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监控的画面中灰雾骤然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深蓝大厦前的街道又出现在了屏幕上。
而在李默的视角中，那灰色收缩成了一团阴影，汇聚在女人身周，似乎是想重新融入女人的身体里。
砰砰！
两枚狙击枪子弹再次击中了女人的尸体。
任阴影不断涌动，却怎么也无法和这团支离破碎的烂肉重新相融。
渐渐地阴影的边缘变得越来越淡，一缕缕灰色的雾气正在向周围的空气中弥散，这阴影似乎就要如此消散。
这个过程很短暂的，只有李默注意到了这一幕。
监控并没有拍到这团阴影，画面中女人身旁的所有异常都消失了。
普通人的肉眼也看不到这团阴影。
忽的，这阴影像是被奇异的力量牵扯了一般，迅速化为一条灰色的线飞向了李默。
灰线的速度太快，李默来不及闪开，一闪而过，融入了李默的身体里。
“这是……”
他猛的皱起了眉头，又很快舒展开来。
“是你杀了她？”一道柔和的男人声音从李默的身后传来。
李默不动声色地回过头，只看见一个身穿蓝色短袖的青年男子，他正懒散的站在离李默几米远的地方。
李默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些危险气息。
“认识一下，我叫王涛，负责处理这次事件。”他留着一头柔顺的齐肩黑发，表情悠哉，未等李默开口，率先自我介绍。
“我是李默。”
李默打量着眼前的人，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刚刚那道阴影。
“枪法很准嘛，我还以为今天会很麻烦，没想到让你先给处理了。”
李默的脸上恢复了那经常性挂在嘴边的微笑，指了指被树枝贯穿了脑袋的那个武装人员说道：“你是治安队的人？是他告诉我不杀那个女人我们就会死，这应该算紧急避险吧？”
“我可不是治安队的，看样子你也不是，为什么随身带着枪。”
“你确定不先看一下那些人，他们也许还有救。”
“会有人来管他们的。”
好像应着他的话，又一队带着各种仪器的武装人员从大厦中冲了出来。
这队人员迅速隔离了现场，带走了被灰雾覆盖过的几个行人。
一名武装人员也向李默走来，王涛开口说道：“跟他走吧，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武装人员明显是认识王涛，默默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李默很是平静，也没有质疑他们有没有私自调查的权利，就随着武装人员走向了大厦，王涛也跟了上来。
在他们的身后，现场的处理工作正在有序的进行着。
当李默走到大厦的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女人的尸块已经被穿着蓝色制服的人着手收集，而那个出声提醒他的武装人员正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干什么的，还随身带枪。”
“在长冬街头带把枪防身是很正常的事吧。”
李默的语气中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无奈：“我就是个做小本生意的，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怪事。”
“小本生意？哈哈，无本生意吧！”王涛笑着拍了拍李默肩膀。
李默面色不变的将王涛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打掉，说道：“那你呢？你是干什么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为深蓝工作。”
“你们深蓝看上去做的不是什么正经工作。”李默说道。
“哈哈哈，你说话真幽默。”
“你也一样。”
“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用餐吗？”
“荣幸至极。”
李默与王涛还没说几句话，就来到了一个普通的房间门前，带路的武装人员打开了房门示意李默进去。
“再见，我总觉得咱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王涛朝李默摆了摆手，自己转身走开了。
李默顺着打开的门向房间内看去，房间十分宽敞却简洁的只放了一张桌子两张沙发。
其中一侧的沙发上正笔挺地坐着一个面带职业微笑的女人，莫约二十出头。
她留着齐耳的干练短发，上身穿着蓝色职业装，职业装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紧绷的白色的衬衫，下半身穿着蓝色职业半裙，可以看见两条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美腿优雅又自然的放着。
李默走进了房间，女人站起用手势请他坐下，李默自然地就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
“李先生，您好，我叫苏昕雨，您可以直呼我的名字，鉴于您的年龄比我大，也可以叫我小昕或者小雨。”
“我可以叫你小胖吗？”李默没有讶异于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而是微笑着问道。
苏昕雨明显愣了一下，笑容凝固在脸上变得有些僵硬：“呃，这是您的自由，但我还是想请问您一下原因。”
“没什么，就是想这么叫，显得亲切。”李默将视线从苏昕雨身上某个部位移开，敷衍地回应着。
“好吧，那让我们开始正式的内容吧。首先很抱歉李先生让您遇到了这么危险的事情，对于这次事情我们将会在了解情况后给您相应的补偿。”
苏昕雨顿了一下，李默没出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本来今天只是想找您来谈一件生意，之前以张东的名义来邀请您的就是我。”
“哦？那张东呢？”
“请您放心，张东先生他现在很好，他现在为我们工作。”
“我临时负责来向您了解刚刚楼下发生的事情，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先完成调查，之后我们再来谈生意。”
“调查是吗？开始吧。”李默很配合。
苏昕雨只是问了几个问题了解一下现场的情况，李默回答的很详细，他很诚实的将现场的情况叙述给了苏昕雨。
只是他隐瞒了最后发生的事情。
询问结束，苏昕雨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等耳机里传来的消息。
……
深蓝大厦的某个会议室内，一个大屏幕上面正分屏播放着几个路人和李默被询问时的视频。
“他们的回答基本匹配。”
“她身体里还有那东西的残留吗？”
“没了，死的很彻底，八枪全部命中了她的脑袋，我们的狙击手后续只能算是在鞭尸，根据之前的实验，宿主死后那东西很快就会消散。”
……
苏昕雨将注意力转移回到面前的李默身上：“很感谢您的配合，李先生，现在我可以向您解答一些疑问了。”
“能跟我解释一下今天的情况吗？你们在做人体试验？长冬政府准许了？”
“那是只是一个失误，是我们的疏忽给李先生造成了危险，再次向您抱歉。”
苏昕雨避开了这个问题，李默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深蓝是干什么的？今年之前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们。”李默平静的目光看着苏昕雨的眼睛，又好像穿过她在看向身后的人。
苏昕雨脸上职业化的微笑不变，说道：“这也正是我想要和您说的，现在很荣幸由我来向您介绍深蓝。”
李默微微坐正身体，想要仔细听听苏昕雨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