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狩猎开始

男人依靠着墙角,双目无神,他想叫出声,刚开口温热的血液便堵住了他的喉咙——本不该这样的。他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路过附近时听到小巷里有动静,好奇心驱使下寻声走了进来。然后,身体受到冲击,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后,他就见到了眼前的怪物。这是什么东西?两只巨大的眼睛向外凸起,脖子足有两三米,还长着四只手五只腿……哈,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对的,应该是在做梦,要不然,也不会看见这东西在吃着自己的内脏。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为什么梦会这么痛?!男人歪着身体,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最后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躲藏在阴影处的少年,“救……”

话还没说完,察觉到食物在挣扎的咒灵伸出一只手,按住了男人的脸。接着,“啪嗒……”一声,男人的头颅就如不小心摔裂的西瓜般,红的、白的瞬间溅满了巷壁。人类的头骨虽然坚硬,但很显然,在它的面前脆弱无比。

“抱歉。”注视着男人的尸体,隐匿于暗处的藏也心中默默说道。就算自己早来几分钟,也救不了这个人。因为,刚刚挣扎的男人只有着上半身,下半身早就进了咒灵的肚子里。只是,他的生命力顽强,这才坚持到了现在。

哪怕这位的体质稍微弱上一点,便会在咒灵的首次袭击下(藏也根据现场推测出来的,男人应该是先遭到了咒灵的袭击)什么也感觉不到直接死去了,或许,这样对他还比较好,刚才的这种残酷死法仅仅看上去就十分痛苦。

“我无法救下你,但会帮你报仇。”驱除咒灵的时候,经常会遇见类似的事。这不是藏也第一次在行动中见到死者,可男人是唯一一个在他抵达后还有口气的,“一级咒灵吗?果然,系统提供的奖励越好,对方就越厉害。”

见到咒灵的实体,他就能凭借经验辨别出对方的等级了。这只咒灵具备极佳的资质,为了狩猎与进食,自我本能让它构建了“领域”的雏形,凭空出现的墙壁以咒灵为中心围住了这块区域,彻底堵死了“猎物”的逃离路线。

领域,是只有一流的咒术师与特级咒灵才懂得的顶级战斗技巧。通过耗费巨量咒力在周围构筑出施加了术式的生得领域,在领域内能获得大幅度的加成,同时,于其中发动术式必会命中(类似于某月世界的“固有结界”)。

一级咒灵是无法掌握领域的,“原著”中大部分篇幅都是在描述特级咒灵的强大,低等级的咒灵似乎只能当作炮灰。但这不是藏也前世的故事,而是现实。特级咒灵数量稀少,总共就那么几个,能遇到的大多是普通的咒灵。

接触咒灵这么多年,藏也见到了不少像面前的这家伙一样掌握特殊能力的咒灵,通过从些秘籍里习得的知识以及脑海中关于“原著”的记忆,他认为这些能力或许就是领域的雏形,尽管远比不上真正的领域,却也十分棘手。

“包……在哪里……多少……”咒灵一边进食,一边还在说着毫无意义的话语。它的智慧不高,这些话也只是构成它的“诅咒”在起作用。所有的咒灵都是通过人类的“诅咒”而诞生的,只有“特级”具备堪比人类的智慧。

“它的力量很强。那么多条肢体,敏捷或许很高。需要注意的是数米长的脖子,应该会用头部攻击。”咒灵长相千奇百怪,但怪异的长相不意味着无法通过外貌分辨出对手大概擅长什么。“那么,先这样吧,急急如律令!”

咒灵忽然停下了动作,“钱找……”它晃了晃脑袋,“包……”“去死!”藏也从暗处冲出,手中还抓着把木刀。“嗖——”几乎瞬间,咒灵的脖子便如捕食的眼镜蛇般窜了出去,白影闪过,下秒,它就咬住了藏也的身体。

“嘭!”一道白烟升起,被咬住的藏也竟然化作了张小巧的纸人。接着,藏也又从小巷深处窜了出来,这次他变成了五个。“包……”咒灵没有挪动身体,它的脖子异常灵活,还不待藏也们接近自己,就将所有人击倒在地。

“嘭!”“嘭!”“嘭!”“嘭!”“嘭!”这五人和最先的那个相同,全都化为了纸人。“多余的肢体只是单纯摆设吗?”小巷的墙面上,藏也紧紧抓着两根金属制的水管,俯视着下方的战况。“不,还是谨慎些为好。”

刚刚的六个他其实是藏也的式神。在系统奖励的秘籍中,关于式神的解释有许多种。藏也使用的是用纸张构成的初级替身式神。这种式神不具备战力,只能来迷惑智商不高的对手。可制作方式相对简单,因此,很受他青睐。

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纸人,藏也单手比了个莲花印,“急急如律令!”接着,他将纸人全部抛出。小巷里瞬间下起了“人雨”。“钱……包……”“嘭!”“找……”“嘭!”“嘭!”“嘭!”“多……多……”“嘭!”

即便制作方式相对简单,但制作需耗费的时间可不短,仅仅为了试探咒灵的攻击方式藏也就掏出了自己半年来的所有存货。如果此刻有人来到这里的话,定会发现小巷里密密麻麻铺满了大量的纸人,以至于足足有几毫米厚。

随着下方的式神数量不断减少,藏也明白,自己要尽快出手了,初级式神可打不倒咒灵。并且,想通过式神消耗对方体力这种事也是行不通的。咒灵的体力远远超出人类,要采用这种办法的话,式神的数量至少要翻上数倍。

为了成功讨伐这只咒灵,他算是下了血本。别看式神似乎只是以纸人为媒介现身的,但只有高强的阴阳师可以利用普通纸张剪出的纸人制作出式神。在阴阳道方面,藏也不过是初窥门径,因此,他所使用的纸人都是特制品。

制作这些纸人时,藏也用上了黄金、钻石粉末等材料。尽管每张上的用料都不多,然而当数量达到数千乃至上万后,就是笔极大的开销了。何况,每张纸人只能用一次。他刚扔出去的不仅是纸人,还有自己大半年的打工费。

“第三只手、第五只手和头部会用来攻击吗?不能被抓到。”他可不觉得自己的小身板能经得起咒灵的力量折腾。“它的死角是背上的那只短手所在区域。”等到咒灵被式神引诱到正下方,藏也松开了水管,“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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