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脸色有些发红，堂堂战神，平日里高高在上，享受世人尊敬，这种蝼蚁连理都不理，甚至连见都见不到，今日竟然被威胁了。
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死。
“哦，说大话可是要闪了舌头。”那女子面色不变，依旧那副冰冷模样。仿佛，这一辈子都没笑过，如同被刻出来一般。
“我舌头多。”凌晨回应。
“你可知，我是谁？”那女子又问道。她赤着玲珑小脚轻轻迈出一步，脑海便震荡一次，一瞬间来到凌晨面前，看着他，依旧不变喜色的说，“凭你现在又如何消灭我？”
凌晨心尖一跳，面容吃惊。但还是强装镇定，道：“那你大可以试试，我也想看看高高在上的神有何本领！。”
初生牛犊不怕虎，直接硬怼神明。
他双肩一震，一道气晕迸发，拨开云雾。竟然将那女子震退一步。
随后，他周身魔气化作一根根神链缠绕，眉心魔纹变换，若大若小，若隐若现。
“不朽功法在你身上？”那女子微微动容。
紧接着，凌晨头顶一阵龙吟咆哮，荒古圣龙围绕他头顶盘旋，金灿若阳。
“荒古圣龙？这怎么可能！”这下子，女子开始大为震惊，不知道说什么，没想到凌晨竟然还有龙族不朽功法。
“一个生灵毕生只能学一种功法，要想学习其他，必须放弃所学，重新开始，你怎么可能学习两种。”女子声音清冷，低沉，格外好听。
“神，这就不行了吗？我还有呢。”凌晨见状嗤笑一声。
惹得那女子冰冷玉颜上一抹淡淡红霞，转瞬即逝。
吼！
一声咆哮，凌晨身后一个又一个漩涡越来越大，缓慢转动。一双巨大利爪撕裂虚空，探出头来，那是一个无眼，无鼻、无耳，浑身混混沌沌，好似没有实质般的生灵，吞噬八方。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那个凶兽。”那女子看到凌晨身后凶兽更加不淡定。但是身为女战神，经历杀伐，场面无数，很快就稳定下来。
“真是小看你了，竟然掌握并学习了三种不朽功法，最后一个更是早已经消失不见的。”那女子一声惊叹，更是一种羡慕。不得不承认，凌晨他运气太过逆天，在这九州下界竟然学习三种。
“神，我可有资格了？”凌晨嘴角的微笑，目光看着那女子满眼讽刺。
那女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说道：“别以为你学习了三种不朽功法就以为很厉害，可你的修为太低，就算给你十种依旧无用。”
“级别不够，领悟再深又如何？”女子碎步迈动，奔着深处走去。
“迟早打赢你。”凌晨狠狠丢了一句便离开了。整片脑海就剩下那女子一人独坐在光团上。
“岁月悠悠，时光流逝。如今吾已是灵魂体，当日的战友是否还活着。”那女子一声叹息，蓝色瞳孔闪过一丝光芒。
随后，她又想到了凌晨，目光灼灼。“没想到这个下界竟然能出现一个学习三种不朽功法的人。”
轰隆！！
脑海深处一个巨响，打断了那女子的思索，她如临大敌急忙站起身来，美目顾盼四周。
“谁，出来！”
外界，凌晨缓缓睁开双眼，大口的呼吸。他面对大圣都没有如此压迫，竟然面对一个灵魂体感觉徘徊死亡边缘。
“她，到底是谁。”凌晨思索，大脑都快瓦特了。
难道………
凌晨突然想起，在神州进入过一处秘境，秘境有一颗枯树。他将那颗古树摧毁，圣兵满地，一个蓝色流光钻进他眉心。
“莫非……”凌晨吸了口凉气。
翌日，清晨。
黎明光芒划破黑暗，给天边铺上金灿灿颜色，高升的太阳用温暖柔和阳光泼洒大地，给大地笼罩光明。
凌晨早早起来，找了燕儿，发现她不在，到了厨房一看，原来她早已经醒来，准备早餐。
“其实我们修行之人可以不用吃饭。”凌晨咧嘴一笑，走向燕儿身旁，搂着她露出的香肩，贪婪的闻着她身上散发香味。
“不吃饭，那吃什么？”燕儿呆了一下，随机娇媚一笑，寓意丰富。
这句话一出，连凌晨都愣住了，回过神来坏笑道：“吃你啊。”
就在凌晨要展开行动，准备来一个早餐运动时候，系统发出声音，让凌晨原本好心情都被大乱。
凌晨强忍着心里怨气，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没看到我忙着呢吗？”
“宿主，在你未来的一段路上，那女人会帮助你。”凌晨的问候，得到了系统不相符回应。
凌晨听闻眉头一皱，试探性问道：“哪个女人？”不老实的手紧紧搂着燕儿如柳条般小蛮腰，弄的她左右扭动。
“我。”突然一声清冷声音传来，回荡在凌晨脑海。
“谁在说话。”凌晨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顿时脸色阴冷起来。
“本神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女人。”在凌晨脑海深处，蔚蓝色光团坐着身穿蓝色甲胄，面容绝美的女子。
“是你？”凌晨一声惊呼，有点不太相信。
那女子冷哼一声，不在理会。就在昨晚，凌晨离开片刻，她就遇到一个让她都心神颤栗，不可念的存在。
那个存在许下承诺：在凌晨登上上界，便为她重塑肉身，重回巅峰。
