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敢苟同

裴月凝攥紧了手中的茶杯,那少女亦如重生之前的自己,被钱家强娶无助绝望,她压低着声音与管恒升道:“牙郎都是如此吗?”

她本就是不谙世事的闺阁千金,不是家中落魄,何时见过如此破碎的景象,管恒升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怒意道:“管某不敢苟同。”

只能说是裴叶本性如此,在裴家数十年竟没看透他是这样的人。

裴月凝已然站起身,将木匣揣在怀中,还在向他抛出橄榄枝问道:“管公子比之裴叶,如何?”

“在下自是胜于他。”管恒升嘴角扬起傲慢与三分不削,他不甘于这样的人相比,买卖讲究的是公平交易,他断不会为了挣钱去害人,更不会做出背主求荣之事。

管恒升迎着裴月凝的步上楼梯,听到她再次问道:“你家公子较之钱士铭,如何?”

“公子年纪尚浅,但绝不是那种败类可以比的。”管恒升终于有了怒意,自己心中崇敬的人受了侮辱,自己受到侮辱还要严重。

裴月凝对身后的席安低声耳语,席安点了点头一溜烟的跑出酒楼,众人只能看到一路尘埃。

“你我先做笔交易如何?”裴月凝不等管恒升表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管公子定不希望牙郎的名声被裴叶败坏,替我找出他账目上的漏洞交给我,我必有重谢。”

“这...”管恒升咬了咬唇,他虽不齿这种行为,但也不想为此与之交恶,影响到他家公子。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裴月凝淡淡一笑,推开了钱士铭的房门,远处魏礼仍在原地打转,见裴月凝走了进去,也凑到了房门前。

管恒升兀自点了头,心中暗自笃定了与她的交易,迈步走向裴叶所在的雅间,若是众人都如此冷漠没有人出头,那这个世道将注定走向毁灭。

裴月凝手里还紧握着茶杯,少女的啼哭与挣扎声充斥着她的耳际,她能懂这种绝望与无助。

少年被钱士铭一把拽到了床榻上,俯身压在她的身上,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眼底尽是望不到边际的欲望,“哭什么哭,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不要、不要。”少女的泪水沁满脸颊,顺着光洁的皮肤流淌至颈窝,钱士铭觉得扫兴,一把扯开少女的衣裙,大片如凝脂的映入钱士铭的眼中,他还是朝少女伸出了魔爪。

裴月凝跨大步迈上迈上床榻一把将钱士铭拉了下来,手中滚烫的茶水泼在了他的脸上,裴月凝还觉得不解气,将茶杯磕在了他的额头上。

茶杯破碎,鲜血顺着钱士铭的额头流淌染红了双眼,捂着额头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

裴月凝手上也是满是鲜血,脱了外袍罩在少女的身上,抓起少女的手腕朝着大门跑去,少女哭红了眼睛,对于自己被救的事情还是懵懂的。

裴月凝嘴角轻笑安抚着她,前世她多么希望在自己绝望时也有人来救自己,但她爱慕的薛明绩出征西凉,父兄下了牢狱,席安为救自己被活活殴死,没人救得了她。

等裴月凝回过神时,钱家的家丁也及时赶至,拦住了二人的去路,钱士铭脑袋昏聩,看着掌心的鲜血,咬紧了牙道:“给我打死她。”

少女拉紧了裴月凝的衣袖,如惊弓之鸟般蜷缩在裴月凝身侧,她满目清澈眼中透着倔强,“这位小姐,你快些走吧,我不能连累你。”

“这事我既管了,就不会丢下你。”裴月凝拢了拢少女的衣服,从她的眼中看到光芒闪烁,救她更像是拯救当初绝望的自己。

“站到我身后。”裴月凝麻利的将门反锁,来到还有些眩晕的钱士铭身边,钱士铭看清了她的莫要舌头打结,“你、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你们都跑不了。”

“既然来了,我就没想过跑。”裴月凝笑着拉过钱士铭挡在自己身前,用他的腰带勒住脖颈,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他便整个人跪倒在裴月凝面前。

裴月凝用脚踩着他的肩膀,双手反方向勒紧腰带,钱士铭本能的拉住腰带,怕真的被这个疯女人勒死,“有话好好数哈,你先松手。”

“松手还能谈条件吗?”裴月凝控住着眼前的钱士铭,他身体还是极为诚实,身下一处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后仰着的眼眸中充斥着欲望,裴月凝很快觉得不对,这味道她很熟悉。

一旁的香炉里香雾缭绕,正是迷情香的味道,裴月凝转头对少女道:“快将这香浇灭。”

“好。”少女连忙将茶水泼在香炉上,香炉欲冷,燃尽最后一丝烟雾,在空气之中弥散开来,裴月凝踩着钱士铭的肩膀,将他头按在香炉旁,看着香气钻入他的鼻腔。

门外一声声撞击声,让少女胆战心惊,她还是鼓起勇气用袖子捂住自己的鼻子,同时也用衣袖掩住裴月凝的口鼻。

待钱士铭独自将迷情香吸入后又退到裴月凝的身旁,看着伶俐的少女,裴月凝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人与禽兽的区别就在于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不然与禽兽何异?”

她看着钱士铭脸颊瞬间涨得通红,鼻腔喷着粗气,少女再次被这样的场景吓到,蜷缩在裴月凝身旁。

小竹笋瞬间被撑开,像是被雨露滋养长成擎天巨树。这就是一切祸事的开端。

门外的撞击声停住,裴叶睥睨的望着钱家这没用的家丁,家丁给他让出一条路来,裴叶手握宝剑,一剑将房门斩为两半,就看到裴月凝挟持钱士铭的画面。

裴月凝对上裴叶的目光,她才知道原来裴叶的眼里也有掩藏不住的凶狠。

“小姐,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见面。”裴叶反手握剑朝裴月凝一拜,随即高扬起头,他再也不用在他们面前卑躬屈膝了。

“我劝小姐还是放了钱公子,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裴叶没了往日的恭敬,眼底冷漠如冰。

“放了他让他继续作恶吗?”裴月凝双手用力,勒得钱士铭喘不过气来,眼睛充血,她冲着裴叶道:“你既有了新的选择,那就好聚好散,但不要带着我裴家的姓助纣为虐,以后你就叫钱叶。”

裴叶不语,双手握紧了利刃,见钱士铭的脸想熟透的柿子般涨红,怒喝道:“快些放人,不然我真的不客气了。”

裴月凝在人群中看到管恒升欣长的身影,他拿着账簿朝着裴月凝晃了晃,裴月凝嘴角似笑非笑,一脚踹翻了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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