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的我被当成杀人凶手

接下来几天柳惊澜都没再出去外头,而是在熊家寨和白家寨的客栈中夜以继日的修行。

相较于商队,山寨中无疑是安全的,无需担心会有野兽或者蛊群袭击,这也算难得的一个机会,柳惊澜不想放过。

直至柳惊澜坐的屁股都有些疼的时候,贾晨找上了门。

此时柳惊澜正在白家寨的客栈中修行,察觉到对方的靠近,他立刻睁开了眼睛。

算算日子,也该是商队启程的时候,莫非贾晨是来叫他的?

好像不对啊,他这属于翘班,自然是专门躲着他,贾晨没道理知道他在这里。

为了训他而刻意调查他行踪,不至于吧?他不是挺忙,平日也没时间管他吗?

‘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柳惊澜的思绪,穿上鞋子下地,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开门,而是开口道:“饭菜和洗漱用品放门口就行。”

“瓜娃子,还这么悠哉,出大事了!”确认房间里传出的声音是柳惊澜的,贾晨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小子也失踪了。

“我不就翘了几天班嘛,也值得你兴师动众?”柳惊澜粗略用圆感知了下,除了客栈的掌柜和小二,他身后还呼啦啦跟着好一群人,各个脚步轻盈,气息绵长,显然是练家子。

这贾晨,该不会真想揍他一顿吧?

“赶紧给劳资滚出来!”贾晨听柳惊澜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顿时胸中揣了一股无名之火,还搁这装呢?

他怎么能这么淡定?

贾晨并不想相信贾金生的失踪和柳惊澜有关,可种种证据都指向他,他不信也得信啊。

柳惊澜也察觉到贾晨是动了真火,一时间只觉得奇怪,该不会真恼了吧。

缓缓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柳惊澜将脑袋伸了出去:“队长不要生气嘛,大不了我把之前翘的班补上,你也可以罚我元石,领这么多人过来是做什么?”

贾晨狐疑地看了眼嬉皮笑脸的柳惊澜,一脸的无辜,倒不像装的。

贾晨一把将柳惊澜从房间里拖了出来,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出来,原来是只穿了亵衣亵裤,随即定睛一看,得,头不梳脸没洗牙也没刷,一张口就是一股子大蒜味。

“你知不知道二公子失踪了?”贾晨脸色一凝,大声质问出声。

跟在他身后的有首领贾富的亲信,他可不敢包庇这小子。

“贾金生?失踪了?”柳惊澜愣了一下,一般来说,失踪便意味着死亡,这贾金生莫非是死了?

算算,确实,他好像很久没见过贾金生了,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古月山寨,他们俩还起了些争执……

等等,莫非他们怀疑是他杀了贾金生?

想到这点,柳惊澜连忙喊冤:“我确实和他起过争执,可自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啊,这几天也一直都在客栈里修行,小二哥可以作证,除了上茅房我基本没出去过!”

说罢,柳惊澜看向那端着洗漱用品的伙计。

伙计立刻点头,为柳惊澜作证:“公子是商队刚来时就住进来的,期间的确没离开过。”

“之前在熊家寨的时候我也是住客栈的,不信咱们可以去问问客栈的掌柜和伙计!”

柳惊澜哪里受过这委屈,他们竟然把他当傻子,他对贾金生下手?得罪贾富不说还捞不到好处,即使他真下手,那也是在离开商队之前,绝不会等在原地让他们抓。

“解释的话你留给首领大人说吧。”贾晨自然是相信柳惊澜的话,他们调查了挺长时间,商队启程的时候柳惊澜就在那山地大蜘蛛上睡觉,到了寨子里就跑去客栈。

当然,这仅限于在熊家寨和白家寨时的行踪,他在古月山寨时可是莫名消失过一天一夜。

而经过调查,贾金生也是在古月山寨失踪的。

当然,柳惊澜只是嫌疑人之一,除他以外还有一少年也有嫌疑,不过相较于柳惊澜,那少年的嫌疑较小。

“赶紧穿上衣服去跟我见贾富大人!”贾晨莫名有点烦躁,他实在不敢相信是柳惊澜杀了二公子,甚至脑中还有泛起带他逃走的念头。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你们调查,反正这事跟我没关系。”这次可和上次不一样,他没干过的事,他们还能把罪名硬按在他头上不成。

柳惊澜开始穿衣洗漱,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即使人真是他杀的,他也有的是办法脱罪,更遑论这事儿还和他完全没关系!

跟随贾晨一行人来到贾富所在的帐篷,柳惊澜很明显能感觉到气氛的沉重,除了贾富,商队的副统领和贾家的几位三转蛊师也都在这里,当然,还有王月娥。

“听说前几天你和我家弟弟起过争执?”贾富坐在上首处,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都好久之前的事了,贾富大人,您也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您觉得我有理由对您弟弟下手吗?”柳惊澜不敢耍嘴皮子,贾富好歹是贾金生的亲哥哥,和上次死了两个柳家蛊师情况完全不一样。

“你们两个结仇已久,还不算理由?”贾富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若死的是其他人他自然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可那是他亲弟弟,他爹将贾金生交代给他,何尝没有考验他的意思在里头?

之前贾富还弄不明白,为什么他爹非得要他带着贾金生,现如今却是想明白了,如果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容不下,这族长之位如何能交托给他?

