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4章天池后人

太好赚的钱,一旦赚了,收手是很难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张克爽说:他现在本事大了,还请了好几个人钓七思鳗,都用的是活人饵!芭提雅

这边,有十几家餐厅供应七鳃鳗的,都是他供的货。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张克爽说他以前在海里当鲛人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但他只是一个鲛人,又不是

行侠仗义的阴人,犯不着管这事,刚才要不是听说我要找贪婪赶海之魂,他甚至都

想不起提拉玛这个人。

别说,提拉玛的魂,还真算是贪婪赶海之魂,极其贪婪不说,干的还是“赶海”的生意。

我问张克爽:他人在哪儿?

“不知道!”张克爽说:这个得小祖哥托关系问问。

我点头,给祁山又去了一个电话。

祁山在泰国这边,当真神通广大,半个小时后,提拉玛经常出入的酒吧、会馆的信

息,已经出现在我手机上。

……

我、墨小,直接坐了张克爽的车,去了一家名叫“local”的酒吧。

酒吧很大,里头光晕乱晃,把我这平时好静的人,差点晃吐了。

我们三人逛了一圈,在角落里,瞧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喝着威士忌,眼光到处乱

瞄,可能在找寻性.感的小姐姐呢。

张克爽凑我耳边,说:小祖哥,那个中年人就是提拉玛。

“好!”

我们三个人,坐在了提拉玛身边。

提拉玛瞧了我们一眼,先说了一段泰语。

张克爽也回了一段泰语后,提拉玛开始说普通话:你们都是大陆人?

“是!”我想假装谈生意,把提拉玛骗走,就说:哦!听说你做七鳃鳗的生意?

“做啊!”提拉玛兴奋得直点头,说:大陆也有一些老板,在我这儿买货的,新鲜实

在,在泰国,你再也找不到比我还好的七鳃鳗。

我戳着自己胸口,说:我老板是内地的海商,听说七鳃鳗在泰国这边卖得火,也想

插一波手,你看……

“要多少嘛,管够!价格上头……”

“价格好说,带我先去看货。”我起身要带着提拉玛一起走。

提拉玛摇着头,说:就在这儿聊,别的地方都不去,谁知道你们是来买货的,还是

找我麻烦的。

怪不得这提拉玛刚才一点都不怕我们不是谈生意的人,这酒吧里,应该藏着他的

人,又或者酒吧里的人,罩着这提拉玛。

提拉玛十分嚣张,把手机相册打开,扔在桌子上,说:你们瞧瞧我怎么钓的七鳃

鳗,就知道我的货好了――瞧好了,给个准话,我找人带你们去提货!瞧不好,你们

自己走,咱就当没见过。

我抓过手机,里头的照片,都是七鳃鳗钻在活人身上的图片。

其中最凄惨的一张照片――一个女人,身上爬满了七鳃鳗,五官之内,都被打出了血洞。

血呼啦差。

我暗自捏紧了拳头,这提拉玛长得像个人,干的都不是人事。

提拉玛看了我的表情,以为我是对这货上心呢,还嚣张的说:你老板不管要多少,

我都能把货供上,无非就是多开几条船,多搞几个活人去钓七鳃鳗嘛――活人,泰国

有的是,底子不干净的、跑路的,这些人死了,没人会管!

他吹牛吹得上瘾了,还撸起了袖子。

不撸不要紧,一撸啊,我瞧见他的小臂上,有一道刺青――刺青的图案是“天池”。

我不是第一次见这枚刺青,川西阴行的罗明公手上,也有一道一模一样的“天池”刺青。

刺青代表着他们的身份――东北阴人里的天池钓叟!

这提拉玛,也是曾经的东北阴人。

我心里的火,噌噌的冒了起来,好家伙,曾经的东北阴人,如今干这种丧尽天良的

营生,还刚好被我撞见了。

“去你大爷的。”我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猛地站了起来,揪住了提拉玛的头发,往

桌子上,狠狠一磕!

哐当!

提拉玛的额头,把桌子上的威士忌酒杯磕得粉碎,琥珀色酒汁、妖艳的血液,胡乱

流淌。

“你他么谁啊?还打人?象拔哥,象拔哥……有华夏人找我麻烦!”提拉玛杀猪似的交

换,还试图挣扎出我的右手五指。

我揪住他的头发,又狠狠往桌子上疯狂的磕了起来。

哐当,哐当,哐当!

提拉玛都差点被我撞晕了过去,他胡乱扒拉的手,已经变得软绵绵,拍在我的臂

上,感觉不到丝毫力道。

“干什么?华夏人?在我场子里搞事?”

酒吧里一大伙纹龙刺虎的人,把我们给围住了。

音乐停了,所有的客人都吓得往角落里跑,隔着老远,瞧着我。

墨小也吃惊了,轻轻的拍着我的手臂,说:小祖哥,你疯了?开始说好了,把这

提拉玛给骗走,结果你在这儿动手,不是惹麻烦吗?

“忍不住了呗。”我指了指提拉玛小臂上的天池刺青。

刺青很扎眼,但刚才墨小没留意,被我一指,她看明白后,抓起了扎啤杯子,对

着提拉玛的脑袋,狠狠的来了一下,还骂:我们东北阴人里头,什么时候出过你这

样的败类。

也不是我一个人忍不住嘛。

旁边围着的一群人,见我们还在削提拉玛,都楞了。

带头的壮汉,夹着根烟的手,指着我的鼻尖,很是不爽,说:你什么来路啊?过分

嚣张了吧?一个逼华夏人,来我们泰国的场子里搞事?老子废……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呢,酒吧里一个穿着黑衬衫的客人,走到了壮汉身边,耳语了几

句后,壮汉的神色,变得慌乱,看我的眼神,也从刚才的尖锐,变得极其缓和。

接着,那黑衬衫客人也走到我跟前,双手合十,跟我鞠了一躬,说:李上师。

恩?

这人认识我?

但我不认识他啊。

我问:你谁啊?

黑衬衫说他是跟大富豪的,前几天,在地窟内,我和大富豪发生剧烈冲突的时候,

他也在。

他还指着刚才凶我的壮汉,说:他叫象拔哥,刚才不知道小祖哥是什么来头,多有

得罪。

象拔哥也凑我身边,掏了烟,使劲给我塞,赔笑说:没想到您是富豪哥的上师啊,

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胡言乱语,李上师担待啊!

“那我削他,你没意见吧?”我指着提拉玛。

“我没看到李上师在削人,我只看到李上师在和提拉玛喝酒!”象拔哥很懂事,扭头

看了一眼自己一圈小弟。

小弟也会了意,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也没看见李上师在削人,我就瞧见他在喝酒!

“既然上师在喝酒,咱还楞在这儿干毛?撤了,撤了!”象拔哥一招手,把所有的小

弟都喊走了,黑衬衫也跟我笑了两声,不打扰我的兴致,离开了。

提拉玛忽然孤立无援,本来还有点希望的,现在彻底绝望了,双眼噙满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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