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风水轮流转

丁含璋是个细心的人,观察的很细致,这个轿辇与寻常宫妃们乘坐的轿辇相比较,明显宽敞不少。

不一样的是,前后的抬杠加起来显得别大,前后总有八人,丁含璋试想了一下,想来一个成年男子在上面睡觉应该都十分宽敞。

在宫中只有帝王能有八台的轿辇,来的应该是帝王本人,想到这里。

她不自然的咬了咬下唇,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看着一行人慢慢的靠近,干脆缩回了身子,躲在窗边慢慢的观察起来。

她起身的时候并未燃灯,院子里也是黑的,正好屋子里也没有燃灯,应该看不见自己这边的情况。

不过她只能借着月光细细的打探着外面的动静。

丁含璋屏息看着,突然,她感觉身后有人靠近,猛地一转身,发现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吓了一跳。

待那人走进,她便就看见了石榴沉静的面容,她才定了定心,快要跳出来的心这才慢慢的放回了肚子了。

她拍了拍胸脯,心叹:大半夜的吓死我了。

丁含璋定了定神,然后转身看着石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随后用手指了指小院外面的走廊处。

石榴瞥了一眼,心下了然,原来是有人来了。她看着丁含璋神神秘秘的样子,聪明的没有说话。

一行人很是低调,除了领头的宫人,其余几个抬轿子的宫人基本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那边是谁住的?”帝王低沉的嗓音从轿辇之后的帷幕中传来,在这黑暗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深沉。

“回陛下的话,是丁昭仪住的地方。”领头的内侍官闻言,看了看帝王示意的方向,斟酌了一下语言,低声回道。

“陛下,”领头的内侍官看着帝王沉默了许久,轻声询问道。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要去看看?他心里有些打鼓,准备问的的话还未曾开口,就听闻帝王说了句:“继续走吧。”

一行人得令,继续沉默着抬着帝王便继续往另一边去了。

丁含璋只能远远的看见一行人行至一半,轿辇似乎停了停,不知道宫人上前去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走了起来,往冬家姑娘的宫殿去了。

她舒了一口气,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还好人没有往这边过来,她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应付帝王,毕竟眼下的境况有些尴尬,院子里熄了灯,自己在偷听。

两人严格来说,并是寻常人家的夫妻,他自然也不是自己的郎君。对待寻常的郎君,左右不过是举案齐眉罢了,可这帝王,她实在是拿捏不准其中的尺度。

若是哪日自己真侍寝,她只能兢兢战战的看着对面出什么招,到时候就见招出招了。

石榴一直站在她身后,老老实实地的没有出声,跟着丁含璋的目光,她自然也观察到了方才的一行人,但她留意了一下丁含璋的动静,决定什么都不说,就当今晚什么都没看见,姑娘也没有偷看过。

丁含璋轻咳了一声,低声吩咐她:“天色晚了,你将窗户关上吧,也不知道小丫头是不是忘记关窗户了,冷死了。”

她双手抱着肩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缩着身子一边念叨一边回了床上。石榴看了看迅速翻身躺上床的丁含璋,嘴抽搐了一下,心想:这变脸也太快了些吧。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关了窗,留了一点缝。

翌日,丁含璋还趴在睡榻上看书呢,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声音,原来是谢瑶盛带着两个婢子来了,她看见谢瑶盛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着实有些惊诧。

两人对坐着喝了几口茶之后,谢瑶盛投去了探究的目光,丁含璋看着她微微一笑,不躲也不避,任由她打量。

看着丁含璋这般坦荡的模样,谢瑶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开口直言道:“丁昭仪,前两日听说在王贤妃那里喝过茶,回来你就病了,也不知道你身子如何了,故而今日特前来问候一番,不过眼下瞧着你身子倒是好多了,气色红润倒不像是病人。”

丁含璋勾了勾唇,轻声说道:“多谢慧昭仪关心,那日天冷,怕是受了凉,回来喝了太医开的药,这两日也未曾出门,将养了两日,身子已然是好多了。”

“如此甚好,妹妹身子弱,是要好好养养。”面上不喜不怒的神色,惹得谢瑶盛多看了几眼。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侍寝的事情,丁含璋生了病好好地机会就错过了。

而谢瑶盛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未被召幸,现在看来良人还颇有一些同病相怜的模样。

谢瑶盛只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婢子们带了一些补品和吃食,丁含璋没有推辞,尽数收下了。随即就让人去取了两方珍藏的砚台送给了谢瑶盛,两人有来有往,也不算是礼数不周全。

看见两方徽砚的时候,谢瑶盛眼前一亮,对于文房四宝,自己确实是难以抵抗这其中的珍品的诱惑,也不曾推拒,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慧昭仪前脚走,同住一宫的冬婕妤就登门了,依旧是小巧玲珑的模样,新宠之下,气色尤佳,丁含璋看着她白里透粉的脸蛋,心中闪过不少念头。

“恭喜妹妹荣获盛宠,这连着两日陛下都去了妹妹宫里,这过几日啊,妹妹怕是要忙的没空来我这儿了。”丁含璋斜着眼打趣她。

其实丁含璋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这宫中宠妃的名号怕是要换人了。帝王心难测,前几日还在宠幸王氏,这几日便换了冬婕妤。

“姐姐又笑我了,不过是这几日天寒,妹妹又格外的怕冷,所以一直未曾来看姐姐,再加上姐姐生病了更需要静养,所有今日才来叨扰,还希望姐姐不要介怀才是。”

冬婕妤一番话,说的毫无破绽。

丁含璋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纠结了。

“妹妹说笑了,都是宫中姐妹,只管和和气气的便是,哪有什么介怀不介怀的话。你说是吧?”

丁含璋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等着她的反应。

“呵呵呵,姐姐说的是啊。”

冬婕妤听出了丁含璋话里话外的意思,疏远的意思很明显,也不好一直待着,两人客套了几句,就匆匆带着婢子走了。

樱桃看着冬婕妤两人离去的背影,暗戳戳的在心中呸了一口,低声在丁含璋耳边嘀咕:“这什么人啊,看望人不知道带着礼品,说得过去吗,空口白牙的,就想着攀关系占便宜,真是...”

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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