但条件便是：需要帮助凌晨，遇到麻烦与困难必要时候出售相助。
这让她内心震惊，如翻江倒海。没想到凌晨渺小如尘沙的他，体内竟然住着这样一尊存在。
“他的路仿佛是被安排好的。”脑海深处独留那女子呢喃。
外界，凌晨短暂性失神，他突然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内心越来越不安，他感觉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凌晨将内心的诸多思绪压在心底，一心一意调戏燕儿。
凌晨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他只想在这个地方回味一下当年。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但是这里却是他最柔弱的。
凌晨盘膝而坐在房间，双目紧闭。
不知为何，他的心特别乱，犹如被小猫抓乱了线团，犹如一张蜘蛛网结在凌晨心头，犹如新婚之夜得知自己老婆不是处。
“我为什么要修行？修行意义又在哪里？”凌晨在心里问道。
他穿越过来，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所有东西都是陌生的。
在原来的世界。凌晨生活节俭，处处受人针对，遭人排挤，就连做好事都被讹钱。
家人，朋友，女人，地位，权利，金钱，幸福。没有一样属于他。
他穿越过来，得到了系统，有了实力，受人尊敬。女人，地位，权利唾手可得，可它的意义在哪里。
为什么会穿越，穿越到主角会为什么选择他？为什么会绑定系统，系统为什么会定义反派？
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今天一股脑的涌出，大乱了他的道心。
“这小子，究竟在想什么？”脑海深处闭眸假寐，突然感觉到异样睁开美眸，轻声呢喃。
噗。
突然，凌晨道心不稳，根基受损，张口咳血，喷了出去，脸色瞬间苍白如白面。
“喂，你要是再这样道心受损，会前功尽弃沦为废人。”脑海深处女子一声大喝道。
她倒不是爱管闲事，出于被逼无奈。如果凌晨出了什么差错，她也会在世间消失。
当年一战，她堵上了所有才保留这一道灵魂体，可不能在出差错了。
凌晨擦了擦嘴角鲜血，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不是自称为神吗？那你能否告诉我，修行意义在哪里，人们又为何修炼，终点又在哪里？”凌晨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脑海深处，女子沉默了片刻，道：“原因有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意愿。”
“至于你去问，意义在哪里：有人为了长生，有人为了逍遥，有人为了利益，世间百态，纵然那种盖世强者也道不清。”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女子反问道。
“我不知道。”凌晨摇了摇头。
“修行，也是种修心。为了生存，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生存非常残酷，稍有不慎你就会成为别人口中食物。”今天难得那女子话多，便敞开说了起来。
“放眼当今时代，万族崛起，群雄争霸。学无止境，修行亦是不知走多久。也许有尽头，到达彼岸；也许无尽头，八面皆通。”
凌晨沉默了片刻，紧接问道：“为什么分为好人与坏人。”
女子微微一怔，随即回应道：“好人与坏人不过是一念之间事情。世间定义的事情很多，并不是一种方法。”
“坏人不过是好人心里产生了邪恶念头故作次做了坏事。”凌晨冷冷道。
“在我这个级别，谁的实力强谁就是好人，谁弱谁就是坏人。”女子思索片刻，道了一句。紧接着，她又说：“并没有固定的定义，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无非就是谁做了好事，救了人就是好人。”
“无论好人还是坏人都是为了得到自己目的，没有平白无故的温暖，也没有伸手就来的东西。”
“都是出于目的所做的决定罢了。”
凌晨抬头，望了望窗外，繁星闪烁，似乎在对他眨眼，调皮，玩笑。
“善良在任何时候都是廉价，一文不值。”凌晨恶狠说道。
“破镜重圆，可以回到最初吗？”凌晨又问道。他的话在今天好像很多。
“这………”女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破镜重圆，真的可以回到最初吗？放下屠刀真的可以成佛吗？”凌晨又换了种语气。“杀了人，放下手中凶器别人就会原谅你吗？以前所做的事情就因为你两件好事可以视而不见吗？手里沾染的血迹就可以洗干净吗？”凌晨几乎用咆哮语气，仿佛被关押的凶兽咆哮。
这一次，女子不说话，她不知道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