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5皇子不见了

景钧心道若不是自己胳膊抬不起来,怎么可能这么任由人宰割:“五皇子您不必胡思乱想,若不是您,我早就被豺狼虎豹吃干抹净了,骨头渣子都被当成小狐狸的饭后甜点了,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是我坏了您的事,您威胁我一点都没错,这是您应该做的啊。”

卫子异瞧着她一副巧言善辩的样子,这才是一只小狐狸呢:“你就要嫁给夏侯雄为妻,你可知道夏侯家有意与太子亲近?”

景钧就差将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一样了:“我并不知道,您也知道我并未与夏侯家过礼,他们家的事我应该不知,况且上官家是上官家,夏侯家是夏侯家,不是同一家。”

卫子异移开手臂盯着景钧道:“你在帮着夏侯家开脱?”

“不,不,不,自然不是,我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五岁时母妃病逝了,他们都说母妃生了一种怪病,皮肤溃烂,恶臭熏天,连父皇都不愿意靠近母妃,我被皇后娘娘带到了身边,说是为了防止母妃的病气过渡到我身上。”卫子异神色晦暗:“母妃的身体一向好,父皇宠爱她,母妃常与我说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愿是寻常百姓,父皇也正是看上了母妃这不争不抢的性格。”卫子异说完沉默着。

景钧听明白了,卫子异当年虽小却已懂事,宫廷之内,不是你不争别人就能放过你,不是你想过寻常百姓般的日子就能达成所愿,你不想害人,别人未必不想害你。五岁的卫子异还小却已懂事,想必他已经明白了此番道理。

她能想象到眼前人丧母之后是何等的肝肠寸断,又是怎样的步步为营才能在这后宫之中立足脚跟。这一切让他不得不有了宁可他负天下人,不能让天下人负他的想法,时势所逼,他也许是无奈之举。

卫子异没再言声,他转身朝着外面看了几眼喃喃道:“时候到了,该来的总归要来。”他转身对着景钧笑笑:“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要记着。”

景钧看见卫子异虽然在笑着,可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已然结上了冰霜,她没有选择,帮他就是帮自己。

外面鼓声震天,号角声已然响了起来。”

景钧还在回味着卫子异所教他的言语,只见卫子异掏出匕首,照着他自己的腹部狠狠刺了下去。

那是她缝合过得地方,不看也知道会疤痕累累。

景钧吓得尖叫出声:“五皇子,你,你何必如此。”

卫子异的额头有汗沁了出来:“无妨,你且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景钧的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看着他的白袍被鲜血染红,像一朵妖冶的花一般绽放着。

别人以为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殊不知这个中滋味,若不是情非得已,若不是有血海深仇,谁又愿意这般对待自己,谁又愿意铤而走险:“你痛不痛?你忍着些,等一切结束了好好救治就是,你放心,我会照你说的去做,我一定会帮你。”

卫子异对着景钧笑笑,他知道,此刻这眼泪是为了他而流,这世上还有肯因为疼惜他而为他流泪之人。

便是败了,也是值得。

可他不能败,眼下已经拉上了她,为了她。

只能胜不能败。

“你就在这等着,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且等着便是了,不要出去,只等着我你再出去。”卫子异说完拔下匕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石室。

“五皇子,你一定要平安。”景钧这句是发自内心的,她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盼着他活着,饶是上次帮他缝合伤口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意愿,但是此刻内心的想法便是如此。

按理说他若是死了,自己便不会受制于人,可她心里却盼着他能活。

景钧望见石室的侧面有一块空着的地方,能看得见外面的天,昨夜一夜风雨,今日风和日丽,这石室应该处于低洼处,空隙处能看见树的枝干随风摆动。已是秋日,叶子开始泛黄,有流云缓缓而过,时间静止了一般,静谧又美好。

古井无波之下谁能想得到会风起云涌,一场血雨腥风又会席卷几家几族,又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丧命。

这边是权势所致,权力更迭向来如此,任谁也无法阻挡。

皇帝行过祭祀大典,环视着四周仍没看见五子的身影。

“父皇,吉时已到,不可耽搁了才是。”太子在旁小心翼翼的提点着。

皇后的脸色很难看:“皇上,狩猎虽然重要,可异儿的命也同样重要,他是您的亲骨肉,不能不管啊。”

皇帝神色严峻,原本祭天是为了祈福,谁想自己的五子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消失了。

“父皇,子异身手了得,有一敌万的能力,他能连斩对方上将十人,必然不会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况且这山上都有侍卫把手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应该什么事绊住了或者是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也不一定。”

樊昭仪在边上听着不乐意道:“真是不明事理,这么大的人了,真是散漫惯了,连皇家礼仪都不懂。”

皇后不乐意道:“我儿一向守礼,从没有因自己的私事耽误过任何事,他自幼就知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必定是遇到了不得已的事。”

樊昭仪哼道:“这可说不准,昨夜大家都饮酒作乐,五皇子一直也不娶亲,哪有这个年纪的儿郎还不娶亲的,要么是心中有人,要么……”樊昭仪欲言又止,留了个眼神,那意思你们自己体会去。

前朝也有不少皇室子弟好男风,只是不足为外面的人道也,不说不一定没有,这五皇子一直不娶亲,人家都嘀咕不正常也不为过。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敢说什么,但是那眼神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皇后气的攥紧了拳头:“简直是胡言乱语,异儿一心替皇上分忧,为着国家的安危征战沙场这才耽搁了婚姻大事,有的人妄自揣测,成什么体统。”

樊昭仪笑道:“皇后娘娘莫要动气,我什么都没说,您可别妄自揣测,都是您揣测的。”

皇帝皱了皱眉:“好了,都少说两句。”他对着太子吩咐道:“派一队人马继续找子异,其余人开始狩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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