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矛盾

如果有人问她世界有多大?

玛修会告诉你连学习地理的专业,可能都无法说上的方式呈现。

堪比教科书般的详细数据,既正确却又空洞。

因为这能让她侃侃而谈的学识,是透过复合魔术写入大脑的实验产物。

即使脑海里存在着那些逼真的景色,即使那些记忆连触觉都能够模拟。

女孩仍然渴望...看到!毫无边界的广阔蓝天。

“终于能够看到了吗?”

◆◇◆◇◆

时间的波潮在所有视觉的感官中,总是朝着一个方向行进。

就像因为寒冷而逐渐变色得浑黄枫叶,是不可变回艳绿的嫩叶一样。

顺序得倒颠从时间的流向看来,是不可逆的。

但时间溯行,以神秘角度所構筑的理论上是可行的。

世界的可能性,是不会因为想象力的局限而有所抑制。

记忆其实是并非那可靠,尤其是遭遇到了难以承受的打击就更是如此。

例如——背叛。

这在所有戏剧、故事之中屡试不爽的套路,在现实当中遇到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可观。

司掌大脑运行主观下的潜意识,在遭遇能够将人格破坏的压力下...

自我的保护机制,将会被迫启动。

说实话,从刚刚开始哈特雷斯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现在...【 * !…最快更新】

那曾经因为重创而丧失记忆的大脑,又一次因为打击而颤动。

“你对我说,相信你。”

s抚着心脏哈特雷斯扬眉,望向那被火焰焚烧所重伤的小熊。

如果不是感觉到那咒物的毁坏、如果自己没有马上动用第二枚令咒...

小熊甚至已经...连苟活的时间都没有。

“然后就以这样的身体回来?”

伤勢已经没有了处理的必要,只能望着属于生命的跳动缓缓停摆。

浑身焦黑的小熊站了起来,俄里翁用着破损的声带艰难的这么说着。

“搞...砸...了..,在我彻底..死....掉之前,把我...”

毫无任何歉意的托付,让哈特雷斯想要对他狠狠揍一拳。

“封印...起来吧。”

在紧青筋暴露手背上,只剩仅仅一劃的令咒闪耀的绯红光芒还未停息下来。

俄里翁完全无视哈特雷斯的愤忾,在四散咒物开始封印的最后...轻笑。

“交给你了噢,御主。”

将濒临死亡的倒数冻结,残破的身体被神秘的晶体包裹。

被动静吸引而来的橙子,在角落这么说着。

“或许...已经无法再说上任何一句话了,你后悔让他去的决定吗?”

毕竟这对于他们计划来说,本来就並非必要的一环。

哈特雷斯异常平静的回答,虚幻的人影仿佛与现在的他重叠了起来。

“他把自己又一次的人生,献给最璀璨的事物了。”

说出这一句话的哈特雷斯,连自己都无法读懂其中蕴含的心意。

“所以我并不会后悔。”

无数次、无数次被问着是否悔恨...

仇恨啊、不甘啊,在他人看来驱使这个驱壳的只是过去的亡灵。

归咎那冰冷的因果,那冷漠的观点从被俄里翁拜托那刻就出现了变化。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所谓的复仇,出发点或许从最开始就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他至始至终所渴望的只是...

那纯粹的信任罢了。

◆◇◆◇◆

中年男子牵着男孩的手。

紧握的手掌,表达着不愿分开的祈愿。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显言特征的中年男子。

下巴留着老气的胡子,那随意生长的杂乱造型,给人一种十分随便的不良观感。

比起旁人眼中的雀跃,中年男子唯有毫无机质地冷漠。

跟随游客闲庭信步的节奏,踏往连同古迹的道路。

直通石门的长堤,遍布着成排的柱廊。

结局规避的方法,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半点线索。

在人格逐渐被篡夺的期间,隐藏在群体之中毫无目的流浪。

或许直接让archer回归英灵之座,是能够避免破灭的唯一方法。

但是他们都不愿妥协。

银发的少女炯炯有神的琥珀眼眸,不耐得望着在石门下仰望天空的女孩。

明明艳丽高照的太阳,没有任何软绵的云朵所遮挡。

却仍然迎向那刺眼的光线,反复遥望。

那样的举动,有种怅然若失的不安。

仿佛不一再得确认的话,那片蔚蓝的天空就会消逝在她的世界之中。

斜斜撒在女孩身上的光辉,让男孩不由自主地将胸前摇坠的相机托起。

光鲜亮丽的好奇神动,这是许多人在社会打磨下渐渐失去的东西。

正是因为不再拥有,所以才想要将这个画面记录下来。

基尔什塔利无法轻易地做下决断。

知道部份比起完全无知,还要更加可怕。

复杂得看着那个发着光茫的女孩,基尔什塔利抓住了命运的延续。

是好是坏,一切将在这道石门之下始动。

于是跟随心中萌动的想法...

男孩用手中那被赠予的相机,拍下了粉髮少女焕发生命火光的微微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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