边儿的消息了,只要武阳侯世子伤得不重,那此事应该就没那么严重了。”

北辰安和听到这里,还嘴硬地附和了几句:“就是就是,他长得那副人高马大的样子,肯定不会有事的!哪里需要你们这么大惊小怪。”

周成看他还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有心打击他:“人高马大又如何,世子打的可是人家的脑袋。若是真的打出什么毛病来,武阳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付承楼不过是个二十几才被认回来的儿子,他们家里未必有这么关心他吧!”北辰安和还想犟几句。

如果先前博安王只是生气的话,那他现在已经绝望了。他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只是蠢了些,不想他是又毒又蠢。他和王妃明明都如此聪明,怎么生出来的儿子却愚笨至此!

有那么一瞬间,博安王真的很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也被人掉包了。

懒得再和他多说,博安王直接命人将北辰安和关进了柴房里。管家本想劝几句,毕竟他们世子是难产儿,出生的时候身体有所损伤,是他们一直小心养着才平安长大的。

但是正在气头上的博安王怎么可能听劝,语气严厉地派人照做。

下人们没办法,只能小心地制住了小主子,把人往柴房抬。

北辰安和到了现在还是不觉得自己错了,被自家老爹当着众人面如此对待,让他羞耻又生气,他一路挣扎,一边还在喊:“我就知道我娘走了你就不疼我了,早知如此,倒不如一开始我就随着我娘一起去了才好,这样才不耽误你去找下一个夫人!”

“给本王把他的嘴堵上!”博安王被儿子气得头疼,本就激动的情绪更是难以抑制。

他当下恨不得把这小子塞回娘胎里,拿他去换自己爱妻的命。然而这最终也只是想想,王妃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北辰安和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博安王即便再生气,也没办法不去管他。

很快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不过对方带来的却是坏消息:“不好了王爷,宁山院的管家去寻武阳侯了,听闻他们主子这次受伤很重,怕是有性命之忧!”

博安王猛地瘫倒在了椅子上,一身横肉都在发抖。

他双手捂着脸没有说话,旁边的周成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良久之后,博安王抬起了头,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眼睛红了一圈:“没有办法了,明日让那逆子同本王一起去皇上那里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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