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庆余年完美完结

北齐朝堂势力正暗暗洗牌,这离不开范闲的推波助澜。

影响之大,就算范闲离开也不见停止。

来时带着一众车马,去时带着一众车马,出使的众人一个没少都被安安全全地带回来了。

“这怕是王某最轻松的出使任务了。”王启年驾着马车感叹,“多亏了方玲姑娘。”

“嗯。”坐他一旁的滕子荆先很是赞同。后反应过来,“之前还出使过?你不是在监察院是文职吗,何来出使?”

“诶,王某轻功追查不错是出使过的,在监察院文职是在之后。现在王某和滕兄可都是在小范大人的麾下共事,说来,嘿,王某还比滕兄多了十头猪。”王启年状似不好意思道。

滕子荆又不是计较这些的人,范闲给他的报酬已经很高了,都是保护范闲安全的,自然人越多越好,越多就越安全。

“对了滕兄,回京都可要给妻小带点东西?我们可以一同前往,王某讲价你放心,价钱绝对划算。”

“可,到时我们一同:前去。”

……

队伍前列方玲骑马开路,范闲骑着一匹与之并列。

“小师叔,你说知晓了个关于自己的大秘密该怎么办?”范闲脑袋有点乱,自在沈重手下救了奄奄一息的肖恩后,他总觉得不知该怎么吐槽起。

他为人聪明,这点毋庸置疑,但也不代表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又处于各种阴谋里还能毫不在乎。

京都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好,他老娘怎么就没把这个城换个名字。

“那秘密对你有害吗?”方玲紧了下缰绳问道。

“也算有吧,但更多的是能让我占到先机,看清处境。”范闲回答着,答案就出来了。

范闲:……

一反问就问出来了,这绝对是他内心的答案了,看来他只能蹚蹚这趟浑水了。

“说来我们这回庆国很顺利啊。”范闲道。

连劫匪都没来一波,对比对比来的时候简直平静得过分,这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顺利就好,不一定会有事情发生的,小闲闲你可要想得乐观一些。”方玲道。

做人要乐观些,给自己一些空间,才不会被各种压力打垮。

“好了,京都城门就在那,帮我给费介师兄问个好,还有……”方玲说着顿了下,面前的京都仿佛被乌云笼罩着,前路汹汹的模样。

……

得知范闲成功回来的消息,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去迎接他回来也不知道就一个私生子哪来的那么大排场。

范建,陈萍萍,庆帝,太子,一个接一个,都怀着不知道怎么样的心思。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范闲身上,暗处穿着异常整齐的李承泽却没有,他只在意那人的身影没有出现。

“范闲。”等那些人都走后,李承泽出声唤了他,并从暗处走出来。

“二殿下。”范闲揖了一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香囊,精致模样,绣的是翠鸟,“小师叔托我交于殿下。”

李承泽接过,范闲莫名感觉面前人好似高兴了一些,“玲姐姐可还有说什么?”总是给人温和的眸子好似更加温和了。

范闲一顿,“小师叔并未说什么。”

“嗯,知晓了。”李承泽轻轻点头,没说什么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只道了声“多谢。”便带着谢必安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范闲错觉,当初看二皇子便觉得他心思深,如同深渊望不到头,而此刻又好像一张透明的琉璃,里面的情绪让人能一眼望尽。

他摇了摇头,甩掉这念头,二皇子怎样和他没什么关系,只要不妄想当他长辈,一切都好说。

而且,大好时光怎么可以去想二皇子,婉儿他来啦!

……

皇宫

婴儿的啼哭响彻整个夜晚,淑妃生了个皇子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后宫。

婴儿刚生定是不及过几日后的白嫩可爱,且此刻红红黑黑丑得别样,但庆帝抱着只觉得可爱异常。

高兴之下就给人取了名字,“我儿以后便唤泽,敦厚善良且温润会是一位完美的儿郎,承泽承泽,李承泽。”

淑妃娘娘一听便是谢恩,“臣妾替承泽谢陛下恩泽。”但眉眼间深处的担忧却不曾消散,连生下孩子是喜悦都不剩多少。

皇家里皇子便代表着争位,争夺庆帝坐着的位置,天子常威,又能看得哪个来抢他位置,就算是亲生儿郎也不能除外。庆帝给儿子取名的意思都很是明确了,只盼其子性情纯良温润如玉,不若又是一块可以磨炼下任天子的棋子。

但这深宫真的能有人活成这副模样吗?

