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信

沈云归和信平侯夫人在繁兴园吵的那一场架早就被人传得沸沸扬扬,沈芳林和杜献和离的消息传出来时,那些等着听八卦的人相视一笑,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来。

沈芳林的事情解决了,沈云归心情大好,在家里陪了沈芳林几天,便又待不住的想往外跑。

可惜她和杜家闹的那一架过于出名,她的名字至今在茶楼里仍随处可闻,连每日来这里给她送糖葫芦的秦砚之都是一脸欲言又止。

外面的风言风语正盛,沈故也不愿她这个时间到处乱跑,听见什么闹心的话。

叫人将大门看得死死的。

沈云归毫不在意,自认只要秦砚之不在,她就是翻墙溜出门的一把好手,好到什么程度,若有将来她什么弟弟妹妹想偷偷出门,她可传授他们溜出定国公府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定国公府西北角平日里没什么人,只有四五个有几分功夫在身的人守在那里防止贼人进入,沈云归观望过,这几人都不是十一的对手,琢磨一番,预备下午就带着十一从那里溜出去。

可惜还没踏出自己的院子,一封信先送到她手中。

能给她写信的人少之又少,沈云归认不出信封上那“荣安郡主收”是谁写的,起了兴致,当即转身回屋拆开。

信上寥寥几句话,吓得她手一抖,在盼春和迎秋将脑袋探过来之前,慌忙将信纸压下。

盼春、迎秋:“?”

沈云归的耳尖可疑地泛红。

她手心压下的这张纸上并未写什么不得了的事,是几句酸得不能再酸的句子。

“暮春初见,再难相忘,任天地间春花秋月,不及姑娘眉间一点风情。”

落款是玉面公子。

这盛京城里什么时候出了个玉面公子?

这人好生不要脸。

沈云归匆匆将纸揉成团,心虚地轻咳几声:“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羞意消散过后,这纸团叫沈云归随手扔在了竹篓里,她没忘记出府的计划,将盼春和迎秋留在府里,借着十一一身的好功夫,不费吹飞之力地溜出了府。

她没什么玩得好的手帕交,每次溜出来也不过是去寻一些新出的话本子,或是去茶楼里听听盛京城最近的一些奇闻趣事。

那竹篓平日里本就是用来装一些沈云归不用的废纸,下午便叫沈云归院子里的婢女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了,连同那封信也一并丢了。

沈云归也没多在意,想通过她在定国公府这里讨些好处的人多了去了,真心也有假意也多,像这样明目张胆往府里写这些东西,这人倒是头一个。

沈云归想不出来是谁,最后认为是府里哪个兄弟用左手练了字,故意来整她,记下笔迹,等着哪日将人揪出来。

没想到第二日这信又来了。

不巧,彼时,平宜公主正在她屋里跟她说过几日去宫里探望太后的事。

那依旧写着“荣安郡主收”信封甫一被人拿上来,便立即入了平宜公主的眼。

“什么信啊?”平宜公主饶有兴致地往沈云归手里瞧了瞧,“娘可以看看吗?”

那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昨日才出现在她房里,沈云归一眼认出,冷笑一声,伸手就把信递给平宜公主:“不知道哪个哥哥闹我呢?阿娘你看了可要好好教训他!”

平宜公主疑惑,随手拆开信封。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问世间还有几多愁,唯有云归相思非我。啊,不是云归,谁都可以,不是云归,谁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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