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启程，神秘人
“怎么样？酒菜可合胃口？”三长老一面为张子辛斟酒，一面冲张子辛笑着，整个人殷勤无比。
实话实说，三长老做菜的确有两把刷子，也是盖了帽了的手艺。
只是，此刻他那张比菊花还难看的笑脸，也的确让人感觉到胃部不适。
张子辛看得皱眉，这老小子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哪有什么药啊。”三长老连忙摆手，装作一副洒脱的样子，“我只是，有点舍不得你，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毕竟这几日咱俩……”
“噗！”
要不是嘴里有酒，张子辛非得把血吐出来不可：“别恶心老子，有什么事麻利的说。”
“唉！”三长老一口长叹，整个人难得得正经起来，“的确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
帮忙？
张子辛回想之前与张长生的对话，这几天三长老多方讨好自己，难道是为了御雷珠？
“你别多想，这几天我没利用你的意思，和你亲近也只是感觉你和我年轻时很像而已。”
三长老平静的说道：“我这里有一封信，想让你去墟神界的时候，帮我交给一个叫千寻雪的人。”
一封信？
张子辛一脸的狐疑，铺垫了这么多，只是为了一封信？
“交给十二太保，我不放心。”三长老继续说道，“你到了墟神界第二层，自然就知道她在哪了。”
张子辛问到：“千姑娘是墟神界的原住民？”
“不是……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算是吧。”三长老沉声道，声音有些许的沙哑，“家主的事……尽心就好，你自己好好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张子辛明显感觉到三长老声音的颤抖，不知是为了千寻雪，还是为了自己。
“好好回来”，这话像是自喃自语，又像是对人的嘱托。
可能，三长老粗犷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张子辛郑重的点点头：“放心，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万事小心，这个世界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三长老叮嘱道，随后从袖口拿出一块古铜色的砖头，“飞来峰的门匾，我管它叫金砖，带上防身。”
……
一夜无话，只待天明。
翌日，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张家祖地的众人，便已经林立凌云殿前。
更有不少鼻青脸肿，或吊着胳膊，或拄着拐棍的子弟，不顾身上有恙，依旧前来送行。
这些人，自然是去小矮峰挑战，被闻道临打的。
要说闻道临演技也是厉害，每次胜了都是一招半式的险胜，不过六七天的时间，愣是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
“唉，可惜了。”望着广场上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闻道临止不住的叹息，“挑战手册的人，还有半本没和我交手呢，可惜啊……”
“你这么搞就不怕被群起而殴之？”张子辛站在凌云殿前，身旁是并肩而立的十二太保。
“怎么会呢？”闻道临贱笑道，“我是您的仆人，挑战赚的银子，可都在您的手里。”
张子辛：“……”
“启程！”
一声呼喊，天幕中风卷云动，似是被人从中间劈开。
紧跟着一声呖鸣，正见一直周身黑羽覆盖，双翅百米余长的巨鸟从天而降，正是张家的守护灵鸟：黑羽鸢。
二长老负手而立，一副高人的形象：“张家福邸，人杰地灵，先祖承佑，平安同归，出发！”
话音落下，众人御剑而上，张子辛刚至黑羽鸢背上，后背便感觉一凉。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张子辛明显的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那双眼睛，就像是暗夜里的毒蛇一般，沉稳、冷漠、狠戾、决绝，只要发现一丝一毫的机会，就能顷刻间置人于死地。
张子辛环顾四周，除却二长老与十二太保，黑羽鸢上并没有其他人。
莫非是看错了？
这个念头只一出现，便被张子辛打消，因为那股时有时无的气息，又出现了！
张子辛猛得回头，迎面而来的却是满带笑意的二长老：“小友稍安，明日下午便可至兴赤海了。”
“多谢二长老提醒。”张子辛不冷不热的回答道，心里不信这点小事，也值得二长老提醒，莫非是在为神秘人打掩护？
“墟神界开，必定高手云集，张小友处事还是小心为好。”二长老说完，便飘然而去。
张子辛眉头一皱，暗中对闻道临道：“跟上去，看看这老小子搞什么鬼。”
很明显，神秘人也是张家祖地之人，若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便上了黑羽鸢。
只是，张家之人去墟神界，又有什么可躲藏的呢？
难道是二长老的私属？亦或是，家主张长生暗中派遣的高人？
可墟神界只允许分神境之下的人进入，派遣境界之上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一连串的疑问，在张子辛脑海中出现，莫非神秘人与其他前往墟神界的人相熟，怕被人认出？
约摸着炷香时间，闻道临终于返回，不出所料的，是无功而返。
车到山前必有路，翘头的王八多被捉，张子辛心知一时半会的难以探出究竟，也只好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快看，到了，到了！”
“壮阔连海平，不愧是九天大陆第一海。”
“四海九天之下，也就此一处的海为红色，真乃奇观也。”
两天时间转瞬即过，在十二太保的一片惊叹之中，张子辛睁开眼睛，果真见水天相接、赤红一片：
水天相接，水若平镜舒缓铺展，不知其边际几万里；赤红一，水染天红天映水，赤红之水连天一色。
兴赤天地处四海九天的核心，水流滞缓有益微生物滋生积淀，同时赤藻、珊瑚居多，自然就成了一片赤红之色。
饶是张子辛知道兴赤海形成的道理，看到眼前的一片瑰丽，也忍不住开口赞叹：“落霞与孤鹜齐飞，赤水共长天一色，果真美景啊！”
十二太保一愣，听听张子辛的话，再回顾一下自己的感叹，和“大海啊，全是水”有什么区别？
人比人气死人，果真就是如此真实！
二长老也在此时轻咳两声，稍微缓解了下尴尬：“今日咱们就在中间的小岛暂歇，明日再一起出发。”
“诺！”众人揖手行礼，纷纷御剑而下。
张子辛却是嘿嘿一笑，等明天？这大好的世界，怎么能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