李承泽也不是天生心思深,幼时父母宠爱也曾天真烂漫,只不过稍长大些看得懂处境局势后,便不再能是从前的模样。

更别提在储君太子出生后庆帝的态度几乎是从夏日到严冬。

不论是对他还是对母妃还是对母妃的家族,都是如此。

李承泽身旁危机四伏,那危机来自朝堂来自后宫更来自已经把他看做一把刀的庆帝。

庆帝拥有了磨刀石和钝刀,他将用钝刀磨石,把磨刀石磨成自己最想要的形状与状态,半点不会理会慢慢锋利起来的钝刀,甚至必要时候可以随意丢弃。

李承泽不是天生心思深,却也必须心思深,他接过庆帝抛过来的筹码,暗暗筹划着,一点一点谋划着,明面上一如庆帝所想发展着。

庆帝赋予他能与之对抗的利器和足以击垮他的软肋,真是半点退路也不给他留。

十三四岁以收权为由被庆帝的人马追杀进僻远的深山,以伤者的身份出现在方玲视线,一共两次,次次致命,稍有偏差的话他怕是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

他本以为又是庆帝的阴谋,谁知道是被在心上放了一个人,那可真是真真的利器让人所向披靡,也是真真的软肋让人万分顾忌。

……

思虑过重,慧极必伤,精神上的疲惫太过大了,一直保护二殿下的谢必安也只能见着二殿下在一胖乎乎的信鸽带信条来的时候才好似轻松一些,谢必安曾祈祷盼望着那信鸽每日来。

也是很久之后他才见着信条的主人,一位看着很是温柔的女子,二殿下唤“玲姐姐”的方玲姑娘。

……

几年前一别,再见也不见陌生,李承泽虽有些惊讶先前很对他胃口的范闲是方玲师侄,但并不妨碍他继续拉拢人。

继续找时间见见玲姐姐,诗会,夜宴,甚至于在庆帝召人进宫的时候跪殿门前求见。明明先前他还嘲笑太子为长公主闹郡主婚事为其求情来着。

也该到太子来笑他,特别是夜宴上,被笑的李承泽轻车熟路地惹怒着太子,却不觉得有趣。

后来费介回京,范闲带着使团出使北齐,玲姐姐为保护范闲也跟着去了。

他的玲姐姐医毒双全,武功盖世,定能保护范闲周全,可惜他去不了只能在京都等着他们一同回来。

但,只有范闲回来了,李承泽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他手指轻抚了下香囊上绣着的小小翠鸟,这就够了,他踩在剑尖上,总不能移开让她也踩上来。

……

庆帝拥有着磨刀石和钝刀,他想着用钝刀来把磨刀石磨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却没曾想到,刀断了……

……

这夜星空有月有星,璀璨夺目,计划破败的李承泽坐于地,依旧是那么潇洒不羁不见半点狼狈的模样。

端着一盘毒酒的侯公公缓缓道:“二殿下,陛下吩咐,只要您认认错便可免了这杯。”

“不必了,拿过来。”李承泽掀了下眼帘没有一丝犹豫地道。

侯公公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后只得将毒酒给了李承泽。

这是庆帝给他安排好的结果,没什么能是他这败了的人能改变的,况且认错?他李承泽不会认错,他庆帝为夫为父不仁不慈早早将他和母妃的命当做下任天子的历练,在很早的时候他的命运就被庆帝书写好了,他不过反抗了有何错?李承泽骨子里充斥着的不服即使输掉也不会向庆帝认错。

只不过临死亡,他心里惦记着的都被他安排好,只有他死掉他们才能更加安全。

至此心里好像也只有念着玲姐姐一人了,离得太远了他没能把她给安排好,不过这样也是可以的,这样视线就不会聚在她身上。

李承泽一手握着小香囊,一手直接拿起白瓷酒杯装着的毒酒就要往口中送。

酒杯刚一贴唇就被一股大力打掉,

“啪嗒”杯子落地声响

毒酒撒了一地,杯子也碎了一地。

“李承泽!你不要命了,他叫你喝你就喝,你就不能服服软,非要去死?要是我来晚或者没来你就没命了!!!知道吗???”方玲破门而入的时候吓死了,赶紧打掉杯子,拿起一小瓶子的丹药急忙往李承泽的嘴里塞了几颗。

“玲姐姐?”嘴里全是良药特有的苦味,远处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眼前是心心念念都不能见到的人,李承泽觉得有些梦幻。

“叫什么姐姐?你个小孩现在不许说话,我很生气,你也太不珍惜你自己的命了!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方玲气的脸颊鼓鼓,训着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的小孩,一时气头后又询问着,那双杏眼里满是担忧。

典型的嘴硬心软,而且是特软。

“没有。”李承泽轻轻摇摇头回答道,眼里亮亮的。

“没有就好。”方玲松了口气,“既然没事,那……”

话语戛然而止,脸颊上温热的触感如同定身符一般,让方玲没说出要说的话,还打乱掉她脑袋里组织的思绪了。

脑袋空空???大搞就是形容她?

方玲为了给李承泽喂药是靠得有些近的,但没想到李承泽就那么吻了她的面颊啊!好突然。

的确好突然

门口来救他们殿下的谢必安:……

解决好事情来找小师叔的范闲:……

一直跟着的滕子荆:……

一样跟着的王启年:……

他们对视着,谢必安就默默把门给关上了。

范闲一拍额头,完了,他要多一个长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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