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不介意当个真烧锅炉的(月票100+更)

于敬亭夫妻个高,长得也出彩,第一眼看过去最先注意的肯定是他们。

“代表我妈看望伤员呢。”

“陈丽君为什么不自己过来?!”陈父摆谱,要显得他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辈。

他越是这样,众人心里的不安就越大。

“我妈单位有点事,让我和穗子过来,也是一样的。”

“丽君太不懂规矩了,你们俩晚辈,怎么能代替她?”

觉得不大对劲的众人,有个代表鼓起勇气站出来问道。

“为什么他们俩要代替丽君?”

“这是丽君的闺女和女婿,怎么,你们聊这么半天都不知道?”陈父在走廊都听到于敬亭的声音了。

是他!就是他!

上次于敬亭在车站,把陈父怼了个半死,老头回家想起来就气,有时候做梦都能梦到于敬亭,半夜气醒,坐那在心里骂这臭小子,直到自己骂困了为止。

于敬亭的声音对陈父来说,简直是挥之不去的梦,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什么,他竟然是丽君的女婿?!”众人皆惊。

“我妈可能是心疼我烧锅炉太热,心疼我媳妇给人打饭手哆嗦,给我们派出来休息一天吧,亏着我们来了,否则可是要错过这么多肺腑之言啊。”

于敬亭一边笑一边扫过众人,动作缓慢,眼睛所到之处,被他看过的人,皆是一阵寒凉。

“正式做个自我介绍,我叫于敬亭,边上的是我媳妇陈涵穗,我丈母娘,就是被你们亲切问候了半天的陈丽君。”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他们刚刚疯狂吐槽陈丽君时有多爽,这会就有多尬。

于敬亭从兜里掏出个红包,里面是陈丽君送给病人的份子钱,在空中比了比。

“各位可真是麻雀啄牛腚,雀食牛逼,大白天就敢聚众嚼舌头,也不怕风大闪着舌头,一个个舌头那么老长那么喜欢盯着别人家的事儿,吊死鬼都没你们舌头长。”

于敬亭把红包放在病人的枕头边,钓鱼执法结束了,他开始疯狂输出。

“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跟亲戚们说话呢?这里好多都是长辈,你这样没规矩——”陈父又想摆谱,于敬亭伸手,众目睽睽下,唰唰两下。

陈父用发胶喷得板正的头发,就这么被揉乱了。

上年纪的人,头顶发量少,平日里把头发留得长一点,背过去梳,遮挡住快秃的头顶,乍一看,好像头发还挺多,这是知识分子最后的倔强。

然而这最后的倔强,在遇到于敬亭后,也不复存在了。

于敬亭上次就把老头的头发揉乱了,这次也是,挑着头发少的地方揉。

“姥爷,您这头发比上次见着还少啊,咋,嘴歪眼斜的中风没治好,还多了个脱发的毛病?您有时间跑过来挑我和我媳妇的毛病,不如跟家好好治治您这一身毛病,对吗?”

“你这个没规矩的山野村夫!我绝对不会承认你,绝不!”陈父被当众怼,丢了大人,气急败坏。

于敬亭要的就是这句。

“也不需要你承认,还有你们,既然那么瞧不起我丈母娘,也别跑我们家跟前添堵,当面人背地鬼,跟我玩聊斋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啊,大家都是亲戚,犯得着——”有人试图和稀泥。

“犯得着!我于敬亭虽然不是你们嘴里说的烧锅炉的,也是街溜子出身,脾气差心眼小,你们骂我丈母娘,我可都记着呢,有胆踏马的说,就得有胆子承担后果,自觉点的麻溜滚犊子,别等着我挨家挨户上门收债,倒是,我不介意当一回真锅炉工。”

于敬亭来了一段日子,也学了几句京城方言,配上东北话的基调,双语混搭,还挺好听。

好听的语调配上狠戾的话,让一屋子人说不出话,吓的。

此时的于敬亭,哪儿还有刚刚执法钓鱼的随和?

“你打算给哪儿烧锅炉啊?”穗子是这屋里唯一没有被于敬亭震慑住的人。

“火葬场!”于敬亭说罢,领着穗子扬长而去。

等他们都走了,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刚是要威胁大家,谁敢惹他,他就把谁扔火葬场炼了?!

于敬亭走后,屋里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想说他太凶了,可嘴张开,没人敢出声。

于敬亭最后这句火葬场,是真把大家吓着了。

“都怪你,没事说什么丽君的闲话?这下让人家女婿听到了,以后还怎么做亲戚?”

做亲戚=捞好处占便宜。

“你还说我,你不也说了?”

众人相互指责,狗咬狗一嘴毛。

有了今天的翻车现场,以后谁还好意思上门求陈丽君?

即便是真敢去,也得过了人家出身街溜子的女婿那关啊。

“陈鹤是不是早就认出来了,刚就他没说,还人模狗样地装了几句,这下显得我们一屋子不是人,他倒是落了个好名声了。”有人回过味来了。

所以一屋子人丢了大人,独独成全了陈鹤?

众人复盘刚刚经过,有人懊恼,有人愤怒,还有人琢磨于敬亭那句火葬场,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只有陈父用手,拼命地整理着于敬亭抓乱的头发,努力地想维护自己最后的倔强。

“没生气?”于敬亭出了医院问穗子。

她今天表现的异常安静呢,也可能是忙着记名字,没空发言。

“我估计那些人都懵了吧,习惯了玩阴招,没想到会遇到你这种不按套路出牌,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的,短时间内他们是没脸见咱妈了。”

穗子料到这些人会安静一段时间,但后续肯定还有别的幺蛾子,到时候兵来将挡就是了,毕竟收了老爸一台摩托车,怎么也得把“售后服务”做好。

穗子今天穿着窄裙,骑自行车不方便,小两口是坐人力三轮来的,站在医院门外等三轮时,一辆货车开过来,在穗子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来,陈鹤的脸露了出来。

“你们俩要去哪儿,我送你们?”

穗子记得,这人刚刚维护了母亲。

“我们俩坐三轮回去就行。”

“别介,也不费事,上来吧。”陈鹤招呼,态度在穗子看来,过于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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