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谁也不许说他

裴江在边上低声对着卫子异回禀道:“属下记得没错的话,此人三年前曾经在殿下的麾下效力,姓萧名仁,后来因操练偷懒被殿下罚了,此后便被除了名。”

卫子异微一颔首,对上号了,他带着几分玩味道:“张仁,你来说说,你因何要杀我?”

张仁听见卫子异咬着牙盯着卫子异良久方开口道:“卫子异,别人都道你是大仁大义,都道你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我却知道你是狼子野心。你而今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日后篡权夺位罢了。”

在场的人闻之都不由得神色大变。

篡权二字岂是儿戏,光是听听都唯恐避之不及。

景钧扭脸看了卫子异一眼,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反问道:“你会面相,看得出我会篡权不成?”

张仁冷笑一声:“我会不会看面相也改变不了你狼子野心的事实,你救助孤寡不过是为了博得美名,你奋力拼杀也不过是为了积累战功盖过当朝的其余皇子。”

“哦,所以,这些都是你杀我的理由?”

“我乃前朝张丞相之后,我们一门忠烈,自然看不惯你有这等心思,是以我才会召集人马想取了了你的狗命。”

景钧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莫须有的狗屁罪名:“张壮士我且问你,前者你在五殿下的麾下被罚是不是就这五殿下治下过严,不该责打你。?”景钧压下满腔的怒气带着几分笑意走至张仁的近前低声道:“这位壮士不单你觉着他太严,他对我也是从没有好话呢。”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

张仁被语调软糯的小女娘问的一时没加防备:“他治下简直就是严苛,都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可卫子异在这之上变本加厉,不让我们睡够,跑的慢了要被杖责,稍一懈怠要被杖责,连打个盹也要被杖责,被练的没有人样就算了,被打了之后浑身是血,伤没好又要接着去练,毫无人性可严?”

景钧在边上闻之不由得渐渐红了眼眶:“原来如此,我听了都不觉毛骨悚然呢。”她说着还欲拿起帕子擦泪:“壮士有此举,倒也情有可原。”她瞪着两只大眼巴巴的看着张仁:“听壮士的话也是热血之人,壮士也是讲求仁义之人,但不知道壮士因何要将对五殿下的余怒牵涉到我一个小女娘的身上,再者董家大将军也是无辜之人,他可是平定胡虏的功臣,壮士你便是再对一些人不满,也不该迁怒董大将军不是。”

张仁被绕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才咬牙道:“怪只怪你们都与这贼子有牵连,这就怪不得我了?”

景钧仍旧语调柔缓:“萧壮士你这就不对了,我们与你一样,又怎么能选择呢?”景钧说这话只觉得自己脑袋后面多了一对眼睛,这会子恨不得将她看穿呢,她只盼着卫子异此时不将她拆穿了才是。

“你既是有大仁义就不该滥杀无辜,你可不能执迷不悟啊。”景钧苦口婆心道:“张壮士,少钧观你言行举止,知道你是仁义之人,你想杀,杀卫子异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你可不要被身后意图不轨的人给利用了才是,你伸张正义是没错的,但是滥杀无辜就不好了。”

原谅她冒着被卫子异弄死的可能直接叫了她的名讳。

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张仁闻之神情微动。

景钧接着又道:“萧壮士,你可想好了,你在这一力担下来丧了命,可是指使你的人照旧高枕无忧,那个,卫子异也毫发无伤的,是不是?”她见张仁眼神之中没了杀气又道:“不若你好好的活着,将他的罪状都呈列出来,到时候让皇帝重重的责罚他岂不是更好?”

张仁看着眼前小女娘澄净的眸子,好似一波碧水一般,他定了定心神:“我罗列了他的罪状真的能将他搬倒?”

景钧点点头:“怎么不能,陛下是明君啊,你以为你死了还能报仇么?你死了就灰飞烟灭了,还是得活着是不是,只消你交代了主谋,你就能活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萧壮士你还这么年轻,若是真有难言之隐,陛下知晓了便会酌情考虑的,届时也不会重罚你。”

“萧壮士好好思量才事,逞英雄可不是什么真本事?毕竟只有一条命呢。”景钧又凑过去一点低声道:“他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的,我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出的,你好好想想,从长计议啊。”

董月娥不解的低声问景渊道:“渊哥哥,这少钧妹妹是真不喜五殿下?”

景渊直言道:“一个黑脸,一个红脸。”

萧衍在上面听着景钧这副极力游说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成了精的小狐狸,摇着小脑袋惯会蛊惑人心。

她眼里心里都是那人。

景钧还欲说什么只觉得身后有脚步声,不等她回头便被人从背后拎着脖领子提了起来。

她瞬间成了没脖子之人。

卫子异边提边道:“你不必与他多费唇舌了,他想死成全他就是了。”

景钧卖力的扑腾着道:“张壮士,你要三思啊,三思。”

张仁颓然的叹息一声:“卫子异,多行不义必自毙,今生今世我杀不了你,来生来世我便是成了厉鬼也要索你的命。”他说着欲咬舌自尽,谁想边上的侍卫早就盯着他了,这会及时的捏住了他的下巴。

另一个则手脚麻利的将那团子布塞进了张仁的嘴里。

景钧被卫子异像提只阿猫猫阿狗狗那般又提回了他的边上,她瞧着那张仁还要自尽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眼睛一瞪翻了脸,伸手指点着张仁道:“张仁啊张仁,你怎么就冥顽不灵呢?”

“你操练的时候不好好操练就算了,还怪五殿下责罚,难道你不知道军令如山,再者说你上了战场,敌人岂是会只给你杖责几下就把你放回来的,那是会直接砍了脑袋的。”景钧气咻咻又道:“你张口闭口什么五殿下披荆斩棘是为了谋反,你长了一张嘴你就可以胡说八道是不是,你长了这个脑袋还不如块木头,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随便给别人安排莫须有的罪名是不是?”

她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有卫子异拉着,她恨不能过去踹张仁两脚。

张仁得知这少钧刚才与他说话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也气的脸色涨红,被堵住了嘴也嘟嘟囔囔的红着脸与景钧对峙。

“你想死,且不让你死,你越是想担下来越是不会得逞,人间自有正义在,你胡说八道早晚遭天谴,你且等着吧,你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升天,你只能变成厉鬼进十八层地狱,干不完的苦活,还要下油锅,上刀山,你还想再为害人间,再出来作怪,门都没有。”

世人信奉鬼神,就不信你死过,就不信唬不住你。

张仁本来是卯足了力气想要挣脱边上的人,这会子听见景钧这么说了之后顿时蔫了一半。

景钧才要再开口就被边上的卫子异一把捂住了嘴:“乖,不必多费口舌了,累。”

景钧眼眶发热,谁没事吃饱了撑的上战场血拼是为了篡权,说他脾气不好他可以接受,但是这种要泼这种篡权的脏水绝对不可以。

卫子异用另一手摸住女孩的脑后慢慢摩挲了两把,他看着一边黑脸的萧衍勾起了唇角。

Ps、

卫子异:我家钧钧为了保护我都气红了眼。

萧衍:你好意思么?你是需要别人保护的人么?

卫子异:只要能让钧钧心疼我可一直以弱小无助。

景渊:殿下,你差不多就行了,不是你把别人脑袋削下来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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