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加油练功人

林微烟走了,说时心采不难受那是假的,但生活本该这样,喜怒无常。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夜深人静,了无生趣。时心采走到一间酒店门口,没有进去,此时酒劲有些上来,就想在墙边坐下休息一会,刚有所行动,突然听见墙边悉悉索索的声响。

时心采转过头一看,竟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从墙角爬起刚睡醒的样子。时心采心中奇怪,刚才在这儿坐下时,并没有感知到有任何人在周围,但是这老头是生生躲开了时心采的感知,让他好不惊讶。

老头伸了个懒腰,左右看了看,这才把目的光集中在时心采脸上,多看了两眼,似乎是来了兴趣一般,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时心采见他表现怪异,问道:“老爷爷有何指教?”

白发老者盯着时心采,没有说话,半晌,老者才道:“你喝酒了?”

时心采哑然失笑,道:“喝了点。”

“还有吗?给我来两口?”老者急切道。

时心采见他身上破破烂烂,这大半夜的无家可归,纵然有些奇怪,也觉得他是个可怜人,便起了恻隐之心,笑道:“老爷爷你要喝啥酒?我请你进去喝就是了。”

“营……”老者急忙摆手,道:“进去喝多没意思,你且进去沽二两浊酒于我可否?”

时心采见他表现怪异,心叹这老者是个怪人,当下也就遂了他愿,起身进店沽酒,不多时便拿了两壶酒出来,问道:“老爷爷,这一壶花雕,一壶杜康,您要哪个?”

老者双手接过两壶酒,提起来左右看了看,又揭开瓶子闻了闻,笑道:“这壶香雪不错,我要这个。”说着便把杜康递给时心采,时心采爱喝酒,但不懂酒,没那么多讲究,接过酒壶就饮了一大口,老者端起自己的香雪花雕咕噜噜就灌下去一大口,喝完砸吧砸吧嘴,长长吐了一口气,似乎是意犹未尽,又干下去一大口,直到喝得满面红光,这才罢手。

“年轻人心挺好,只是这酒被你情绪左右,有些苦味。”老者酒壶一扔,不甚满意。

时心采哑然,道:“老爷爷你这话未免太过荒诞,酒的味道还能被人情绪左右?我不信。”

“你别不信,我且问你,婚庆喝喜酒,丧事喝丧酒,酒一样,味一样吗?你这酒虽美,然而你心境不佳,与我这老头子在一起喝酒也只是心存同情之意,无大雅之欢,境界上便是差了许多。既是喝酒人,那便须知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烦忧何其多?”

时心采心有所动,知老者所言不虚,便是恭恭敬敬鞠了一躬,道:“小子受教了。”说完把壶中杜康一饮而尽。

“老爷爷,要不咱们再买些酒,再来饮过?”

“有了这饮酒之心便可,量不在多,能喝就好。”老者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自顾自唱起了诗来,时心采也席地而坐,仔细聆听。只听他唱到:

我有烈酒一壶,莫愁莫愁。

我有美酒一杯,且醉且醉。

来来来,举杯。

前程往事,相思断肠。红颜风流,悲悲切切。

莫愁,莫愁,且醉,且醉。一杯酒,一场醉。

待他唱完,时心采只觉得这诗歌简单直白,却道尽了往事辛酸和今时洒脱,说不上来好,却也不见得差。时心采不懂酒,但诗词上还算有所造诣,当即不做评价。

老者唱完,笑道:“这词的历史,已有万年之久了,虽然不算多好,但倒是符合此时你的心境了。”

“你我相识一场,你还请我喝了酒,也算缘分一场,我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样吧,我看你是这附近学院的学生,我便教你一套步法,也算还了你的情。”

时心采惊呼道:“老爷爷你这……”觉醒虽有千千万,但武艺却是谁都能学,只要有觉醒能量的支撑,那便是有了内劲打底,要学成这一招半式也是轻松自然。

心中惊讶,时心采万万没想到这睡大街的人居然想要传授自己武艺,难不成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大能者。

当即屏气凝神,细细观看。

只见那老者舒展了身子,左腿一踏,一勾,一剃,右腿一蹬,他的身影立即破空而起,四周音爆炸响,气浪滚滚,竟在这半空中不知辗转了多少个来回,只能看见淡影轨迹,如魔似神的印照在空中。

时心采看得心旷神怡神采连连,一双聪慧的眼睛连眨一下的时间都不忍浪费。而且时心采惊讶的发现老人的这一套步法竟然和自己在和教官打架的时候的步法如出一辙,只是比自己那东南西北胡乱跑的步法精妙了太多。心中更是肯定自己一定是遇到前辈高人了。

不过半分钟时间,老人便把这一套打完,然后双手背在身后轻飘飘的踏在地上,笑着问道:“看清楚了吗?”

