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自家的银钱

景钧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掉进了圈套里了,这要是一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那自己怕是一直也不能出宫了。

卫子异这厮也是,怎么就不能与自己说好了再跟皇上去说呢,最起码让自己有个准备也是好的。

董月娥看着景钧出神便道:“也不曾听说那冯婉珺的母亲有什么事,她火急火燎的回去,怕是不想帮着你解难题呢。”

景钧站在院落中看被烧坏的偏殿,窗户被烧没了一半,雪白的墙壁被熏得漆黑,偏殿内因着火灾也是一片狼藉。

她并不在意冯婉珺走,随口答着:“兴许婉君阿姐家里真的有事呢。”冯婉珺一直是个心思通透之人,便是现在与她们两人走的近了一些,到底不是过命的交情。

董月娥提着被摔坏的炉子有几分泄气道:“我看咱们也别费这个力气了,我回去将我的银钱凑凑,赔了那七公主就是,皇后的人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咱们又哪里有那样的本事了。”

景钧歪着头笑笑:“那可不行,还没看呢,就先言败,这可不像月娥阿姐你的个性。”

“那两个婢女都被七公主带走了,咱们光看这烧坏了的偏殿,偏殿也不会说话啊。”董月娥过去拉扯景钧的胳膊:“咱们早点赔了银钱,你好沐休回家去,我也好去你家里。”

景钧恍然大悟,原来是因着这个:“就算是你想见二哥,也没有平白就出千金的道理,更何况咱们仔细看看,若是能看出什么端倪来,不仅不用花银子,你也能尽快去我家不是。”

董月娥撅着嘴无奈的跟着景钧在废墟中穿梭。

景钧把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不仅如此,还拿了上课记规矩的小本本画了一张草图出来。

董月娥看着她这写写画画的倒觉着有意思:“先前你还一副垂头丧气,生怕输了银钱呢,这会又斗志昂扬的干起来了。”

景钧没说话,安静的在小本本上写写画画。

董月娥在后面喃喃道:“这原先随从的那两个宫女都说有事,都借口不跟着咱们,我看这就是故意跟你作对呢。”

景钧点点头:“这偏殿咱们到底不熟悉,还是该找个人问问的。也不知道画的对还是不对。“

董月娥忽然生气道:“要怪只能怪五皇子,没事嘴那么快干什么,说什么五封地,也不考虑皇上和娘娘的感受,这不一下子触了逆鳞了,这一千金就该让五皇子直接赔了,咱们也好早早的出宫去。”

“董家娘子说的对,若是我新妇输了,我自然是会替她赔的。”

景钧和董月娥双双回头,只见那卫子异穿着一身玄服正站在偏殿的门口,因着天气渐暖,他只穿了单衣,益发趁得他身姿挺拔。

卫子异看着拿着小本本写写画画的景钧,只见发丝也乱了几许,白皙的面庞上不知何时抹上了一点碳渍。黑白相衬益发的显得肤白胜雪。

想起她给自己缝伤口时的模样,不由得心尖上颤了颤。

董月娥没料到这家伙会出现在这,既然都听到了也没什么可瞒着的了:“五殿下,听闻您在朝堂之上与皇帝说起了封地一事……”

“景家二郎君今日随我一同入宫的,他决意进虎贲营为朝廷效力,他是与我一同出来的,又被几个同僚留下叙话,想来这会还没出宫门呢。”

董月娥一听这话眼都亮了,自然没功夫再耽搁:“钧妹妹,我有要事与渊哥哥相商,我去了。”董月娥说和撒脚就往外跑,因着跑的太急了,差点从门里栽到门外去。

景钧看了卫子异一眼,施礼之后问道:“殿下怎知我在此处?”

卫子异笑笑,朝着景钧走了过去:“听闻卫冉与你打了赌,她兴师动众的让人搬了不少刑具,我没见你与她们一处,料想你该在这。”

景钧嗯了一声,继续又在纸上画了两笔。

卫子异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你不去问问那两个婢女,在这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景钧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唇角的笑便觉着有气:“殿下不是说了,若是我输了,你出银钱就是,我随便画画走走过场罢了。”

卫子异瞧着景钧这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唇边的笑意更深:“便是我出银钱也是你的,也是我们的银钱,你岂有不心疼的道理。”

“那殿下因何不铺垫便在圣上面前提封地一事,皇上和皇后娘娘爱子心切,先前殿下从未提过,他们定是觉着是我的主意,这下岂有不恨我的道理。”她越说越气,她好不容易在皇帝跟前攒点人气值那么容易呢,背后说好话,还不敢把马屁拍的太过明显。她容易么,这下好了,那点人气值下去了不说,这是直接要被皇帝拉黑的节奏,这一上来就是小圈套,日后指不定是什么呢。

卫子异凑到身旁,抬手在她的脸上蹭了蹭。

景钧骇的差点跳起来,这偏殿里虽然没人,毕竟还没成亲,这样不好。

“脸上蹭了灰了,你难道要这么出去。”卫子耐着性子道:“所谓快刀斩乱麻,我若是先行铺垫再慢慢与父皇说,父皇未必就答应了。因着毫无预料,父皇当着满朝文武也不好反驳,毕竟成年的皇子都是要去封地的,我岂有不去的道理。父皇再偏袒于我也是不行的。”

他说着又动作轻柔的给景钧理了理那几根落下的发丝:“若是我早有铺垫,依着父皇的性格,他必定想法子不让我走。”

景钧暗自叹了口气喃喃道:“便是你毫无铺垫怕是也不那么顺利的,只盼着皇后娘娘的病能早一日好起来呢。”皇后前几日看着起色还不错,这说病就病了,还弄出这么大动静,若是没别的心思,就是换着法的不让卫子异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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