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餐厅，是思颜定的地方。
把定位发给何运晨，她坐在位置上，看着自己的消息。
她手机里的备注都是原名，人太多了，很怕把客户和朋友弄混。
齐岱泽：今年中秋不回来了吗？
今年中秋前一天要去歙县做法律援助，中秋第二天才会回来。
齐思颜：嗯，不回去了，哥你跟爸妈好好的，我白天结束了联系给你们。
齐岱泽：好，你在外面也注意一点
“思颜。”
抬头，何运晨过来了。
“来了，坐吧。”
思颜托腮，歪着头看着何运晨坐下，嘴角上扬。
“白天是跟同学一起的？”
“对，大学同学，留在上海的。”
“真的是齐思颜？！！何运晨你秀啊！”
“什么跟什么啊。”
跟拍的摄像师已经关了摄像头，何运晨和朋友们也可以聊些更肆无忌惮的话题。
那个去找自己的男生把照片给桌上的四人观看，何运晨正对面的那个人认出了齐思颜。
“你跟我们说带教律师是她的时候我还以为开玩笑呢。”
“我跟你开这个玩笑干嘛？”
……
“何运晨你是不是喜欢她？”
唯一一个女生细细地看了照片，像素不错，就是直男拍照，有些手抖。
OPPOReno3，案件高能到手抖，稳定拍摄靠reno
不好意思串戏了。
本科的时候，何运晨因为长得好看又幽默，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他。
他是温柔，但不是中央空调，面对表白的女生，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拒绝的语气温柔婉转，拒绝的话却干脆利落。
有异性朋友，很有义气，也很好玩，很会在意对方的感受，跟他当朋友很舒服，他对朋友也真的很好。
作为一个女生，总归是细心些。
作为一个女生，还是旁观者的位置，也很容易看到一些东西。
何运晨那个眼神，是过去记忆中这个好朋友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异性流露出的眼神。
女生都应该会懂，喜欢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可惜那张照片没有拍到思颜的脸，不然看女生的眼神，应该更能看出些什么。
……
晚上一顿饭，何运晨一个爱吃的人难得吃的心不在焉。
他其实特别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冲动和理智在脑海中打架，思颜的态度处在暧昧边缘。
何运晨害怕，如果挑明了，是不是会很尴尬。
那样，如果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怎么了？我看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行走。
思颜感觉到那道复杂的视线，侧头问：“有什么事想问吗？”
“那个……”
说出来啊，一句话的问问题。
要不要，就冲动一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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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点20，思颜到了集合的地方。
蔡坤廷给大家买了麦当劳早餐，思颜拿了杯咖啡，没要汉堡。
何运晨问了一句“不吃吗？”，思颜摇摇头。
“在家里吃过了。”
今天只有7位实习生。
李浩源因为学校毕业的事情要求回去，这次缺席了这个课题。
发过一个很长的邮件来道歉，也主动来找思颜请假。
这是个很重要的事情，虽然会影响这次课题成绩，但他说他会尽快赶回来。
李浩源也到了要读研的时候了。
想到读研，思颜突然愣了一下。
何运晨是不是也快毕业了。
好像就是明年。
“齐律今天穿的很年轻啊。”
徐律一身休闲蓝白西装外套，还是偏职业装的模样。柴律一身黑，虽然也是休闲风，但是那份稳重还在。金律就像个大佬，墨绿的T恤和黑色西装裤，格格正正。
对比之下，王律戴着棒球帽，白色T恤，腰间扎着外套，跟实习生一样的轻松的风格。
思颜今天穿的一件蓝白灰的拼接外套。
胸口斜着的拼接连着袖子，露出肩头，下身是一条紧身的黑色长裤。
带着墨镜，披散的长发，耳朵上的充满设计感的抽象耳坠，一只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这一身都很休闲。
白色硬质皮革的双肩包单肩背着，表面有不少搭扣和口袋，设计感很强。
“来来来，这是跟勋教授一样带了西装袋的。”
王律招呼着思颜，思颜摘下墨镜放进自己包侧边收纳袋中，走了过去。
五个带教律师围在一起聊天，实习生生们围在一圈。
不过，何运晨虽然一直在和伙伴们聊天，眼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齐思颜。
“我回去查了一下星座，你双子的。”柴律真的很关心思颜的感情生活了：“你跟天秤蛮搭的。”
“对，双子和天秤是搭的。”
金律不懂，王律却了解，想了一下，说：
“运晨是不是就是天秤的。”
