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剑无生轻笑。
他的鼻孔,有鲜血流淌出来。
而后是耳朵,再然后是双眼流出血泪,最后,一口鲜血喷涌,鲜血呈黑色。
四人组在旁边不远处,骇然看着七窍流血的剑无生,头皮都炸开。
与其说那是一把剑,倒不如说是一块剑一般的石碑。
剑无生是先天剑体,于一处远古废墟中发现剑碑且收服。
论攻击力,天下一绝。
但剑碑的副作用太大,每一次使用,都会给自己带来伤害。
剑碑也会出现裂纹。
这就是剑无生真正凭借自己一人,覆灭那顶尖势力的原因所在。
数百年来,剑无生从未加入过任何势力,以散修之身,历经无数生死大战。
都是凭借这剑碑,立于不败之地。
近些年,剑无生销声匿迹,有人说是因为他的剑碑都快碎了,所以才尽可能的少出手。
并且剑无生自己也承认了这个说法,到处寻找补充自身气血、修复身躯活力的功法与各种天才地宝。
但没人想到,剑无生居然会在凌松鹤即将逃走的时候,用出剑碑。
这就像是一群国际罪犯跑到某个国家的城市大放厥词,口嗨完想跑的时候,这个国家直接用出核能武器。
太夸张了。
即便是能留下这群罪犯,也会让整个城市一起陪葬。
其他人无论如何是不理解的。
“剑无生根本不是要夺宝,他是要杀凌松鹤!”
“太狠了……这种拼命的手段都用出来,难道凌松鹤与剑无生之间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没听说过啊……”
般若谷外,很多很多人。
都是听闻般若谷里陨落大量真我境强者,赶来看热闹,却又不敢进去的武者。
以及各个势力派来,想要知晓般若谷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探子。
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鸡的看着那遍布裂纹的巨大古朴长剑,朝着凌松鹤刺下。
凌松鹤状若疯狂,歇斯底里。
金光鸟发出尖锐中还带着绝望的鸣叫。
剑碑之下,空间封锁,无处可逃。
撑得住就活,撑不住就死。
噗嗤……
剑碑压下三秒之后,金光鸟整个身躯炸开,成了烂肉。
凌松鹤坠落下来,砸在地面上,就像是一颗大威力导弹爆炸,卷起冲天烟尘。
肉眼可见的气浪四面八方扩散。
众多武者纷纷运转劲气抵挡。
有挡不住的发出尖叫,然后喷血,倒地。
运气好的活下,运气差的死。
武道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剑碑依旧在落下。
凌松鹤所在的地方,有好几层光罩笼罩,阻挡剑碑。
剑碑与光罩冲击,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层层光罩出现裂痕,而后轰然破碎。
烟尘都被强势镇压。
噗嗤之声不绝于耳。
凌松鹤所在之地,方圆三百米的范围,出现密密麻麻的针孔眼。
都是尘埃落地之后造成的。
凌松鹤凄厉哀嚎。
他的半截身体都消失。
剑碑也逐渐淡去,而后消失不见。
“剑……无……生……”
凌松鹤一边吐血,一边艰难喊出剑无生的名字。
他眼中,充斥着极致的不甘和痛苦。
舍利就在手中,只要回去闭关一段时间,就有极大可能踏足主宰境。
君临天下的梦还未来得及实现,却倒在了一步之遥。
他死都不会瞑目。
“想知道为什么?”
剑无生单手持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凌松鹤身旁,张嘴,无声。
凌松鹤耳旁传来剑无生的传音:“有个叫凌丁丁的人,付出了大代价,要买你的命,他给的报酬,我拒绝不了,所以这一剑,我不亏。”
“凌……”
凌松鹤目眦欲裂,张口想大吼,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鲜血喷涌,模糊了他那张扭曲的脸庞。
看起来狰狞无比,犹如厉鬼。
嗤……
铁剑,轻松穿透了凌松鹤的心脏。
凌松鹤满心不甘,痛苦死去。
至死,那双爬满血丝的眼,都是瞪大睁圆,透出无尽恨意。
剑无生击杀凌松鹤之后,回头,目光平静的在众人身上扫过。
众人纷纷退后。
七窍流血的剑无生,让他们心胆俱寒,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剑无生又看向了四人组,淡淡道:“剑某还有一战之力,你们,要战么?”
四人哪里想跟剑无生这种疯子战斗?
其中一人咬牙道:“我们要他的储物戒指。”
“人是我杀的,储物戒指,也是我的。”剑无生道。
“你……”
剑无生剑指四人。
明明看起来身受重伤,全身散出的气息,却依旧如出鞘的利剑,锋锐得让人有种被切割的痛感。
“打不打?”
“值不值得?”
四人看似无声,实际上在快速的彼此传音交流。
而后,他们四人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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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沈落在一阵下意识急促咳嗽声中,骤然间从床上醒了过来,忙张大嘴巴深吸了几口气,就飞快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豆粒大小黄色丸子吞下。
他在床上动也不动地静坐好一会儿后,感受着胸口气闷和阴寒渐渐消退下去,这才长舒一口气。
沈落苦笑一声后,将旁边椅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缓缓穿上,然后习惯性扫了一眼角落里的书桌。
在桌子上静静放着一本淡黄色的破旧书册,表面写有“春华异闻志”五个整整齐齐的黑色小字。
沈落眉头皱了一皱,就收回目光,慢慢开门走出了屋子。
“大公子。”
门外有一名十二三岁模样的青衣小厮守在那里,一见沈落出来,忙上前见礼。
远处隐约大片连绵的成群宅院,红瓦白墙,各种大小房屋加起来足有四五十间的样子。
“我昨天晚上总共咳嗽了几次?有没有其他动静?”沈落看了小厮一眼,淡淡问道。
“大公子,你昨晚咳嗽了十三次,并没有其他声响。”小厮顶着有些发黑的眼袋,喏喏回道,面对沈落隐约有些畏惧。
沈落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直越过小厮向前而去。
青衣小厮则识趣地紧跟其后。
沈落穿过数条长长走廊和一座占地亩许的花园后,走到一座主厅模样的建筑前。
厅前站立的两名仆妇见了,慌忙上前行礼,神色间同样对沈落颇有畏惧。
“落儿,你来了。昨晚休息得怎么样?快些进来喝点参汤吧。我让下人刚刚给为你煮好的。”大厅内传出一个男子关切的声音。
“有劳父亲挂念,孩儿昨晚休息得很好。”沈落神色微动,回了一声,就走进了大厅。
只见大厅内摆放着一张放满佳肴饭菜的圆桌,周围正坐着数人,主位上是一名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子,头发微微有些灰白,有几分未老先衰的模样。
中年人正是沈落之父沈元阁,此刻高兴地望着沈落。
“落哥儿起来了啊!小翠,快些上参汤,没听到老爷的吩咐吗?”沈元阁旁边一名满头珠翠的美貌妇人,见到沈落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有劳二娘了。”
沈落不冷不热地冲妇人点点头。
“大哥。”
“大哥。”
紧挨妇人的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也各自起身冲沈落问好了一声,二人十四五岁左右年纪,面容和沈落有三四分相似,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妹,一个叫沈辞,一个叫沈沐沐。
二人是一胎所生,但此刻面对沈落却反应大不相同。
弟弟沈辞看向沈落的目光躲躲闪闪,竟和那些下人神色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