时心采连忙点头,道:“看清楚了。”

“那你来试试看!”老人笑了笑,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时心采也不扭捏,也是一个跨步跃起就对照着老人的步伐在空中腾挪翻转起来,有炼狱魔躯作底子,时心采学的是真的快,不过看了一遍,这一套步法使下来便让老人连连点头。

一套使完,老人摸着嘴上一撮胡须笑道:“你觉醒的难道是九阳神功,学东西如此之快?”

时心采摇摇头道:“不是九阳神功,老爷爷听过炼狱魔躯吗?”

老人点点头,面无表情,时心采猜不出他心里所想,只得问道:“爷爷你听过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炼狱魔躯只能修炼到第一层,无论我如何修炼,就是无法突破到第二层呢?”

老人没有回答他,而是抓过他的手,神神秘秘的问道:“小子,你姓什么?”

时心采见他表现奇怪,便知道这炼狱魔躯觉醒一定大有来头,便实话实说道:“我姓时。”

“姓时……那……”剩下几个字时心采已经听不清了。

老人放开了时心采的手,严肃道:“我感念你赠酒之情,这套步法既已教你,咱们的因果便是两清,如若还问我,你便欠我一个人情,他日须还我。”

时心采有些疑惑于老人的神情变化,原来两人还算和谐,但自从老人听到炼狱魔躯开始,便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时心采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来自这名老人带来的气势压力。

看来以后这个觉醒能力还是要尽量保密为好。时心采心里想着,嘴里却道:“他日如有差遣,小子自然是全力以赴。”

老人盯着时心采的眼睛看了片刻,如同要将其看穿一般,不过须臾之间,忽得又大笑了起来:“学了我逍遥步法,以后须得积德行善,切勿入了魔道。看你小子心地还不错,我便告诉你你这功法的原由。”

顿了顿老人又道:“炼狱魔躯为何叫炼狱魔躯?就是因为这一身魔躯要经历炼狱般的磨练才能练得出来,简单说来,就是要多多挨打。如果你仗着魔躯带给你的力量趋吉避凶,就只能止步于前,懂了吗?待到魔躯炼成,便是金刚不坏,无敌金身,那时这天下哪里都可去得。”

时心采连连点头,心中却是叫苦连天,原来窍门竟在这里,试问谁又会能避开的不避开,故意去挨打呢?

趋利避害可是人之天性,这炼狱魔躯功法却反其道而行,委实诡异了些。

时心采摸了摸胸口揣着的林微烟送的软甲,心里叹道:姐姐你送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时心采抬头看老人,只见他已转身慢慢往黑暗中走去,口中念念有词,倒是个逍遥散人。时心采大喊:“多谢爷爷了!”夜深人静,却再不曾听见回应。

后续的日子,时心采在和钱币绽染的切磋中,再也不靠速度取胜,遇到攻击能躲则躲,躲不过便硬抗,着实让钱币和绽染大呼不解,这孩子平常都滑得跟泥鳅一样,自从出去聚餐后,就像丧失了战斗本能一般,啥攻击都躲不过,全靠以伤换伤,偏偏他的掌法威力又不弱,拳脚功夫还是灵敏异常,钱币和他切磋下来反而少有胜算,倒是绽染依靠速度能够完美压制住他,但想胜了时心采,还差了一些。

时心采其实也很无奈,原本以为放弃速度,就能多挨些打,但这觉醒能力委实变态,战斗本能强的离谱,很多招式基本都成了条件反射,想让手都不成。

思来想去,时心采还是决定去找找钱山看有没有解决办法。

来到钱山办公室。

“啥?我没听错?你想挨打?”钱山一脸古怪的表情看着时心采,“我活了一辈子都没听过你这种让人喜闻乐见的要求。”

时心采走到钱山面前,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你打我一拳试试。”

