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李乐一个，狼人先生就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突然又冒出个孙灵。
孙灵用红色兜帽遮住脸，于空气中消失。再出现时，便是一声枪响，再次轰飞被李乐拖住的狼人。
战斗场面上，他们是全面占优。狼人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到现在为止他还一句台词都没能说出口。
狼人身后的火焰似乎慢慢熄灭了，手上的三叉戟也被打折了。
于是乎，这位狼人干脆变回人形，用另一只方式战斗。
先前是一句话不说，高大威猛的狂战士。现在却又成了普普通通，身穿西装和蔼可亲的中年人。
“欺诈。”
两人眼前一花，中年人却已经消失。
再出现时，只听见又一声念咒般的语句发出：“掠夺。”
孙灵手上一个不稳，猎枪被凭空夺走。
中年人冷笑两声，出现在他们后方，开枪。
关键时刻，李乐伸手一拉，便熟练地将孙灵护在怀里，为她拦住了这一颗子弹。
“破坏。”眼见直接的攻击对敌人没用，中年人转手对周围的地面和树木使用了能力。欺诈，掠夺，破坏，全都是犯罪活动。
李乐决定叫他犯罪者。
犯罪者可以是把凶残摆在明面上的，也可以是道貌岸然衣冠楚楚，把坏藏起来的。
两种不同的形态，或许还是后者更麻烦一些。
“教唆。”犯罪者又是一个奇怪的咒语吐出，本来就因为地面破碎树木倒塌而混乱起来的森林中，忽然有几个人冒出来阻挡平民的撤退，并对红帽子发起攻击。
这些手段挺烦人的。但远没有到无解的程度。
李乐再次出手。
灰雾闪过，恐惧指环发动。
现在美人刀妖精枪北极光号啥的在梦境中都没了，他只能动用这些新获得的，非实体的道具和能力。
本来恐惧指环也是实体，但被爱丽丝改造过后就不太一样了。
贝希摩斯的尸体在李乐手中化作刀锋。
他追上犯罪者，先射一弩，然后挥刀斩下。
“逃逸。”
犯罪者肩膀中箭迅速消失。但他身上负面情绪太浓，根本瞒不过李乐的眼睛。
“欺诈。”
又是一次欺诈，犯罪者终于成功从李乐眼中消失。逃去了不知哪里。
孙灵咬牙，落到地面上开始救人。
李乐站在一片混乱而且破碎的大地上，一言不发。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非常遥远的地方。
似乎是预感到了危险的来临。
余光扫到李乐背影的孙灵忽然回想起什么。
临海时期，李乐就是这样，叼着根棒棒糖，站在城墙边，眺望着不知何时会来的海啸，并计划着远行。
那是他给孙灵留下的第一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印象。
随后，脑海里冒出来的是李乐将自己从虚无中拉出来，一个深吻加强了她存在感的画面。这一刻，孙灵完全相信了李乐说的话。
“嗯？”李乐转过头，发现小红帽的眼神不对：“咋了？”
“那个……”孙灵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爱人之间也不需要说太多，李乐上前，捧着孙灵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这一吻让孙灵想起了更多。有他们在安全区暗杀那些毒贩幕后大佬的故事，有他们联手对抗强大怪物的一幕幕。
还有雪原上的，蒸汽岛的，以及在乌托邦那个日常梦境中的故事……
虽说还不算完全苏醒，但孙灵关于李乐的记忆已经几乎完全恢复。那些让人感到甜蜜或害羞的，那些并肩作战的，那是生死相依的……
因为经常叼着棒棒糖，李乐的吻有一种水果味，让孙灵细细回味。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抱住了李乐的胳膊，依偎在他怀里。
对于比男人更强势的孙灵而言，这种柔弱的姿态可不常见。
“……老……老公。”她还是不习惯这个称呼。或许直接叫李乐更好些。实际上，其他几个姑娘也只有在撒娇的时候才喊老公，而孙灵从不撒娇。
“嗯，我们先把那个家伙抓住吧。”李乐握住孙灵的手。
“好。”孙灵平静下来。
她毕竟不是那种恋爱脑上头的姑娘，脑子里想正事的时候更多些。
而梦境之中，无声的裂痕正在扩散。
如果爱丽丝不能及时醒来，那些人投放的灵魂瘟疫说不定会将她的精神彻底镇压。
留给李乐他们的世界不多了。
小红帽森林的位置是在乌托邦的最外圈。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个防御工程。负责阻挡外来的入侵。
孙灵出现在这里，因为她在爱丽丝心目中的形象是守护者。
接下来，无论梦境遭到怎样的冲击，处于外围的森林与孙灵都必然是第一个面对危险的。
裂缝在向着这片森林蔓延，梦境使徒跟着他们的领袖疯帽子一起，靠近了梦境的核心。
李乐和孙灵又一次回到小木屋。却发现周围的众人神色有些不同寻常。
如果周围的一切都是由孙灵的潜意识主导，那么这些人的异常就说明孙灵的潜意识发生了某种改变。
是因为她快要醒来了吗？
还是单纯因为李乐牵着她的手？
总之，孙灵面对大家的目光又一次开始害羞。她甚至希望能拿着幽灵枪开几发，降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别怕，这些都不是活人，都是你记忆和想象融合起来的npc。”李乐安慰孙灵，但貌似没什么用。
“但是……”孙灵欲言又止，最后闭上嘴。她这严肃认真的性格，平时话就少，现在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记忆方面，孙灵只想起了和李乐有关的部分，其他的还需要在联想过程中慢慢恢复。
“咳咳。”看起来异常最严重的大外婆干咳两声：“外面什么情况？你们好像和敌人打了很长时间啊，森林都被破坏了。”
李乐和那只狼人摆明了是两个九级，打起来又没有收敛力量，对周围场地的破坏性肯定很高。
“额……”李乐看孙灵，孙灵叹气，主动上前开始解释。
大外婆的脸上却忽然露出几分寒光。
第一时间注意到的还是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