可现在贾金生死了,他爹只会低看他一眼,认为是他为了族长之位残杀兄弟,所以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

柳惊澜可没被贾富这一下给吓住,而是冷静地给他分析前因后果和利害关系:“首先,贾富大人,是他坑我蛊虫在先,我只是生气骂了他几句,说了些难听话而已,从始至终我都没怎么与他直接接触过,是他小心眼觉得我在赤幽山没救他就是在报复他。”

“哦?是吗?”贾富死死盯着柳惊澜,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当时那种情况您也知道,人人都自顾不暇,我一来不是他的手下,二来与他非亲非故,说句难听的,凭什么要搭上自己的命救他?凭我一转中阶的修为还是凭我已然见底的真元?”

柳惊澜从不觉得自己就应该去救贾金生,即使贾富把刀架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自己做错了。

“除此之外我们两个完全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去他的商铺里购买蛊虫,也不会将自己抓到的蛊虫出售给他的商铺,若真要说有什么交集,也就是您说的那次冲突。”

“我承认,我确实是抱着砸场子的目的去的赌石场,但您也知道,最后不是没砸成反而被您弟弟给扔出来了嘛。”

柳惊澜实话实说,他不认为自己和贾金生之间的仇怨已经到达不死不休的地步,他说要弄死他更多只是一时兴致,就像突发奇想捏死一只虫子一样,是来自内心最纯粹的恶意,那屁大点矛盾是导火索,却不是直接因素。

“听说你在他那里赌石开出了一只蛊?”贾富初初听到这事还觉得怪邪门,连着两个,一前一后,他那弟弟用来坑蒙拐骗的赌石场竟然连续开出两只活蛊!真是活见久。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柳惊澜疑惑,那贾金生没对他强买强卖也算是他识趣,不然他非和他斗一下蛊不成。“如果有,那也应该是您弟弟对我下手才是。”

“也许就是我那弟弟看上了你开出的那只蛊,想要强买,而你不愿意,出手袭击了他。”贾富对柳惊澜的怀疑已经小了很多,这小子虽然加入商队时间不长,但从做事方法便能看出是个比较从心不拘小节的人。

简单来说,有一种属于少年人的傲气,觉得这世界就该是围着他转,天不怕地不怕,还真有点儿傻乎乎的。

“我即使袭击他也没必要把他杀了啊!”柳惊澜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严重侮辱。

“万一失手呢?”贾富有些不依不饶。

“……”柳惊澜颇有些无语。

“贾富大人,您要知道一件事,我目前炼化的蛊虫只有五只。”柳惊澜实在有点受不了,贾金生再怎么废那也是贾富的弟弟,不管资质修为如何,用过的好蛊定然不少,在外人看来,贾金生是比他厉害的。

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和左手腕上的白色印记,柳惊澜继续说道:“一转天眼蛊,侦查蛊,从您那买的,一转兜银蛊,存储蛊,也是从您那买的。”

随即,柳惊澜又将空窍中的三只蛊召唤了出来:“一转酒虫,辅助蛊,还是从您那买的,二转飞刀蛊,攻击蛊,赌石开的,我还不能用,最后,我的本命蛊,一转转念蛊,辅助蛊,我爹给我的,就这五只,不信可以探查我的空窍。”

顿了一顿,柳惊澜挑眉反问:“贾富大人,您觉得凭我的本事,打的过您弟弟?”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看你那拳脚功夫还是挺厉害的。”贾富心中对柳惊澜的怀疑又减轻了不少,他就是个辅助蛊师,或许拳脚功夫不错,但那也是对比凡人,他弟弟的实力他晓得,除非柳惊澜偷袭,一击毙命,不然根本打不过他。

柳惊澜都快吐血了,所以这是硬往他头上扣罪名喽?

刚想继续狡辩,哦不对,解释,柳惊澜就听到贾富缓声问道:“别的也就不问你了,你就说说看你在古月山寨消失的那一天一夜干什么去了。”

“我去外头看看能不能抓到野生蛊虫啊……”柳惊澜回答地都快懵了,他又不是头一次往外跑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一个人?”贾富的音调不由拔高。

“我一个人啊……”他又不是出去和野兽干架,呃,好像也有出去猎杀动物喂食转念蛊的目的,但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好歹是个侦查蛊师,一个人出去浪了一波罢了,也值得大惊小怪?

“一夜没回来?”贾富向前走了一步,隐隐给柳惊澜一丝压迫感。

柳惊澜表情有点怪异:“我夜不归宿难道需要向您请示?”这首领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你个区区一转蛊师,深更半夜在外头游荡,还敢过夜,你以为我会信你?”贾富差人调查过柳惊澜那几天的行踪,还就当真没回来过!

“我又没在外面睡觉……”柳惊澜小声嘀咕,日常深夜修仙,常规操作,他懂个鸡儿。

“老实交代,我弟弟是不是你杀的!”贾富声音如洪钟,一下子击在柳惊澜的脑袋上,荡的他当即心神恍惚,意识混沌起来。

“不是我!”柳惊澜很快清醒过来,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这贾富竟然对他用蛊?

也是他大意,没一直用着‘凝’,直到他泄露出真元气息才反应过来。

贾富见柳惊澜颇为理直气壮也是一时间打消了对他的怀疑,罢了,先去查查看另一个人。

“行了,此事先告一段落,但你的嫌疑并没有洗清,正好我们还查到了另外一个人,在古月山寨,你跟我去一趟,好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贾富摆了摆手。

这柳惊澜说他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必然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如若说谎,一查便知。

柳惊澜不禁抽了抽嘴角,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贾金生下手,若让他知道了,非把他颈椎骨戳烂不可。

不过,一码归一码,还是要说一句‘干的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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