钱山看时心采不似玩笑,用了三层功力一拳擂到时心采脸上,但就在拳头即将落在其脸上时,“啪”的一声脆响,时心采一只手已经不知何时举起,牢牢的抓住了钱山的拳头。

“看吧,自动防御。”

“可以啊,你小子,反应还真特么快。”

“不是反应快的问题,条件反射明白吗?”时心采无奈的道。

“这不挺好的吗?”钱山奇怪的问。

“不好!反正你就别问了,你就告诉我有没有方法让我能挨打。”时心采急急说道。

钱山若有所思的看着时心采,想了一会道:“有个东西或许可以帮你。”

钱山打开门,招呼时心采道:“你跟我来。”

时心采赶紧跟上,在学校里左拐右拐,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一间房门口,时心采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破破烂烂的黄牌子上面隐约写着武器库三个字,这里似乎被荒废了很久了,一道黄门还是那种老式房门,锈迹斑斑的一把烂锁,随便一脚都能踢开的那种。

钱山笑了笑,不理会时心采疑惑的表情道:“这武器库是建校那会校长强烈要求的,不过谁都有觉醒能力,基本没有人会去学这些十八般兵器,就一直荒废在这里了。前些日子我来看过,还是有些好宝贝的,就是估计现在也没人会使了。”边说着钱山便拿出钥匙打开了锁。

房门打开,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飘了出来,时心采捂着鼻子,拍打着灰尘。这是一个只有四五平米的小隔间,隔间里乱七八糟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武器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盒子。钱山手指一指房间最里面的一个箱子,叫时心采道:“就是那个,拿出来。”

时心采抬眼一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铁皮箱子,里面的东西真能解决自己的问题?走过去一抬,噫?抬不动。

时心采加大了力气,铁皮箱子发出吱吱叽叽的声音似乎马上就要不堪重负,但时心采发现,还是抬不起来。

这就奇了怪了,一个小小的箱子还能反了天了不成,时心采牙龈紧咬,炼狱魔躯发动,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这才终于抬动了盒子,抬动归抬动,但似乎要走上两步也异常困难。时心采叫道:“伯伯你倒是帮下忙啊。”

钱山老神在在的道:“我又不是力量型觉醒,这箱子我抬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搬,倒是你这小子可以啊,你这恶魔铜梭到底给你的啥觉醒啊,这么变态,我和钱币这臭小子加起来都搬不动,你一个人居然给搬动了。力气真大!要知道我儿子的觉醒可是力量型的。”

时心采此时说不上话,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断掉了,这特么什么玩意,重成这样。牙龈都快咬出血了都。

轰隆一声巨响,时心采把箱子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差点累瘫在地上。用尽了全力,也只把箱子从隔间最里面抱了出来。

钱山没有管时心采在那里长伸着舌头,说道:“快打开看看吧。”

时心采歇了片刻,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重,强打起精神,时心采打开了箱子盖子,这盖子倒是不重,打开之后有一片黑丝绸盖着,时心采揭开黑丝绸,这才看见这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只见箱子里躺着四根两尺长宽两公分的金属条,时心采抓着其中一根,果然,抬不动,双手齐上,这次终于相对轻松的拿了起来,这金属条厚度只有半寸,时心采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还没有普通发簪盒子大小的东西为什么就能重的那么离谱。这金属条中间部位有两排锁扣,可以活动,时心采看到这里就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了。

他抬起头问钱山道:“这是负重?”

“嗯!”钱山点点头,继续道:“什么材质我不知道,什么来历我也不清楚,但确确实实是一套四肢负重,建校到现在都没人用过。”钱山肯定的道。

“这应该是个好宝贝啊。可惜被埋没了。”时心采抚摸着这套负重,心中便有些喜欢。

“是宝贝,但是也得找到一个有受虐倾向的主人不是?”钱山似笑非笑的看着时心采道。

“送我了?”

“给你用,送你我可没这个权力。”钱山没好气的瞪了时心采一眼。

“好吧,能用也行。”时心采也不贪心,挽起裤腿就开始装这奇异的负重,但凡有了这东西,还怕不能挨打吗?时心采内心在狂笑。

装的时候开心,待钱山龇牙咧嘴的帮时心采把最后一只手也装上时,时心采才突然感觉到这负重的威力。那锁扣隔着内衣,时心采都能感觉得到那下坠的力量快把自己的肌肉都给拉扯成两半了。但为了练功,必须得忍着,时心采心中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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