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连局

听说摄政王有个秘密正文卷第六百一十四章连局凤眸中犹如覆着寒霜,毫无温度。桓儇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搁着帕子钳住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郎君。

左右瞧了一会,桓儇温声道:“你说是谁指使你行刺本宫的”

她十指未染丹蔻,被对方脸上的血迹一衬,反倒多添了几分艳丽。

“是……”他抬起头看看远处的桓淇栩,叹了口气,“温太傅指使小的。”

听得温太傅三字,桓儇眸光微闪。眼中突现厉色,手擒在了他脖颈上。瞬时夺去了他的呼吸。

看着那郎君在自己手中逐渐变得面色苍白起来,手开始四处乱抓,桓儇斥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攀咬温太傅!”

话到尾端刻意加重了温太傅三字,桓儇的手也逐渐收紧。

“姑姑,着人压他去刑部吧。”

话音伴着瓷器碎裂的声音一块传入耳中。

松开手,桓儇转头看向桓淇栩。在他平静的面上窥到一丝慌乱,微微抿唇。缓步走向了他。蹲下身,手落在他肩头。

偏首看了眼落在肩头的手,桓淇栩眼中蕴着泪光,“姑姑……”

“淇栩在担心什么”看着他,桓儇语调温柔。

“姑姑你就让刑部去审他好不好”深吸口气,桓淇栩握住她的手,“朕不想你有事。”

桓儇点了点头。得到他的答复,桓淇栩这才松了口气,当即下旨将那人押送至刑部。急匆匆地带着郑毅离开。

亲自将桓淇栩送上马车,桓儇这才吩咐徐姑姑去知会阿韵,让她替她将众位贵女送走。

在亭中重新支了矮榻和茶盘,桓儇懒洋洋地躺在裴重熙怀里,凤眸微敛。宽大的袍袖散在地上,层层叠叠的。

“我很意外陛下居然不愿意深究下去。”

听得裴重熙的话,桓儇掀眸睇他,“本宫是他的亲姑姑,温嵇是他的外祖。眼下这个情况你让他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就派人去温家拿人吧?”

“他到底不如你杀伐果断。不过我怎么感觉你似乎有点……”说罢裴重熙换个姿势,将她困在怀中,挑唇道:“阿妩,我不希望你有所顾忌。温家已经容不下你……”

“你放心,我没打算放过温家。历来外戚干政能有几个好下场。”迎上裴重熙的温和目光,桓儇捏住他的下巴,眼中浮过深色。

在她的注视下裴重熙眼中笑意渐深,伸手抚着她的发髻,满目深情。

瞥了眼他手中的步摇,桓儇挑眉,“你是打算今晚留宿本宫府中”

“臣遵旨。”

说完裴重熙也不避旁边的婢子,径直抱起桓儇往屋内走去。屋内血腥味已经散尽,只余下淡淡香气。拂开帘幔行至榻前。

“你自个待会,本宫先去沐浴。”她从裴重熙怀里跃了下来,又唤了徐姑姑和白洛进来伺候她沐浴。

浴池里雾气蒸腾,桓儇依靠着池壁。任由徐姑姑替她抹着香胰子。玉肌上灼桃未散,身上还隐带着龙涎香的味道。

“大殿下,请恕奴婢多言。”接过白洛递来的玫瑰露,徐姑姑压低声音,“你与熙公子这样总归不妥。万一……”

闻言桓儇偏首看向徐姑姑,颇为不在乎地道:“若真有了那便有了。难不成本宫还养不活一个孩子”

“话虽如此,但是奴婢担心。”

“徐姑姑,本宫知道你担心什么。只要本宫担着大长公主的名头一日,他们就奈何不了本宫。”桓儇捧起一汪清水,慢慢松开手。看着池水落回原处,她冷哂一声,“这便是君者的优势。”

“奴婢明白。”

这会徐姑姑才伺候完她穿衣,外面就传来白芷的声音。说是乐德珪来了急信。

听着白芷的话,桓儇凤眸微敛。疾步走了出去。

见她出来,白芷忙递了信函过来。桓儇撕开信函,扫了眼其上内容。唇角随之扬起一丝弧度。

“这个乐德珪实在是个人才。”说着她走到裴重熙身边坐下,将信函递给他,“你瞧瞧他又立了功。这回本宫得向陛下请旨赏赐他。”

将信上内容阅必,裴重熙笑道:“何不趁此调他回来。”

“还是让他在高密再历练一会。不过有了这事,为咱们对付温家多了份助力。说来我想现在十分好奇,温嵇在想什么。”

“自然是忙着脱罪。”

“脱罪”桓儇弯了弯唇,推开窗,眺向温宅的方向。

眼下的温宅灯火具亮,仆役躬身立在府中各处,巡逻的府卫快步而行。前厅里温家几房正襟危坐,唯有上首的温嵇神色自若的饮茶。

“阿翁,这到底怎么回事。”温家三房中有人出声道。

闻言温嵇眼帘一掀,并未理会他。反倒是温行俭接了话茬。

怎么回事你们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温行俭语气不善地道。

“我……”

斜睨温家三房的长子一眸,温行俭讥诮一笑,“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别在阿翁面前装模装样。”

“大殿下如今式微,我们只是想趁这个机会把眼线塞过去,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眼瞅着两房快要吵起来,温嵇掀眸端起茶盏重重砸在案几上。

“吵什么。你献美于她,她何尝不是在等着你自投罗网。大殿下这是要温家死。”温嵇眯眸打量着温行俭,“马上派我们的人走一趟刑部,看看那人到底什么情况。既然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我们没有等死的道理。”

“是,阿翁。”

目送温行俭出了门,温嵇看向垂首立在原地的温家三房一众人,叹了口气。

“你们在想什么,老夫都知道。只是要对上桓儇可没那么简单。你们送去的人,正好化作了她手中的刀。这局棋不好下啊。”

话音刚落,门外的仆役道:“家主,大殿下遣人送了幅字过来。”

闻言温嵇看向门外,摆摆手示意仆役将信拿过来。拆信阅毕,他眸色渐深。

“家主,这信上写了什么”

“君臣佐使。她到底想干什么……”将信揉做一团投入火炉中,温嵇叹道:“看来明日老夫得亲自去寻她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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