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1章怒火中烧

我站起身,让金大妈领路,去找卖水给督造巷的担水佬。

这个担水佬,叫提迪班,以前混过社会,被人剁了一只手,算是混败了,只能干起

这没本钱的营生。

卖了几年水,提迪班攒了一拨钱,在一条小巷子里,搞了个简易版的卡拉ok厅,价

格便宜,适合发泄,小日子过得还行。

我们找到提迪班的时候,他还坐在自家ktv里唱歌。

砰!

ktv的门被我踢开,提迪班发了一下懵后,十分厌恶的看着我,问:你们唱歌的

吗?不会用手开门吗?不讲礼貌。

我懒得跟提拉班废话,坐在了沙发上,点了根烟,问:早上卖给督造巷的水,是不

是下东西了?

“你讲什么?我是担水佬,卖的是消防通道里的水,加什么东西?加糖还是加牛奶啊?”

提拉班不停的质问我,语气十分激动。

我瞧出这人的手在颤抖,他心虚了。

“卖给督造巷的水,是不是下东西了。”我的语气更加严厉。

“你讲什……”

我都懒得问了,没等提拉班讲完,一把将他摁在沙发上,顺带摸过了桌子上的水果

刀,抵住了他的眉心上。

提拉班混过社会,知道哪些人的凶狠是装的,哪些人的凶狠是真的,他被我震慑到

了,吓到认怂,支支吾吾的说:早上四点半,有个人给了我三万泰铢,让我在督造

巷的水车里,下东西。

“下了什么东西?”

“就是一张黄纸,烧过了之后,把灰洒在了水里!”

金大妈听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抓了自己的拖鞋,对着提拉班一顿狂抽,骂:你

个王八蛋、杀千刀的!!我说今天你的水里,怎么还有点黑黢黢的东西,原来真是

你下东西了。

我挡住了金大妈,继续问:除了烧了一张黄纸,还下了什么?

“还烧了另外一张黄纸,那张黄纸上,写了一份名单。”提拉班吓得够呛,为了表示

诚意,还把黄纸上的名字,念了几个给我听。

这几个名字,都是督造巷里的阴人后裔。

我这下.明白了――下水牒的那个人,是把水牒和名单一起烧的,等于用了“水牒”和

“降头”两种阴术,这才让督造巷里,除了东北阴人后裔得怪病之外,其余人一个没得!

这个凶人,有点高明手段啊。

我继续问:给你三万泰铢的人,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

提拉班皱着眉头,说:那个人长得瘦,穿了一身中山装,对了,还爱摇一把白扇子!

嗡!

我头像是炸开了,没想到啊,给督造巷阴人下水牒的人,竟然是昨晚在海上,被我

们吓得仓皇逃窜的白纸扇。

昨天放了他一马,他竟然掉头去报复督造巷的阴人后裔,还下水牒这么歹毒!

狗艹的龟孙子!

墨小这平日冷静的妹子,现在也把拳头攥得紧紧的,说:这白纸扇是畜生嘛?也

太不讲究了。

张克爽说他后悔没去追白纸扇的船,把朝义兴一船的人,给留在那无垠的大海之中。

“嘿,这白纸扇,是在挑衅我呢。”我捏紧的拳头,松开了,语气也变得阴狠了不

少,继续说:他这次压根就没藏着他的身份,摆明了就是嚣张,就是要让我去南粤

阴行,他要给我一点颜色看看!如果我不去,他就绝了东北阴人一脉!灭我的门。

“呸!他算哪路货色,一个小小的白纸扇而已。”墨小也气不过!

我则杨手,说:走!回川西,找上人,走一趟南粤阴行。

这南粤阴行,算是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扣下石银,这在江湖规矩上,还有个说头,毕竟撬人墙角是江湖大忌。

但这一次,白纸扇竟然下水牒,妄图绝我东北阴人最后这点血脉?这就欺人太甚了。

而且,白纸扇下这辣手,我不信他没跟自家山门“朝义兴”的当家坐馆沟通过――没有

坐馆的准许,他昨天晚上的那个小胆,也敢下这么辣的手!

这分明就是南粤阴行的朝义兴在踩我,我这次要不带着人,立马去南粤阴行走一

遭,我还立什么棍!

“走!让南粤阴人给我晓得晓得,啥子叫江湖!”我背着手,眼神越发阴郁。

……

把督造巷阴人都存放在金大妈的店里,我跟金大妈再而三的说――我会救督造巷阴人

的命之后,上了回国的航班。

飞机上,我透过窗户,看向了几千米之下的泰国海域,很是恼火。

要说今天心情本来挺好,先是误打误撞,做出了第五鬼纹身,然后,张克爽花了一

上午的时间,把督造巷阴人的法器全给找到了,眼看着我就能说服督造巷阴人,跟

着我去南粤阴行,准备立棍!

结果――那朝义兴的白纸扇,竟然给我玩了一手歹毒到骨子里的水牒。

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

“还没缓过来?”墨小的右手捏住了我的肩头,安慰我。

我点头说:怎么缓得过来,六十多条人命呢,按照田恬说的,七天之内,不找到水

牒解法,全都一命呜呼,石银老叔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次去了南粤阴行,估计手上得沾血了。”墨小幽幽的说道。

我说这阴人走江湖,刀头舔血,哪有手上不沾血。

墨小摇头,指着我,说:我刚才说手上沾血的人,不是你,是我!

咦?

我好奇的看向墨小,多日来的接触,墨小办事从来不下杀手,心肠并不硬,但

这次,她似乎是狠下心了。

“你是因为督造巷、石银老叔的事,看不惯南粤阴行?”

墨小笑着说:我确实看不惯南粤阴行,但不是因为石银和督造巷――在南粤,我有

一段家世大仇,我躲了二十多年,不能再躲了。

她在南粤,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可她现在不愿意讲自己在南粤的故事,她说:等着吧,去了南粤,大概就清楚了。

……

晚上九点,我们三人回了川西后,把所有的兄弟都喊了出来。

陈雨昊、冯春生、母亲、小姨奶奶坐在圆桌上首。

龙十六、邱继兵、我、墨小、田恬,坐在下首。

野树先生、老朱、神丑、画心道人、阿宝他们几个,随意而坐。

白万岁坐冰箱前,喝着可乐。

三个童子泡泡、独眼、古商,都在楼上,陪着龙蛟耍去了。

这些人,就是我们眼前最可靠的班子。

母亲第一个发话,说:我支持小祖去南粤阴行,为东北阴行立棍!而且,南粤阴行

那伙人,太嚣张了,该打,集结闽南阴行和川西阴行的人,打南粤那伙嚣张阴人!

“该打是该打,但也不是胡打。”冯春生一旁幽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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