徐律处女座，和金牛搭。
他们在讨论实习生们的星座，思颜往那看去，不出意外和何运晨目光撞上。
莞尔一笑，思颜移开视线。
何运晨脖子上挂着一个运动耳机，卡其色的裤子，白色的T恤简单干净。
挺好看的。
思颜重新加入律师们的聊天。
用手从以前额往上撩了一下头发，长刘海被缕上去，又自然垂下来。
就这一个动作，何运晨却移不开眼睛。
真的，越来越喜欢她了。
“有什么事想问吗？”
“那个……”
“我……”
晚上，霓虹灯闪烁。
思颜就站在何运晨面前，抬头看着他笑。
眼中，是路灯洒下的星辉。
嘴角，是甜甜的笑容。
“……”
“不，没什么，中秋快乐。”
笑出了声，思颜吐槽：“还有两天呢，这么早你就想说这个？”
当然不是。
何运晨知道，思颜也知道。
就先这样吧，那不是一个好时机，现在也不是一个好时候。
上车，思颜和徐律坐在一起。
徐律靠窗，思颜靠过道。
过道边上，就是何运晨。
简单聊了几句法律援助，摄像师就关上了摄像头。
这不是什么其他的综艺，这样的日常休闲生活不需要太多，一点足以。
五个小时的车程，徐律有些晕车，已经撑着头闭目养神了。
边上的实习生们两两聊着天，思颜掏出手机，给齐岱泽发消息。
名侦探学院的名单已经确定下来了。
主持人邵明明，固定成员是齐思钧，蒲熠星，周峻纬，唐九洲。
按照导演组的安排，文韬会在第二期还是第三期的时候加入。
飞行的成员，是石凯、潘宥诚、郎东哲、王春彧。
挺好的阵容，还有很多都是熟人。
齐思颜：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录？
齐岱泽：20号之后，不过现在导演组通知了。
每一期选出新一期明星大侦探的侦探助理，齐思钧跃跃欲试。
他是真的不想叫甄红。
因为甄红的人气远远高于齐思钧。
也说了，齐思钧以一个奇怪的NPC红爷的身份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中。
虽然还挺帅的。
对于芒果台的造型师，思颜还是要夸的。
毕竟哥哥自从签了这，造型越来越好看了。
早期的那个杀马特……
不存在不存在。
齐岱泽：说着不存在还发表情包？
齐岱泽表情包，思颜倾情制作，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抿着嘴，思颜的轻笑从鼻腔里发出，何运晨侧目。
思颜的手指在手机上翻飞打字，跟那头的人聊得好像很开心。
垂了眼帘何运晨慢慢把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健康，他可能会怀疑自己心脏出了问题。
跟上考场之前的紧张有些像，但又不一样。
心头好像要爆炸一样，从内而外散发出悸动。
砰砰！砰砰！
你跳的有些快了啊。
手下的感觉很真实，何运晨轻声做着深呼吸，闭上眼睛。
心和脑的斗争，他让理智占了上风。
可是……
理智什么的……
真的会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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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住的地方，实习生两个人一个房间，五个律师住单间。
这是这里镇上的民宿，环境最好的一家。
有一个院子，露天的桌椅。
这里的晚上不像城市，天空比上海的星星要多得多。
睡不着，思颜就出来吹吹风。
“我看到你出来了。”
这个地方，其实还挺漂亮的。
坐到思颜身边的那把椅子上，抬头看天。
“每次到这些地方做法律援助，我就特别喜欢在晚上出来走走。”
这里的宁静和安逸，是忙碌的上海不会拥有的。
在上海，多晚出门都是灯火通明，街上有人有车。
在这里，耳边只有风声，抬头不是霓虹，是星空。
“我还记得之前看到过一句话，‘山川是不卷收的文章，日月为你掌灯伴读’。”
“那个时候，我正忙着高考，就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坐着，没有任何压力地放松一下，看看山川星河，日月随心。”
何运晨知道齐思颜这些年有多累。
录节目，见客户，处理问题，调解开庭。
律师这个职业很累。
律所，节目组，她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
“你跟冰莹明天一人带一队，分好组了吗？”
“我，浩源，李晨和坤廷。”
点点头，思颜把头转过去，看着远方。
“思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思颜满脸懵地转过头，看着何运晨，“你说。”
“就是……”
咬咬牙，风吹得何运晨清醒，但心口的冲动却不再那么容易抑制。
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了一样。
“你，有没有……”
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打断了何运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