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目眦欲裂

怜儿带着手下的人,气势汹汹地朝七王夫的院子走去,让王管家想故意放慢步子的算盘落空。现在的王管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王女,救命啊!

这边,得了消息的小侍快步朝七王女所在的院落跑去,还没进院子,就被门口的守卫拦住了。

“站住,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王女的院落,王女正在休息,要是惊扰了王女,你担待的起吗?”侍卫面无表情的抽到,拦下了慌张的小侍。

小侍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磕磕绊绊地说着:“是……是王管家,王管家让……让我来通知王女的。”小侍急得眼眶通红,这要是耽误了王管家的任务,她指不定要怎么收拾自己呢!

“那也不行。王女刚刚上完药,正在休息。白大人交代过了,无论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叨扰王女。你还是走吧。”侍卫寸步不让,驱赶着小侍。

小侍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赶出去了,直接冲院内喊着:“王女,王夫有难,管家喊我来通知您。”小侍朝侍卫身上扑去,试图闯进院内。

“你,你这男子,怎么如此无赖。快走,不然我就真的不客气了。”侍卫严肃地告诫着。

看着明晃晃的刀光,小侍被迫朝后退了几步。刚想开口继续叫喊。只听见“刷”的一声,侍卫讲剑全部拔出,直愣愣的指向自己。小侍吓得哑了嗓子,跌倒在地面上。

“怎么回事?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是告诫过你们,不要打扰王女休息吗?”白斩端着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训斥着院落前的一干人等。

“白侍卫,是王夫,王夫他……”小侍死死抓住白斩的衣摆,可他受到了惊吓,实在是撑不住了,晕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白斩看着脚边的小侍,问着院外的侍卫。侍卫一听,急忙回复者:“这男子妄图闯进王女的院子,小的记着您的嘱咐,不敢放他进去。谁知他竟在院外大喊,小的恐惊扰了王女,就拔刀出来吓吓他。谁知竟然这么不中用。”侍卫颇为惋惜的感慨着。

“他喊了什么?”白斩继续问着。

“他说,说是王夫有难,喊王女救命。”侍卫恭敬地回复着。

“坏了,要出大事,拿着,你给我等着。”白斩把药盘放到侍卫手中,急匆匆地跑进院子里通知王女。别人不清楚,她可是最清楚的,王女很是宝贝王夫,这要是王夫有个好歹,王女不得闹翻天。

“七王女,王女,你快醒醒,出大事了。”白斩顾不得礼数,一把推开了屋门。

“什么事?”云岚正迷迷糊糊地快要睡去,突然被人打扰好梦,不禁有些不耐烦。

“是王夫,王夫出事了。”白斩大声说着。

“什么!”云岚瞬间清醒了过来,不会又有刺杀吧,她这小身板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是一个小侍来传的话,具体情况小的也不清楚。一听到事关王夫,就急忙向王女您来汇报了。王女,要不您先躺着,容小的去打探一番可好?”白斩说完就要出去。

“慢着。”云岚叫住了白斩。“扶我起来,我随你一起去看看。”云岚想着自己舍命救回来的人,还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又出了岔子,很是担忧。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起身。

“王女,您,您这……”白斩看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随着王女的动作渐渐裂开,染红来白色纱布,很是担忧。

“费什么话,还不来帮忙。”云岚见不得白斩这般磨磨唧唧的样子,催促着白斩。

“是,王女,您小心些。靠着小的,慢慢走。小心伤口。”白斩小心翼翼地护着七王女。

“好了,都已经裂开了,反正都是要重新包扎的,还怕什么。给本王女走快的,要是慢了,伤了王夫,我就要拿你问罪。”云岚忍着疼痛,缓慢地说着。这伤口撕裂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说话就跟刀割一样疼。

“是,王女。小的遵命。”白斩不敢再耽搁,拉着王女就往七王夫的院子里赶去。

另一边。

“公子,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是来看望七王女的,正在往我们院子里赶来,这该怎么办才好?他们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小侍时清颤颤巍巍地说着。

“慌什么,管好你的嘴。不要自乱阵脚,一会儿情况不妙,你就跑去找云岚那个草包,让她来救我。听到了吗?”季慕笙的内心忐忑不安,手指微微蜷缩,他不知道这宫里来得贵人为何会来找自己。反正,证据早已经被他销毁,谅他们也查不出什么,翻不起来什么波浪。

季慕笙理了理衣袖,故意把袖子上的白纱布露了出来。他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枚丸药,吃了进去。又虚弱的歪斜着身子,剧烈地咳嗽着,眼里泛着泪光,疲倦地依靠在床檐处。

“七王夫何在?好大的架子,王贵君派人前来探望,竟然连面都不露一下,还有没有一家主夫的教养了,怎么,她季丞相不是最重尊卑教养的吗?怎么,她的好儿子竟半分礼数都不知。”怜儿带着一帮人闯进了院子。

院内的小厮一听是宫里来的人,吓得跪在原地,不敢言语,生怕一个动作不对,就被贵人责罚。

“跪的倒是整齐,你们的主子呢?让他出来见我。”怜儿继续冷酷地说着。

只听一阵开门声,屋内走出一名青衣小侍,正是时清。他恭敬的朝怜儿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开口说道:“不知贵客到访,实在是失礼。然王夫重伤难行,行动不便,这才不能出来招待贵人,望贵人见谅。”

“啪!”的一声脆响,怜儿身边的人,直接上前给了小侍一巴掌。小侍哪见过这般架势,直接扇偏了脑袋,发髻散乱。

“主子说话,哪有你这个下人插嘴的份。看来是跟你那主子久了,连基本的尊本都忘了。你主子不懂,我今天就替他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说着,又高高扬起手臂,要继续打他。

“时清,怎么回事?还不请贵客进来。咳咳……”男子清丽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罢了,既然王夫都开口了,我们也不能不依不饶。进去吧。”怜儿朝着身边的人示意着。

那人得了指示,毫不客气地踹开了房门。时清则被其他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望着蜂拥而入的人,时清内心有些绝望,只能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宫里人闯进公子屋内。

怜儿大步朝屋内走去,只见屋内无人,屋内的床上似乎躺着个人,床上的帘幕放了下来,男子的身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七王夫好大的架子,竟然卧于床榻,不整仪容,真是有失礼数。来人啊,去教教王夫这天家的礼仪、尊卑。”怜儿见这季慕笙竟然胆子大到这种地步,竟然敢藐视自己,又想起王女可能是因为他才遭受今日这无妄之灾,不禁怒火中烧,想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丞相公子一点颜色看看。

“是,怜儿公子。”那下人得了主子的命令,便耀武扬威地快步走上前,一把掀起帘幕,伸手就要把季慕笙拖下来。可他的手还没碰到这七王夫,就见这七王夫直直地朝地面砸去。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有些发愣。

“楞在那里干什么?我的话你没听清楚吗?”怜儿厉声发问。这下人立刻回神,高高扬起手臂,眼看着就要打到季慕笙。

“住手,都给本王女住手。咳咳……都翻了天不成,敢在我的府内闹事。”云岚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虽中气不足却气势坚定。

可是已经迟了,“啪”的一声脆响后,季慕笙被打翻在地,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云岚在白斩的搀扶下,急匆匆地赶了进来,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眦欲裂。一群人围成一圈,地上躺着个奄奄一息的白衫男子,旁边是刺目的血迹。

“阿笙!”云岚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推开白斩,跌跌撞撞地朝男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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